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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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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的四爷懒得在床榻之间训斥这只小狐狸, 只更卖力的降妖除魔让她再说不出什么浑话才是正经。www.jiujiuzuowen.com

因这场酣畅淋漓的妖精打架很是耗费了些体力, 两个人相拥着醒过来的时候, 天都黑了。

宋琉璃懵懂着坐起身, 屋子里特别安静, 四爷因着她起身的动静也睁开了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

“爷……什么时辰了?”她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只问完四爷脸色更臭了些。

“以后再不许吃那么多!”说完这句话, 四爷先一步起身,让下人们伺候着梳洗。

奴才们都低着头在一旁伺候, 耳朵和嘴反正从下午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已经丢到不知哪儿去了,到底是没叫四爷太不自在。

宋琉璃坐在床上撇了撇嘴, 反正说什么的都是他,又不是她自个儿想吃多的。

她垂头瞧了眼下午某个被揉捏过度的地方, 明明也没少发育呀!起码已经不是小荷了好嘛!

磨磨蹭蹭起身后,苏培盛很快就张罗着将晚膳给摆了上来。

四爷得知已经过了酉时后, 那脸上就一直没有表情, 宋琉璃倒是看见他耳朵有些发红,心里哼笑,面上却一直乖巧地用膳。

二人不急不缓的用了晚膳,宋琉璃这次学乖了,没有盛第三碗饭。

四爷到底是觉得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他是个重规矩的人,这种一觉睡到天黑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打消了留宿的念头,陪着宋琉璃用完晚膳就回了外院。

宋琉璃睡了半下午,又刚用完膳,不想画符,也没了睡意,索性歪在软塌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四爷开玩笑说要她怀孕才能解除禁足,但想来到腊八时,最晚除夕那会儿她肯定也就解除禁足了。

最让她犹豫的是,过了腊月她也算是十六了,这会子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

若是想要有孕……那弘晖那里就是个问题,总不能她生孩子,正院死孩子。

要真是这样,自己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是小事情,有没有命养孩子才是正经。

不想便罢了,想到要生个可爱乖巧的小公主,宋琉璃心里这股子意动就再止不住。

她太寂寞了,两辈子都没有人真正无条件的爱她,现如今进了四爷的后院,也是步步惊心,小心筹谋才能过上好日子。

只有孩子是她可以放心去爱,也会以同样的爱回报她的存在。

宋琉璃思忖了一会儿,越想越心动。

“茯苓,你去把木莲叫过来。”她抬起头对着茯苓吩咐。

就在她思忖着筹谋以后时,凝松堂内也在筹谋着不远的将来。

“赵福成买的药里已经添上了您吩咐的东西,清风苑必定察觉不出来。”郑嬷嬷悄悄凑在乌雅氏身边禀报。

乌雅氏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下次他再去抓药,让人把阿芙蓉的量加倍。”

她小时候曾有乌雅氏分支的一户人家后宅不宁,那心怀叵测的姨娘来自云滇,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只害得主母越来越瘦弱,甚至暴躁易怒,怀的嫡子都早产而亡。

直到主母因难产去世,她娘家不依不饶要拉着那户男主人见官,这才被查了出来是阿芙蓉的功效。

事儿自然是被压了下去,乌雅家作为德妃的母家,必定是不能出丑闻的,阿芙蓉也成了乌雅家的禁词,可那时乌雅氏受阿玛的宠爱,躲在书房听见了这事儿。

这件阴私事儿被乌雅氏牢牢记在了心上,阿芙蓉不好弄,她还是派人南下到云滇才弄回来一些。

李氏应该在二月初生产,可瞧着她眼下的情况……乌雅氏脸上笑容愈发开怀了些,应该挺不到那时候了呢。

她愉快的捏着制香的签子细细挑着香粉,不急不缓道:“李大人那边不必太过苛刻,到底得给她一个尽孝的机会。”

郑嬷嬷点头:“老奴都安排好了,那位大人眼看着是要被流放宁古塔的,李家也说不准要被抄家,老爷那边已经暗地里托了人,也不好叫李大人年前出发,好歹得春暖花开了再动身也不迟。”

她们俩在商量这事儿的时候,正院里福晋也在思忖。

“刘嬷嬷,看李氏的样子……是不是有人下手了?”

刘嬷嬷迟疑着摇了摇头:“咱们也遣人问过太医,不曾说发现不对的地方,只说她身子有些虚弱,子嗣也不像是康健的样子。”

乌拉那拉氏还是觉得不太对,只身子虚弱也不可能随便就见了红。

“叫乌拉那拉府去查的事儿可都查出来了?”

刘嬷嬷点头:“二爷说跟内务府有点子关系,可也没抓着尾巴,到底还是户部和爷那边做的主。”

乌拉那拉氏挑了挑眉,心中了然,能跟内务府有关系的,可不就是凝松堂那位么,她肯定是动手了。

福晋心里有几分寒意,到底也从心底开始戒备起乌雅氏来,可这并不妨碍她看李氏笑话。

“正院里这些时日都给我紧着点皮子,但凡发现有丁点儿不对的奴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她是想着看戏,可绝不能再叫人把正院给兜进去。

刘嬷嬷脸色狠辣:“主子放心,这回老奴绝不手软!”

暗流涌动的府里头看着像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后院有福晋管着,四爷便也不多问,只一门心思忙着圣驾回銮的事儿。

这一日他刚到户部,就见一个陌生的小太监跑了过来。

“给雍郡王请安,太子爷请您去毓庆宫一趟。”

四爷冷着脸扫了这脸生的小太监一眼,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冷声应付了。

“知道了,我这边还有些事儿,过会儿就去。”

小太监不敢多说,只麻溜地打了个千儿便快速离开了户部。

其实户部这阵子事儿并不算多,眼下没有战事,国库也还算丰盈,除了万岁爷每年出行的银子花销有些难做账,其他人在户部也都是闲着。

可四爷愣是慢条斯理又喝了半个时辰的茶,才穿着大氅缓步往毓庆宫那边去了。

等他进了毓庆宫的大门,一看见殿门口噤若寒蝉的奴才,就知道怕是不好。

不等他转身离开,太子怒喝的声音没有保留的从屋里传了过来:“舅父为何不提前跟孤说?什么你都能自己做主,眼下就不必来找孤!”

是索额图?四爷皱着眉站在庭院里不动,没听见便罢,听见了再走就说不过去了。

他也不靠近,就站在殿前的台阶下头等着。

“放肆!皇阿玛要查个究竟,你以为孤能脱得了干系?”太子话说完,屋里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随即门被嘭一声打开,索额图脸色铁青疾步而出,看见站在殿前的四爷,眼神立刻就是一缩。

“狗奴才!怎么看着的!什么人都能进出毓庆宫了吗?”索额图一脚踹在了殿前伺候的小太监身上。

四爷脸色本就冷着,眼下更多了几分冰寒,他注视着索额图一字一句道:“我看索额图大人怕是忘了这是爱新觉罗氏的天下了!”

索额图脸色一白,随即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气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嘴巴张了张,到底没说别的,拱了拱手便黑着脸离了毓庆宫。

四爷进了大殿,太子的贴身太监徐宝儿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太子坐在杏黄色的软榻上满身颓废。

“四弟如何现在过来了?”太子没有抬头,显然是听见了刚才四爷和索额图的话,眼下问话颇有几分阴冷。

“身穿毓庆宫服饰的小太监一个时辰前到户部传话,说太子爷召唤臣弟前来,臣弟觉得不妥当,在户部坐了半个时辰才过来。”四爷给太子行过礼后沉声回答,“这宫里也不太平,太子还是多注意些为好。”

太子冷哼一声:“还能有谁?咱们的好大哥见不得孤好过,想要取而代之罢了!”

四爷垂着眼帘不置可否,但他在别人眼中向来是跟在太子身后行事的,到底是忍不住多说几句。

“您不该跟索额图大人在毓庆宫吵架,臣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阵子……您有些着急了,皇阿玛正值春秋鼎盛之时,您做得越多,错得便越多。”

太子闭着眼睛仰面冲着窗外,满面的疲惫之色:“有时候不是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置身事外的。多少人打着孤的名号在外办事儿,但凡行差踏错都是孤的不对……既是这般,又有什么关系。”

四爷蹙眉抬起头看着太子:“臣弟不这么觉得,外人再如何,皇阿玛心里都清楚,可他看重的是二哥您如何做,前些时日……”

“行了,你不必多说!”太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四爷的话,“孤知道老大什么意思,你这人从小就端方,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你知道些什么,必定是要禀报皇阿玛的,孤不拦着你。你只要记得从小孤与你的情分,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便是。”

四爷沉默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话理解为他刚正不阿可以,理解为所有人都知道他谨小慎微甚至过了头也可以,这并非什么好名声,毕竟谁都不想有个随时会捅上一刀的盟友。

可他不过是忠心于正统罢了,这话说出来只会戳太子的肺管子,他也不欲解释。

“臣弟什么都没听到,自然什么都不会说。”沉默了一会儿,四爷垂着眸子稳稳回道。

太子轻笑出声,随即叹了口气:“老四啊,当初二哥拉你在身后办事儿,就是因为你这人性子板正,可你也聪明。二哥不为难你,若是皇阿玛问起来,该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便是,老大那里孤自会跟他算账!你退下吧。”

四爷没再说话,给太子行了礼以后静静退了出去。

想了想,他还是去了一趟永和宫,万岁爷不在宫里,各宫都松懈下来,永和宫瞧着也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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