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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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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波从包里取出微型录音机倒带播放。磁带只录了极小一段,其中大部分都是毫无意义的杂音。

首先是录着藤波乘坐的私营铁道沿线k车站站名的广播,夹着一段杂音,传来“过马路”的儿歌。汽车的喇叭声断断续续,接着是广播员说“是xx车站”的声音。好像是在汽车里。广播了几个停靠站名,又广播了绿丘四丁目这个停靠车站的站名以后,声音的性质变了。已经不是停靠站名的广播,传出有规则的脚步声。接着,第一次传出说话声:“哎!多田君,你刚回来!”估计这是最后,传来开关声,录音中断。

藤波又将它重新播放一遍,剩下的磁带里什么也没有录。

外出时将录音机放在包里的时候,有时不注意会将开关打开着。看来这盘磁带不是有意在录音,而是碰巧撞开了开关。是有人打招呼时偶尔关掉了开关,还是主人发现录音机空转着才关掉的?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总之,那时持有录音机的人,据推测好像是一个叫“多田”的人。

录音机在下城保的包里。录音机里录着那个叫“多田”的名字,他不可能与下城保无关,但估计关系也不可能太密切。

藤波向旅馆住宿卡的发行方、新宿的旅馆打电话,确认登记的房间号码是双人房间。因此,下城只要不是同性恋者,同伴就很可能是女性。

藤波不懂侦查,但警察手上没有这旅馆住宿卡和刚开始使用的避孕套、微型录音机等,因此藤波比警察抢先了一步。藤波希望自己抢在警察的前面找到凶手。不找到凶手,他无法安下心来。如果警察在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发现了藤波,就一定会将他当作凶手。警方即使已经怀疑上了真正的凶手,在发现藤波时也会放走那个凶手。三千万元是无法抵赖的证据。

但是,藤波不想放弃这难得的三千万元。那是上帝赐于藤波的钱。要保住这份上帝的恩赐,就必须在警察找到藤波之前找到真正的凶手,并设法将凶手引渡给警察。

藤波决定自己去寻找凶手。线索就是录在磁带上的声音。如果沿着这声音查找,就能找到凶手。

藤波决定放弃与千代的旅行,去查找凶手。

录进磁带中的k车站,在藤波下车站朝东京方向再过去第三个车站。沿着磁带里的声音下车,站台上只有一个检票口,出口却分成南口与北口两处。

看来磁带主要是在汽车上录下的。藤波先走出热闹的北口,外面是交叉路口,银行、书店,各种商店鳞次林比。正在那时,横道线上的信号灯变成了蓝色,行人们在“过马路”的儿歌声中开始穿过横道线。

跟随行人们过完马路,有个公共汽车终点站。几辆汽车停靠在各停车点里。不知道磁带里录着的,是在哪一辆汽车上。藤波先向停靠在最近一个停车点上的汽车司机讯问绿丘四丁目坐哪辆公共汽车可以到达,司机告诉他坐第三个停车点上的汽车。第三个停车点上,公共汽车还没有到达,乘客们都排成一队等待着。

以车站为中心,四周是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带,但靠着机械开山填谷,建起了东京都城郊结合部住宅区,大规模的新村区划以车站为中心分散在四周。

和藤波下班回家的那个下车车站一样,早晚高峰时非常拥挤。道路狭窄,好像赶不上人口的急剧增加,公共汽车在狭窄的街道中慢吞吞地行走着。

终于到了郊外,但乘客仍不见减少。藤波留意着汽车里的录音广播。汽车开出平坦的街区,来到了此起彼伏的丘陵地带。在丘陵的斜坡到山顶之间,在稀疏的杂木林里,簇拥着新建的房幢。

东京极度膨胀,它的触度吞噬和逐赶着大自然,绿荫充溢的丘陵地带,以前是树种和野兔的天堂,如今被人类的小兔屋似的居所埋没了。

不久,前面豁然开朗,汽车开进了建造在新开发土地上的高层住宅群里。乘客们在这新住宅区里最早设立的车站上涌下汽车。汽车里的广播报告说是“绿丘四丁目”。

随着四丁目的广播下车,眼前有一个小小的儿童公园,四周围着外观统一的新村楼房。呈三角形的儿童公园里设有滑梯、丛林游戏场、荡秋千、操场等,在现在这个时间里,公园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磁带的主人是在四丁目车站下车,遇见附近的熟人,熟人才向他打招呼,喊他“多田君”的。“多田”这个姓不多见。这一带一定会有叫“多田”的住户。

但是,新村楼房磨灭了居民的个性,从它的外现很难分辨出不同住户的特点。

白天从挂在阳台上的衣物,才勉勉强强地表现着各户人家的个性,但一到晚上,规格统一的窗内都点起同样颜色的灯,说是私人住宅,还不如说更显得是被规格化的人生的缩影。也许在那些窗内的灯光下,同样结构的家庭都围着相似菜单的餐桌,看着同样的电视节目。

藤波打量着公园的周围。在整齐的新村房幢之间,他发现一家仿佛被人遗忘了的点心辅。

那家店铺小得令人不敢相信,简直使人怀疑它竟会在这样的地方做买卖,经营着袋装的点心和冷饮。商店的顾客肯定是来公园里玩的儿童们。

藤波心想这一定是某位隐居的老妇人当作消遣开的店,并非为了赚钱。他一边探头探脑地向店内张望,不料一位年轻主妇似的女人向他招呼道:“欢迎光临!”

藤波马上感觉到不买些什么便有些失礼了。他买了两三袋中意的点心,一边问:

“这附近有没有一户叫多田先生的家?”

“嘿!若是多田先生,他的房间是在那里4301幢的四楼呀!”

她指着那个角给他看。

“瞧,正好是写着房幢号码的那一边。”

4301幢,雨水在楼房外墙上描着黑黑的花纹,房幢缺去一角,令人感到阴森森的。四周楼房的外墙都被统一成明快的颜色,与此相反,只有4301幢整个儿黑糊糊的。在这新村中,一定是最老的楼房了。居民也许都已经换了几代。

“朋友介绍我来劝多田先生投一份保险,多田先生在做什么工作?”

藤波问道。

“哎,来找他投保,却不知道那些事?”

店铺主妇露出怀疑的神色。

“听说以前是学校的老师,不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所以朋友也没有听说他现在在做什么。”

藤波立即随口说了个谎。

“要说多田先生嘛!现在他在车站附近的大楼里借房子开了一家私塾。我们家的孩子也由多田先生在教。”

本来是随便问问,不料却碰了个正着。

“多田先生还有个夫人吧。我不认识他的夫人,不过想趁此机会,劝他们一起投保。”

“当然罗!他的夫人很年轻,又非常漂亮。”

想再多打听一些,但生怕问得太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藤波按点心铺主妇的指点,找到了那幢房子。在楼房的楼梯口,设有整幢房子的信箱,在4301幢141号室的信箱上设有“多田郁夫”的姓氏牌。

多田郁夫的妻子也许正是下城保的相好。

在多田的信箱上插着一封像是邮送广告的信封。藤波打量了四周,见没人,便偷取了那封信。这时,从楼梯上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藤波慌忙离开了那里。

藤波回到车站附近的公园里,找了一条长凳坐下,取出偷来的信。打开信封一看,那是银座有名的宝饰商店的商品介绍。收信人的名字是多田千鸟。

“终于找到了。”藤波体验到一种胜利者的情怀。

住房初看很简陋,但看银座的宝饰商店给他的夫人寄商品介绍来,看样子生活过得非常宽裕。也许是经营私塾赚的钱,难怪他能拿出三千万元来。

这时,藤波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将下城保的旅馆住宿卡上记载着的相好认作嫌疑人,就不难猜测那个相好就是多田千乌,她的丈夫也有杀害下城保的动机。

多田千鸟因与下城保的婚外恋关系,被人敲诈三千万元。如若多田郁夫知道那些事,他不仅妻子被人睡了,还要被人敲诈三千万元。可以说,他完全有着杀害下城保的动机。

但是,眼下还没有出现警察追查多田夫妇的报道。警察没有弄到旅馆住宿卡,也许还没有在下城保生前众多的朋友中发现多田夫妇。

在回家途中,他顺便去了开办在k站附近大楼里的多田私塾。那家私塾在六层楼的出租大楼里借了三层楼面,学生众多,显得很兴旺。教室也被分成几间,雇有教师,是一家有着相当规模的私塾。看来正好有一个班级放学,许多中学生从大楼里走出来。

对这天的调查,藤波满意而归。

他想接着雇私立侦探对多田夫妇进行调查,但又没有这么做。如果让警察察觉他对多田夫妇有着出乎异常的关注,就会招人怀疑。

只要确认下城保和多田夫妇的关系就足够了。他感到怀疑的是,录有多田千鸟房间里声音的磁带,为何会在下城保的包里。这只能解释为多田千鸟在与下城保幽会以后,忘记在下城保那里了。

案发以后,有关下城保被杀,还没有凶手被抓获的报道。警方的侦查工作好像还在秘密地进行着。

确认了下城保的相好以后暂时放下心来的藤波,一个冲动,便又为千代买了一只十万元的手表,今千代大为感动。

“上次真对不起了,单位里有一件事脱不开身呀。想和你联络也联络不上。”

在十万元的手表面前,千代马上绽出了笑脸。

“上次约好的,我在车站上等了你很久呀!不过,若是工作忙也没有办法的。我原谅你。”

千代拿着藤波赠送的手表,对藤波失约的忿恨烟消云散。

加上上次送给她的项链,还只是用了二十万元。确认了下城保相好的真实身份后,藤波变得胆大起来。警察如果察觉多田夫妇,藤波就绝对安全了。

藤波写了一封信。

“请调查居住在k市绿丘四丁目4301号房幢141号室的多田夫妇。多田千岛和上次在家里被害的下城保先生处于不正当关系里。丈夫多田郁夫知道这一事实后为泄愤而杀害下城保先生的嫌疑很大。作为表示下城保先生和多田千岛的婚外恋情的证据,如果调查新宿王子旅馆的住宿登记,两人的关系就一目了然了。下城保先生和多田千鸟于3月7日留宿在该旅馆的2015号室。”

藤波用电脑打好上面这段文字,向设有搜查本部的新宿警署寄去。

他想,搜查本部也许会因此而逮捕多田夫妇。于是,三千万元就完完全全地成了他的东西。

现在才能放下心来,与千代一起去温泉旅行并住上一宿了。千代也翘首待望着。根据藤波的告发,警方一定会对多田夫妇有所行动的。

三千万元的主人被杀,凶手被捕。已经没有任何障碍可以阻拦藤波了。藤波的心情是极其快乐的。

有了这三千万元钱,他仿佛感到自己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他可以满足自己所有的愿望。光这一点,他就已经称心如意了。

4

与千代约好出去旅行的前一天,两位陌生男人来公司里拜访藤波。两位来访者自称叫“牛尾”和“青柳”。藤波对来人没有丝毫的记忆。

传达室问他们有何贵干,他们说见到人就明白了。看上去又不像推销员,对来访者的强硬态度,门卫感到有些不快。他们说不见到人不回去,门卫感到很为难,只好将他们带进会客室。

藤波一走进会客室,两名陌生男子便站起身来,轻轻鞠了一躬。一个是上了年纪颇显稳重的男子,另一人是30岁左右。目光敏锐的单臂男子。这两个人,藤波都是第一次看见。

“突然来打搅您,实在很抱歉。”

年长的男子很客气地低了一下头,自称是新宿警署的牛尾。年轻的单臂男子自我介绍,说是叫“青柳”。

知道他们的身份,藤波的脸变得很呆板。他叮嘱着自己要沉住气,虽说警察来了,但用不着慌张。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破绽。但是他的脸庞却无法舒展开来。

自称牛尾的年长刑警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非常慎重地说道:

“在我们的管辖内发生了一起事件,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打搅你了。我们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是什么事件呀?如果我能对你们有帮助,你们尽管问。”

藤波拼命地使自己镇静着。

“你认识下城保这个人吗?”

牛尾单刀直入地问。青柳在一边将锐利的目光对着他,审视着他的表情。

藤波心想终于来了。负责侦破下城保凶杀案的新宿警署刑警既然来了,这样的提问是理所当然的。

“不认识。他是谁?”

藤波按原先准备好的话作了回答。

“你也许已经听过报道,就是3月18日发现在我们管辖内的住宅里被人杀害的被害人。”

“嘿!这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对那些带有血腥味的新闻不感兴趣。”

藤波掩饰道。

“是吗?每天都有犯罪事件发生,你对那些报道丝毫不感兴趣,这不是太冷酷了吗?”

“不!不是冷酷,是有意识地回避,不去听那样的新闻。”藤波修正了刑警的话。

“你会说不认识下城保,……不出我们所料。”牛尾说道。

牛尾那句“不出我们所料”的话牵动了藤波的神经。

牛尾向青柳使了个眼色。看着青柳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的东西,藤波暗暗吃惊。那是藤波在电气列车里被人错拿去的包。

“这只包,你还记得吧。”

牛尾注视着藤波的脸,口气显得非常肯定。

确认那是藤波的包,便等于确认藤波从中侵占了三千万元。

藤波叮嘱着自己,这是关键时刻,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是我的包。警察是在蒙我!

“我也有一只同样的包……是商店里买的,所以我想同样的包多得是。”

藤波随口答道。

“我们调查了生产厂家,说这种类型的包现在已经不生产了。投放市场销售的数量大约是五千只。”

“市场上既然有五千只包?这么说来,有同样的包也是很正常的呀!”

“麻烦你了,你能不能让我们看看你的包?”

牛尾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没有带着,放在家里。”

“我们已经向你的同事调查过了,听说你以前上班时带的包,和这个一模一样。你喜欢看书,包里总是放着好几本书。”牛尾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藤波很震动,他没有想到警察连这些事都已经调查过了。

“为什么平时用惯的包,最近不用了?”

牛尾仍不放松。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长时间使用的东西用腻了,这也很常见。”

藤波回答道。

“是吗?这很正常。只是我们发现,你平时用惯的包不用时,正好是在下城保被杀之前。”

“那是偶然的,没有任何联系!”

藤波不由抬高了嗓音。

“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件不能说毫无关联的东西。”

牛尾不仅是语气,就连一直逼视着藤波的目光都明显带着一股威严。牛尾又向青柳使了一个眼色。青柳将一张纸放在藤波的面前。这是藤波寄给搜查本部的信。

“前几天,我们收到了这样的信……”

牛尾和青柳都将目光盯视着他的脸。

藤波在心里再次叮嘱着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封信是自己写的。

“这封信怎么啦?”

他故意反问道。

“这封信的主人作了一个错误的判断。这个错误的判断非常重要。据来信说,多田千鸟的丈夫是因为怨恨妻子与下城保的不正当关系,而杀害了下城保。但是,据我们调查,多田千鸟的相好不是下城保。因此,多田郁夫先生没有杀害下城保的动机。”

藤波仿佛感到当头被打了一棍。其实他的脑袋真的在痛。

“可……可是,下城保也许知道多田千鸟的婚外恋,才敲诈了她。丈夫恨透了才杀了他。难道不会有这样的事?”

“嘿!你怎么知道她受到了敲诈?你知道得很清楚嘛!”牛尾的嗓音和神色都带着嘲笑似的。

“这样的事,人人都能猜想得到的!”

“你的推理很准确。下城保知道多田千鸟在偷汉子,便敲诈了她。对她说,要想不让丈夫知道,就交三千万元出来。千鸟屈服于下城保的恐吓,就准备了三千万元。

“但是,据她供述,她将准备好的三千万元放在包里,于3月7日晚上去了下城保指定的新宿王子旅馆2015号房子时,下城保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那时,据多田千鸟说,她将当作笔记本使用的微型录音机遗忘在旅馆房间里了。听说多田千鸟被敲诈了钱财,还遭到了强xx,千鸟的相好……叫汤本隆夫,他是多田郁夫私塾里受雇的老师,据他招供,他听说后非常气愤,便于3月10日晚上赶到下城保的住宅将他杀害,将装着三千万元的包夺了回来。

“据汤本招供,作案以后,他心想坐出租汽车回去会留下形踪,便坐电气列车回家,将包放在网架上,不料下车时错拿了一个完全一样的别人的包。他说,将放着巨款的包放在网架上后,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作案的杀人事件上。在汤本错车走的包里,放着几本新发行的书和一些杂物。于是,被汤本错拿走的那只包的主人,便得到了汤本装着三千万元的那只包。但是,那人还没有出来承认。”

“那是当然的。汤本错拿走的那只包的主人,即使联络也不会知道有个汤本。错拿的包里,即使有下城保的线索,也不会有汤本的线索。”

“正是如此。听说下城保的包里放着三千万元和下城保的名片、旅馆住宿卡、刚拆封使用的避孕套、多田千岛的微型录音机等。因此,拿到下城保包的人,不会与汤本联络。假如将场本错拿走的包设为a,将下城保的包设为b,b包里放着大量能查找到主人的线索,相反a包里没有任何表示主人身份的东西。但是,纵然a包里有线索,汤本也不会与a包的主人联络。如果联络,就等于自己承认是杀害下城保的凶手。

“同时,得到b包的a包主人,假如即使与下城保联系,下城保已经被杀,根本联络不上。那时,正遇上报道说,下城保的尸体被人发现,获得b包的人就起了歹念。如果b包的主人已经死了,b包内的巨款就没有人招领。可是,获得b包的人猜想得到,另有一人知道b包内装有巨款。那就是杀害下城保的凶手。凶手如果这时被捕,三千万元就完全成了a包主人的了。因此,他就要根据b包内的磁带录音寻找多田千鸟,将她误认为是凶手,向搜查本部告发。能将多田千岛错以为是嫌疑人而找到她的人,只有获得b包的人。而且,我们认为,你就是b包的获得者,从b包内的资料中找出多田千鸟,将这封信寄给了搜查本部。”

牛尾滴水不漏地推理道。

“你……你们怎么能如此断定?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得到了b包?”

藤波被逼到了死角,他殊死地反抗道。

“那是因为a包内留有包的主人自己所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藤波的胸膛内突然涌出一阵慌乱。尽管他认为绝对不可能,但警察追查到这里,这一事实本身明白无疑地证明着自己的疏忽。

“就是这个!”

青柳好像等待着时机似地,将一张纸片放到藤波的面前。

那张纸片上印着“受理号码172”的数字,和“3月10日”的日期,以及“赤坂东邮局”的文字。藤波一下子还没有领悟这张纸片的含义。

“这张纸片是赤坂东邮局在受理窗口发出来的。到窗口接受服务的顾客要从自动窗口受理机里吐出来的纸条上撕下这张纸片,等着窗口服务员喊自己的名字。你是3月10回去赤坂东邮局的。

“我们去邮局调查,才知道这张纸片的号码就是你。你那天从该邮局的xx窗口存入了七千八百五十元。这张纸片留在了a包里。没有人会将这张没有价值的纸片特地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

“服务窗口本来在喊到纸片上的号码时,顾客要将纸片交给服务窗口,但窗口服务员并没有特地要求顾客归还。你将忘了交给窗口服务员的纸片顺手放进了a包里忘记了。这张纸片的主人就是a包的主人。因此,你就是寄信人,是三千万元的获得者,也可以说是侵吞者吧。你将那些钱怎么处理了?”

牛尾和青柳的目光严厉地直刺着藤波。

藤波一下子泄下气来。

青柳对他说道:

“你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呀!如果没有你寄来的信,多田千鸟就不会进入我们侦查的视线。我们从多田千鸟的身上查出了汤本隆夫,才知道他拿错了包。你真是咎由自取,这三千万元误了你的后半生呀!”

青柳最后说的话,给了藤波重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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