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拍了几下水面发泄了一会后，随着一股股热气入体，辛文桓开始享受难得的舒适。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辛文桓被一股烤肉的香味吸引，随即肚子就叫唤起来，‘咕噜噜’一声接着一声。

此时已经接近后半夜了，晚膳没胃口只喝了碗粥的辛文桓又被勾起了馋虫，感觉在池子中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但看到岸边泥土树枝乱石脏兮兮的，没个落脚的干净地，他就停住了上岸的脚步。

咬着唇迟疑了片刻，辛文桓还是选择喊人。

“诶，老，老攻，你过来一下！”

又想到自己如今只穿了单衣，胸以下都是湿的，辛文桓赶紧补了一句。

“还有被子，也给本皇子拿过来。”

早就准备好的席牧嘴角勾起，来到池子前，先递了一件外衣（实则现代宽大睡袍）过去。

“大皇子要不先把湿衣换下，有火，烤干了再换上。”

辛文桓的确不喜欢身上湿漉漉的，盯了席牧好一会儿，想着都是男子，也没什么需要避嫌的，便接下了外衣。

“你，背过身去，不许乱看，不然本皇子挖了你的眼睛。”

“呵呵，好，遵命！大皇子。”

辛文桓站到小腿深的地方先脱下单衣，套上外衣，才把亵裤脱下，外衣很宽大，遮到了小腿的位置，腰间还有系带。

“好了，你转过来吧，这衣服不错，背本皇子过去，我饿了。”

得了夸奖还有背背的福利，席牧笑着应了一声，先接过了辛文桓手上的湿衣赏拧干，才在岸边蹲下。

“大皇子搂紧了。”

“闭嘴。”

温热的体温隔着两层衣裳清晰传来，辛文桓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热，看到沿途的温泉池子，心中告诉自己。

都是汤池熏得，对，不是别的，也没有别的。

两人回到火堆前分食了一只烤兔子和鸡蛋，席牧又趁着夜色将人送回了营帐。

最后留下了一个记录了一些官员秘辛的信封，还有一瓶伪脉丹。

——

又三日，席牧一身特制的红黑搭配骑装，出现在了大围猎的队伍中，瞬间引起全场或直白或隐晦的打量。

某些深得圣心的官员则是望山望地，就是不看明艳动人，如金鸡独立的席牧一眼。

席牧心中又给搞事的狗皇帝记了一笔，他本想着能躲两天算两天，也更符合‘突然发现自己不举’，一阙不振的状态。

结果昨日，狗皇帝特地派了另一个资历好些的太医过来给席牧把脉，确认他已无碍了，还让小太监送了一身骑装过来。

差点没把席牧呕死，夜里给辛文桓送汤时又听到了北方旱情严重，流民四起，老皇帝却选择了派军队镇压。

至于赈灾则一字不提，气得他的小王子都没了前几日的胃口，食不知味的。

既然皇帝不做君也不做人，那便计划提前，让他做傀儡吧，皇权不好频繁更迭，但掌控权可以。

“席大人，大皇公子有请。”

席牧看了一眼队伍前头一身红装的辛文桓，装作犹豫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牵着马走到前头。

“臣，见过大皇公子！”

“席大人不必多礼，身体可好些了，都怪父皇把我禁足了，不然，不然，我肯定，肯定回去看你的。”

如见心上人般，辛文桓带着三分羞怯、三分担心、三分傲娇和一分慌乱看着席牧。

虽然皇帝和他几个好儿子还没到场，但该演的还是要演的，上次篝火宴上他冷待席牧，可以用恼怒席牧因别人受伤的理由搪塞过去。

但这次席牧受伤，辛文桓可是为了他找了专为帝王看诊的张老，还亲自守了人半夜，因此还被皇帝禁了足。

也是今日才解了禁足，这次见面，当然不能再如上次一般了。

尽管知道是演出来的，席牧还是有点不爽，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吃上了自己的醋。

“劳大皇公子忧心了，臣已无碍，倒是臣，该感谢当日大皇公子为臣找了张老……”

有了救命之恩，席牧适当放缓了对辛文桓的态度，不再一板一眼，冷漠相对。

这幅场景落在外人眼里，就是相谈甚欢，郎情郎意，分外相称。

远处和父兄一起的离陌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不想再看却又偏偏移不开目光。

脑海中一遍遍回忆他和席牧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怎么都不明白，曾经说好的白头到老转眼就成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了呢？

席哥哥，你真的好狠心呀！权势地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比得过我们十二年的感情？

你说过的，一辈子都要护着我，不让我伤心的，你真的忘了吗？

……

皇帝和几个皇子重臣姗姗来迟，抛了一个‘空头支票’后，大围猎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