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菲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向托马斯，“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们来告诉我吗？我需要你们的意见。”

托马斯摇了摇头：“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

泽菲尔笑了笑：“听起来就像魔法一样。”

托马斯也笑了，这会他脱下了面罩，他也不老气，就像一个颓废的中年老者也自己的孩子闲聊。

“认识一个人，本来就像魔法一样，你一定知道六度分割理论吧，我们会认识无数人，但是真正与我们相交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慎重行事。”

“领主卡尔，我觉得我们的思想是合拍的，我们对于未来的理念是相同的。所以，也许我可以在他身上学到些什么。”

托马斯笑了一声，继续给自己喝了一口酒：“你知道领主卡尔的观念是怎么的？”

“秩序，我知道。”

托马斯有些认真的盯着泽菲尔看了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也挺偏激的。”

“偏激？”泽菲尔皱了皱眉头，“这应该是人类社会的最高理想。”

托马斯停顿了一下，苦笑两句，“我竟然有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2号，我们不能仅仅看着远方与上空，我们也应该向下看，你应该想想，人们需要什么，氪星人不是最擅长倾听吗？静下心来，仔细听听。”

泽菲尔有些不理解，“氪星人擅长倾听，但是看不透人心，人们说出来的，也并不一定是他想拥有的，只有秩序，才能给人类带来内心的幸福。”

托马斯沉默了，夜翼却有些害怕，在了解了领主卡尔的背景后，他无数次为克拉克感到欣喜，他们不同，但是泽菲尔天真的话语却让他无比的担心，泽菲尔会不会是下一个领主卡尔？

“你知道领主卡尔过去的故事吗？”

“我跟他聊天的时候推测出来了一点，他的战友被杀害了，所以他决心贯彻真正的秩序，对于恶人进行相应的惩罚，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

托马斯叹气一声，泽菲尔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故事，所以其实你和我们的卡尔也可以这样，哥谭的人们已经忍受太多了，你也一定不想出现像你的儿子那样的悲剧吧。”

托马斯觉得两人要是继续再聊下去，哥谭就危险了。

“听着，2号，哥谭是我的城市，我知道他应该是怎样的，我知道怎样才是最好下选择，所以，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

泽菲尔翻了个白眼：“好吧，控制狂，你接下来想聊什么？”

“聊聊你的未来怎么样？你打算在将来做什么？在领主卡尔的世界？”

泽菲尔有些苦闷：“你知道我是想跟卡尔一起学习的吧，但是我也没想好学习完之后会做什么，也许是跟卡尔一起管理城市？这个选择不错的，我去当个市长，成为超级英雄？”

“不错的未来选择，但是，这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吗？你的未来应该是怎样的？”

泽菲尔突然有些累了：“为什么都要和我谈未来呢？”

托马斯看着泽菲尔，两人的目光相触间，泽菲尔没有在他的眼中看见训诫，更多的是对于关心。

“谁才会跟你谈未来，是关心你的人，跟你谈理想的人，才是真正想要利用你的人。所以你的未来应该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应该是怎么样的，超级英雄吧，保护人类。”

“那你的业余生活呢？你是全职超级英雄吗？一边成为市长，一边拯救世界？那你是否应该系统的学习政治呢？那你的爱好会是什么呢？”

泽菲尔摇摇头，他不知道。

“孩子，超级英雄不是你的全部，拯救世界也不是你的全部。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托马斯离开了蝙蝠洞，看方向，是往阿卡姆去了。

泽菲尔有些怅然的坐在蝙蝠洞里，然后他突然转头看向身边，“你在吧，你能不能告诉一些事情？”

夜翼有些惊讶泽菲尔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但是就两人之间的关系，估计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事？”

“你认识的那个我，未来是怎样的？”

夜翼有些无奈：“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我真的有点抱歉，因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并不相近，但是我知道你喜欢赛车，喜欢机械，即将开始一场大学生活，我是说，你的未来真的拥有无限可能。”

“但是，也许那不是我。”

夜翼沉默了，是的，那可能不是他，他无法确定这究竟是平行时空还是时间的回溯，因为他感觉到了现在的泽菲尔和他认识的泽菲尔有些不同，这里的泽菲尔更锋利一些，而那个泽菲尔更沉稳一些，把自己所有的棱角似乎已经打磨完全了，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冰山的一角。但是，他们又很像，他们的内核都是一样的，就像一座活火山，展现出他们特有的一面。

“是的，我不知道，我只想告诉你，你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去领主超人的宇宙，那里没有你想象的美好，你……”迪克认为自己没有权利阻止泽菲尔的未来，他也担心自己的选择制造更多的时间分支，所以他不再说话。

“那你说说你吧，你跟蝙蝠侠是什么关系？”泽菲尔绕开了这个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话题。

“同事、战友什么都行，我只是完全不知道他是住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是托马斯·韦恩。”

“你们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吗？”

“是的，我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成为超级英雄，而在我们那里，蝙蝠侠work alone，从来不让同事知道自己的身份。”

泽菲尔没有怀疑，只是有些出神的望着韦恩家的悲剧。

“夜翼，世界是否可以变得更好？”

夜翼没有接话，他对于泽菲尔语言的力量有所领悟，他真的很会剖析人心，他说的话可以说是锋利无比，他害怕泽菲尔口中的完美世界。

泽菲尔眨了眨眼，知道夜翼沉默的理由，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泽菲尔还是决定去往领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