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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移花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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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阿尔卑斯山中发现尸骨的事早已见诸报端,但笠冈在创览报纸时却无意中漏看了这一内容。www.mengyuanshucheng.com因此,他也就无法知道死者是朝山纯一的妻子昔日的未婚夫,而朝山纯一则正是他怀疑的作案嫌疑人。

几天后,笠冈听到妻子和儿子在隔壁议论时,才想起了有关报道。

“那死者好像是由纪子母亲昔日的未婚大。”

“噢,是真的吗?”

“是真的,据说她还专门到甲州大学法医室去看了。”

“不过。未婚夫死了那么久了,现在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听说是男方家请她去的。”

“由纪子的父亲不会很乐意吧?”

“听说两人是堂兄弟。”

“和死者是堂兄弟?”

母子俩在隔壁聊天,笠冈一直在侧耳倾听。听着听着,他就对着隔壁喊了起来。

“喂,那死者和由纪于是什么关系?”

“耳朵倒挺尖啊。”

“你们在那儿说话,什么悄悄话我也能听清楚。”

“巴掌那么大个家,到哪里去说话呀。”

言外之意,妻子在埋怨丈夫,未能让她住上更加宽敞的房于。但笠冈顾不上接她的话在,牢牢抓住刚才的话题继续问道。

“唉,你们刚才说的,是那个南阿尔卑斯山上发现的死者吗?”

笠冈想起了前些天报纸上刊登的那条消息。由于他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报纸总是从头看到尾。

“是的,听说警方怀疑是他杀。”

“他杀?”笠冈眼睛摹地一亮。

“瞧你,一提到这种事,你就来情绪了。别忘了,你现在是养病最重要。”

“说他杀。是真的吗?”

报上并没有那样明确报道,所以他不知道。

“是时也听由纪子说的。”

死者与“朝山”有关联,这可是非同小可的重要线索。

“对不起。赶快叫下田来。”

“怎么,你又要行动啊?”

“别罗嗦啦,快去吧!”

下田在笠冈的授意下直奔甲州大学。在那里,他很快了解到,骨骸的身份已得到证实,是朝山由美子昔日的未婚大矢村重夫;死因是头部遭钝器击打所致,造成头盖骨骨折凹陷。

除部分头盖骨碎片和脚趾骨遗失外,尸骨基本完整。但尸骨复原后多出来一小块骨头,是上颌或下颔的第二颗门牙。经鉴定不是死者的。下田得知这一情况。仿佛受到了电击,不由得心里一怔。

他从山梨县警署借出了那颗身份不明的牙齿,带回搜查本部,进行了核实。

“怎么样。能对得上吗?”笠冈迫不及待地问道。

“真是丝毫下差!这颗牙齿肯定是栗山重治的。”

下田把这颗“多出来的牙齿”同栗山重治缺损的那颗“左上第二切齿”进行了核实比较。

栗山的尸体被判明身份后,由于其前妻田岛喜美子拒绝认领,警方只好按尸体处理规定,将其火化后葬在了多摩陵园的义家公墓…

火化前,警方将死者的指纹、掌纹、身体特征、衣着、携带物品和现场相片等能收集到的资料全收录在案,并取样保存了栗山的齿模。矢村骨骸复原后多出来的那颗断齿。正好和栗山所缺的牙齿完全吻合。

笠冈和下田目光相互对视了一下。从各自的眼神可以看出,两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你认为……”笠冈先开了口。

“可以考虑是栗山杀了矢村重大吗?”

“你也是这么认为?”

“嗯,是的。栗山出奇不意地袭击矢村,但遭到了矢村的强烈反击。被打掉了门牙。看来矢村也是个臂力过人的棒小子。”

“他当时才二十四五岁,正血气方刚.又是个登山运动员。栗山本打算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得手,但设想到对手能用猛然间凝取毕生之力奋起抵抗。自己的门牙也被打断了。”

“如此看来,动机就显而易见了。”

“你是指杀矢村的动机吗?”

“不,朝山纯一杀栗山的动机。”“笠冈;您也这么认为?”

“据说矢村重夫是朝山由美子最初的未婚大。朝山纯一,也就是当时的木田纯一。取代矢村重夫坐到了朝山餐馆主人的位置上,要是矢村活着,他是绝对坐不上这个位置。”

“因此。暗恋着由美子的朝山纯一,便委托在医院结识的栗山,去于掉矢村。”

“朝山纯一所爱的,也许不仅仅是由美子本人吧。”

“提到‘朝山’.那可是响当当的超一流餐馆,所以他的作案动机是人、财两得。”

“朝山纯一虽除掉了情敌。但同时也造就了一个敲诈者,终生对他要挟和恫吓。最后到了不堪忍受的地步。”

“20多年来,他一直受恐吓吗?”

“期间。栗山因伤害和强暴妇女曾几进班房。就朝山纯一来说。他实在是感到惶恐不安。”

“可是,笠冈君,没有真凭实据啊!”

“真凭实据……”

垂手可得的。胜利近在眼前,却偏偏缺少证据。简直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说朝山纯一委托栗山杀害矢村,但现在栗山和矢村都死了,已死无对证。而且,说朝山亲手杀死了栗山,也只是根据情况作出的推断。”

“是呀。应该有证据!”笠冈怅然若失。接着他又问道:

“朝山纯一能证明他6月2日不在现场吗?”

“这事我马上就去调查。不过,光凭他拿不出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明,奈何不了他。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只知道他们两人1949年在t大附属医院住院时有过接触。”

“接触?”笠冈重复了一句,便仰天凝思起来。

“我想,查明朝山纯一和栗山重治后来又在何时,何地会过面,是日前搜查的当务之急。朝山纯一苦是凶手,那么,栗山身边可能有他的遗留物。他的身边也可能有栗山的遗自物。”

“栗山身边没留下什么,因此要到朝山那里去找,可这家伙很难对付。”

“光靠推理,是拿不到搜查证的,况且犯罪证据很可能早就被销毁了。”

“如能找到他忘了销毁的东西。就可以逮捕他。但难哪!”

敌人的轮廓终于在前面浮现了,但要抓住他,前面还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新的一年开始了,朝山由纪子和笠冈时也的婚期也迫在眉睫,但仍未抓住凶手的证据。这时,笠冈道大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出席儿子的婚礼。

也许是老天有限,他的病虽然很重,但病情稳定,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照这样下去,您或许能出席儿子的婚礼。”

时子为丈夫病情隐定感到高兴。然而,儿子时也却冷冰冰他说道。

“爸爸,还是别勉强为好,要是在喜宴上吐血倒下了,就会扫大家的兴。”

“时也,你胡说些什么!”母亲责备起儿子来。

“好啦。时也说的没错,只要有一点不舒服,我就不去了。”

午冈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妻子哪里知道,为了将儿媳的父亲捉拿归案,他自己正在拼着老命,所以对儿子那种冷漠的态度,作为父亲又能说什么呢!

同时笠冈心中又充满着矛盾。他很想在儿子的婚礼前将凶手绳之以法,但又在祈祷儿媳的父亲至少在这段时间内能平安无事。

儿子成亲是终身大事,一生也就这么一次,作为父亲,不愿让新娘的父亲在这时候成为阶下囚。但是,自己已风烛残年,在生命之火熄灭前,必须偿清欠下的人生债务。

目前病情稍有好转,说到底,是死神对自己的一时恩典,一旦它从打盹中醒来,谁又能知道它会露出什么样的狰狞面目。

但不管怎么说,抓不到朝山纯:作案的证据,作为父亲来说,还是值得庆幸的。

由于家里房子大小,时也决定暂时把新房布置在郊外的公寓里。同时笠冈夫妇也觉得,家里躺着个病人,对新娘也不太好。

公寓是时子出钱买的。笠冈对妻子的这一举动甚是吃惊,没想到她居然能从微薄的工资中省下这么大一笔钱。不用说。由纪子陪嫁会带来很大一笔钱的,但在儿子结婚之前,总不能让“犯罪嫌疑人”给刑警的儿子买公寓吧——

我这间病室马上就会空出来的。

这话笠冈是说不出口的,他以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看着喜不自禁的妻子和儿子。

寓婚期只有半个月了。一天,由纪子开车把时也送回了家。

“唉哟,女的送男的回家,真是少见啊!”

时子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喜得不得了,笠冈为了活动身子,早已下了床,这时,他也走了出来。

“这车真漂亮!”笠冈看到由纪子的车那么漂亮,不禁惊叹起来。

车身光洁,犹如猛禽一般精悍,同时造型又很优美。发动机盖上雕着“火鸟”,象征着车的精巧和优异的性能。

“人鸟牌,买它花了500万日元。有了这辆车,就要找个带停车场的公寓。”时也好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车。

尽管是自己的儿子,笠冈道太郎却对时也讲排场、图虚荣的性格很是担心。但由纪子对自己有了这辆豪华车反而不好意思,小心翼翼他说:

“是爸爸给我买的,本来我想要辆普通的车子,可爸爸被推销员说动了心,就买下了。”

由纪子虽是富家千金,父母的掌上明珠,生活条件优越,但性格谦恭,处事谨慎,看来能弥补时也浮华虚荣的性格。

“令尊对汽车很在行吧?”笠冈无意中问道。

“在行谈不上,自己会开个车。”

“喔,自己会开车。我还以为雇有司机呢。”

“哪儿呀!”由纪子扑哧一笑,接着又说道:

“不过。最近他专爱坐出租车。”

“这又是为什么?”

“在买这辆车的时候,就把家里原来那辆车变卖了。我说那辆车还挺好的,别卖了,可爸爸很固执,说怎么都看不上那辆车。不过。也许是年龄的关系,爸爸一直没兴致自己开这辆车。”

“让我坐这车,我也会觉得大显眼。”

“就是。我也不太满意。”由纪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地低下了头。

“瞧你们。都说些什么?”时子责怪着丈夫。

这时。笠冈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强光,照亮了自己一直疑团未释的阴影部分。

“对了!是车。”笠冈竟忘了由纪子就在跟前,失口喊出声来。

“车又怎么啦?”时子不解地问道。

笠冈没有答理妻子,继续问由纪子:

“由纪子,令尊买这辆‘火鸟’车,不,处理那辆旧车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6月中旬吧。”由纪子对笠冈的唐突追问,一点没起疑心。

“6月中旬!你没记错?”

“没错,不过等新车买来时,已是7月底了。”

由纪子和时也相识,正好是在新车买来之前,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新车7月底才到手?这么说是先处理了旧车?”

“是的,父亲让旧货委托商尽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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