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虽然希尔达这么坚持着不准他们送他回家,但空和派蒙还是一路偷偷跟在他身后走过了几条街,发现希尔达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后才放下心,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对仍旧担心地看着希尔达离去方向的白色小精灵说:“我看见附近有佩戴劳伦斯家徽的人,他们会暗中护送希尔达回去的。”
“好吧。”
派蒙不情愿地点点头。
“走吧,我们先回旅馆。”
“哎?不去看看风花节有什么活动么?我们打听的时候不是听说好像还有原石可以获得嘛!”
一提起这点派蒙立刻来了精神。
“嗯……派蒙我们明天再去吧,我还有点事。”
空温柔地对派蒙说,稍微修改了一下他们的计划。
“是什么事呀,算了如果可以说你早就告诉我了,我就不问了。”
派蒙摇摇头放弃追问:“不过这样也好,万一明天希尔达也要来找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参加庆典活动!”
“我先去想想明天要带些什么比较好!果汁吗?还是吃的!”
空看着高兴的派蒙直冲冲地往旅馆的方向飞去,笑着跟在她身后。
他也要回旅馆,再仔细看看劳伦斯家主给他送来的那封厚厚的信件。
空总觉得刚才希尔达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夜晚,当劳伦斯家族陷入宁静之时,一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戒备森严的守卫们,与皎洁的月光一同出现在了希尔达房间外的小阳台上。
温迪心情很好地看了一眼窗台上被插入花瓶中,蕴含了他神力的塞西莉亚花,手指微微一勾,锁住的落地窗立刻打开。
一阵香甜的气味扑面而来。
温迪轻轻一嗅,立刻辨认出这是苹果酒的香味,仔细一闻似乎还夹杂着塞西莉亚花的清香。
这是喝酒了吗?
温迪一挥手,窗户无声锁上。
他走到床边,发现被褥中的黑发少年脸上布满了红晕,额头上笼罩着一层薄汗。
“希尔达?!”
温迪一惊,伸手摸了摸小少爷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后立刻将人从被窝里面捞起。
掀开被子后,香甜的气味更加浓重,温迪让希尔达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扶住少年的肩膀避免滑落,他低头阖上双眼。
一道青岚色的光芒闪过后,温迪睁开了眼睛:“不是生病了。”
风神沉眉望着怀中信徒,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你究竟是怎么了?”
温迪轻声低喃,正打算弄出点较大的声响让外面的守卫能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前来探查进而发现状况不对的小少爷时,怀中的人似乎因为刚才的青岚色光芒而苏醒了。
“你……是谁?”
希尔达声音有些晦涩干哑。
好渴,好热。
希尔达用朦胧的眼神看向将他抱在怀里的人,然而身体过高的温度让眼睛涌出水雾,无论希尔达怎么努力,上方的面容始终蒙着一层薄纱。
直到唇边传来了清凉的触感,希尔达张开嘴唇喝下了冰凉无味的液体后才意识到自己将内心的话说出了口。
明明抱着他坐在窗边没有移动,这人是如何拿到在床另一侧的,床头柜上的水杯的?
这个问题很快随着冰凉的水带来的短暂清醒的消失而被遗忘,恼人的高温再次席卷全身。
“好难受……”
希尔达忍不住用力喘了口气,嘴唇微张试图将更多冰凉的空气吸纳入体内,从张开的那丝缝隙中温迪清晰地窥见了一条鲜红的小舌。
“帮我。”
忍耐到极限的希尔达伸手抓住了温迪的手臂,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小少爷抬眼对上方有着熟悉气息的人说:“标记我。”
“标……记?”
温迪在口中咀嚼这个陌生的词汇,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的他弯下腰,嘴唇接近希尔达的左耳,询问有些神志不清的黑发少年:“我该怎么做?”
怎么,这都不会?
小少爷愤怒又有些委屈地看向面前这个看不清面容的人。
“元、元素力,”希尔达眨了眨双眼,试图将上面的水雾消去好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将元素力、注射到,腺体里。”
“腺体在哪里?”
希尔达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费力地在止不住的喘息的空当中告诉他。
“后、后面,在脖颈后面!”
说完这句话后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希尔达瘫软身躯在身后之人的怀里歇息,等他恢复一点体力后才能将阿贝多先生交给他的注射器的位置指出来。
没想到的是身后这人听了他这句话好像将他的话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好,我明白了。”
脑袋昏沉的小少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脖颈后面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风,它很拟人般地在腺体上来回蹭动,试图寻找入口。
“唔!”
元素力的动作让身体内的温度更加炙热了,逼得希尔达眼尾沁出眼泪。
“你、你在干什么啊?!”
“嗯?不是这样吗?”
耳边传来身后之人的吐息,温热的气息加上胸口的愤怒使体内的温度又再次上升,让小少爷完全失去了理智。
“愚蠢!你、都说是注射了,当然要扎进去啊!”
希尔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甚至完全忘记了有注射器这回事,只凭本能在说话:“实在不行,你咬破那片皮肤,再、再注入进去不就好了吗?!”
说到最后,小少爷的声音已经带有哭腔了。
好热,真的好热!
身后之人久久没有反应,希尔达在意识到这点后直接气哭了。
“哎呀,怎么哭了?”
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有人轻轻抹去了希尔达流落的泪水。
他用无奈的语气道:“真是娇气。”
希尔达感觉上身被扶起,身后的人轻柔地捏住了他的下颌。
“如你所愿,我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