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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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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管理人反映,被害人于两年前入住,自我吹嘘是风俗评论家。按规定应预先支付两个月的房租,但他非常慷慨地支付了六个月的房租和保证金,所以才让他入住的。

管理人受房东之托,负责公寓房租等一切运营。

“入住时,你没有要求他提供住民票和联带保证人吗?”岛田问。

“形式上规定要这样,但入住者觉得太麻烦,没有拿来,所以……”

言外之意,管理人员说房客只要支付房租,就不拘形式准许入住。

虽然查明了身份,但被害人的来历几乎还一无所知。入住时自报的职业是风俗评论家,但警察中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风俗评论家中有个叫“山西正平”的。

出身地、入住前的住所、经历、家属成员、人际关系等,警方都一概不知。为谨慎起见,警方向区政府了解,但住民登记表上没有登记。即死者系所谓的黑户口居民。

翌日,成城署设立了搜查本部,搜查一课的栋居参加侦查。

解剖结果大致证实了尸检时的初步认定。解剖结果验证,死因系棍棒状钝器从上向下猛击所致,脑部伴有脑盖骨骨折的脑挫伤。

推断作案时间是2日晚上10点以后大约两个小时内。

经化验,死者没有服用过毒药。

在成城署第一次召开的搜查会议上,焦点集中在犯罪动机上。观点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种,或以抢劫为目的的流窜作案,或熟人作案。

主张熟人作案的警员认为,凶手也许是为了伪装成流窜抢劫,才将钱包夺走了。

与此相反,主张流窜作案的警员认为:“如果是熟人作案伪装成抢劫杀人,就应该清楚地表示出目标是钱财。连钱包都带走,不知道被害人是不是真的带着钱包。如果是有预谋的,就应该将钱包里的钱拿走,把钱包留在现场。连钱带钱包都拿走,这难道不正是证明是流窜作案吗?”

“被害人住在中野区的公寓里,却死在世田谷区与泊江市交界处的偏僻地区里,身上不可能一点儿钱也不带。凶手夺走了钱包,惊慌之中还会想到要将钱包留在现场吗?”

“凶手只用一击就打死了被害人。如果惊慌,不是会乱打一气吗?”

“照你这么说,流窜作案就更应该惊慌了!”

“如果是流窜作案的惯犯,就会伏击在那里,一下子将猎物击倒,使目标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再夺走钱财。”

“那地方非常僻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经过,你是说凶手会一动不动地守候在那里吗?而且,即使猎物来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带着钱。上去就杀人,作为流窜的案犯来说,不是也太性急了吗?”

“也许是被害人想要抵抗或叫喊,所以凶手才杀死了他。”

“不过,一击致死,这也许很难吧?即使从受伤部位来判断,被害人是容忍凶手绕到他的身后。如果是流窜作案,被害人应该注意到身后有人上来。”

熟人作案的说法渐渐地占了上风。

侦查要从查清被害人的身份和生前人际关系着手。但是,被害人自称是风俗评论家,这是一个古怪的职业,没有一定的工作场所。

据管理人反映,被害人几乎没有来客拜访过。即使偶尔看见有来访者,也是各种各样的推销员或是报纸、电视等的筹款人。

就是说,被害人生前来往的人员不明确。

于是,流窜作案的说法又卷土重来。

在第一次搜查会议上,作为初期侦查方向,决定对作案现场一带进行彻底的调查,并检查被害人的住所和遗留物品。

被害人虽然自吹是风俗评论家,但看来从来没有为媒体、出版单位写过文章或通讯。

被害人的宅邸里没有贵重的家具,留下的是一些破烂。警方在被害人的住宅里找到了一本通讯录,里面记载着许多电话号码和名字。那些名字几乎都是女性。

一些夹在名片簿里的名片几乎都是男性的。名片中有颇有声望的文艺界人士和体育选手、中小商店的老板、开业医师、牙科医生。

“尾巴一点点露出来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栋居说道。

“看来被害人像是皮条客吧。”岛田抽动着鼻子说。

“这么看来,事件的背后兴许格外盘根错节呢!很少有来访的客人会将名片递给看门人的。这些名片的主人也许只是冰山一角。凶手如果躲在水面底下就有点麻烦了。”

“这些女人怎么处理?”

“当然必须全都作为调查对象。谁说死者没有社交圈子,你看,一下子就涌出这么多人!”

两人面面相觑。

虽然还没有确认死者是与卖淫有关的皮条客,但如果这种猜测没错,凶手就来自嫖客与女性这两条线路。

此后,叶室洋子很注意媒介的报道,但关于女高中生被杀事件的跟踪报道却从此没有提起。她猜想事件最后也许成了悬案。

死去一个崇尚时髦的女高中生,对社会没有丝毫的影响。看来媒介忙于追踪接连不断发生的事件,早已将被杀的女高中生忘得一干二净。兴许搜查本部也已经解散了。

正在这时,洋子看见另一起杀人事件的报道。在电视画面上看到被害人的照片时,洋子月瞪口呆,惊愕不已。

电视画面上映现的不就是那张“古怪的脸”吗?那张像朝臣一样呆板的脸,左右眉毛各剃去一半。电视报道说,那个长相古怪的人在世田谷区的偏僻处被发现时已经被人杀死。

因为是最快新闻,所以被害人的姓名、身份、作案动机都没有作报道。主持人冷漠地报道说,估计是被偶尔路过那里的凶手抢劫钱财而遇害的。

报纸报道得比电视晚,还刊登了被害人的姓名和住所;但是,关于作案动机,报纸也说估计是遭到了以钱财为目的的流窜抢劫。

洋子开始时还心不在焉,心中漠然地想,原来是那样的事。凭电视和报纸的报道不可言传的疑团在她的意识深处渐渐地膨胀开来。

洋子冥思苦想着。这种疑问的根源到底是在哪里?

女高中生和长相古怪的人在观赏焰火的那天夜里偶尔走进那家酒店不期而遇,两人间隔大约三个月相继而死。这可以说是偶然的吗?或是有着什么关联?

假设两者有关联,这与在焰火之夜走进同一家酒店又有什么关联?在酒店里,两人的桌子隔开着,完全像陌生人一般。

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交往,就应该坐在同一张桌子边或相邻的桌子边,包括被害人在内的女高中生围着桌子是六个人用的,还空着一个座位。

而且,在两者之间还空着一张桌子,长相古怪的人放着物品。如果他们相互认识,就不可能隔着一张空桌子入座。

如果在女高中生与长相古怪的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难道会是从那天夜里开始的?

洋子思绪联翩。

以前的报道在山西正平的案件中没有出现荻原绘美的名字。同时,在荻原的交往关系中也没有提到山西的名字。警察为什么没有公开两人的关系呢?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说明警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在观赏焰火的那天夜里在同一家酒店里见过面)。

洋子犹豫着是否要将自己知道的情况报告警察。两人也许是在观赏焰火之后偶尔走进了同一家酒店吧?

但是,洋子自己也是在同一场所与他们偶尔邂逅的人,萍水相逢也是前世之缘的两个人相继意外地死去,洋子对此觉得怎么也无法保持沉默。

洋子想与丈夫商量,但最后她没有对丈夫说。她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名妇女提供的情况刺激了警方。搜查本部非常重视这一线索。

新宿署和成城署两家搜查本部,以前一直将两起事件看作是完全独立的事件。

以前的调查,在荻原绘美生前的人际关系中没有发现山西正平。同时,山西的交往关系虽然很模糊,但眼下正以遗物中的名片和通讯录为基础加紧进行着调查。

叶室洋子提供的线索给成城署搜查本部确立了一个调查方向。

在深入调查之中,查明荻原绘原的移动电话号码与山西通讯录里记载着的一个电话号码一致,两家搜查本部紧张起来。

于是,两起杀人事件的被害人之间产生了关联。

与叶室洋子提供情况大致差不多时间,警方查明了山西正平的身份。住在静冈与清水市的山西的哥哥看到报道后找上门来。

据他哥哥说,山西在当地的高中毕业后为了升学来到东京,一边打工一边在预备学校读书,但他在打工处认识了一名女性,同居后便失去了升学的愿望,在风俗营业中频频跳槽,与老家也失去了联系。

山西的哥哥还确认了山西的尸体。

调查同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名片的主人受到警方询问时都脸色陡变,矢口否认与山西认识。

“这个叫山西正平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肯定是有人冒用我的名片。”名片的主人都是异口同声地说。

“这是杀人事件的调查,目的不是为了调查个人隐私。我们决不找你们的麻烦,作为善良的市民,希望能协助我们。”

警察苦口婆心地进行劝说后,有几个人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据名片的主人们证明,与山西认识,都是在喝酒的地方或卡拉ok厅喝茶时,山西主动搭讪上来的,说要给他们介绍女人。据推测,山西是卖淫的皮条客。

嫖客与山西联系要求介绍女人。山西根据嫖客的要求将嫖客喜欢的女人派到嫖客的身边。

同时,山西为了网罗卖淫女,在迪斯科舞厅、咖啡店、卡拉ok包房、酒快餐街角等到处引诱女性,将看来有希望的女性列入他的名单。他的通讯录就是卖淫业务的档案。

在山西的通讯录中就有被害女高中生的联络号码。搜查本部没有忽略这一事实。

星期天早晨,公一在家里吃完早饭后,一边悠闲地喝着妻子沏来的咖啡一边看着报纸。这时,房门口传来门铃声,在星期天的这个时间里,他记得自己没有约过人来访。

“是谁啊?这个时候。”

妻子感到纳闷,一边向房门走去。这时,公一的头脑里掠过不祥的预感。

不久,妻子从房门口返回来。她脸色陡变。

“是谁啊?一大清早……”

“是警察,说想和你谈一谈。”妻子说道。

“警察……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说要见到你。”

妻子的脸上不安的神色更浓了。

“把他们带到客厅里去。”

星期天早晨的休闲气氛一扫而光。

公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后向客厅走去。一见之下,他大吃一惊,客厅里有四个人在等着他。

“先生,一清早就来打搅你,非常抱歉。”他一走进客厅,四人便一起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道。他们依次自报姓名,是新宿署的牛尾、青柳,警视厅搜查一课的栋居,成城署的岛田。

“警察平时都很忙,四位先生在星期天的清晨一齐赶来,是为了什么事?”公一好不容易从大清早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问道。

“我们在负责侦破一起案件,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四人中年纪最大的、自称“牛尾”的新宿署刑警说道。

“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助你们……”公一不亢不卑地说道,与刑警们面对面坐下。妻子端来了咖啡。

“夫人,多谢你了。”

四人虽然表现得客气,但依然是一副毫无顾忌的神态端起了咖啡杯。

“向我打听什么事?”他们正品尝着咖啡的时候,公一催促道。

“对了对了!咖啡真香,将重要的事忘掉了。”牛尾说着,朝同来的青柳扫了一眼。

自称“青柳”的年轻刑警将一张照片递到公一的面前。

“先生认识这位少女吗?”

四人的目光一齐射在公一的脸上。

“嘿!冷不防问起这件事,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觉得像在哪里见到过。”

“她叫荻原绘美,是东京都内私立女子高中学校的学生,也是先生开办的升学预备学校的学生。”

“是吗?在我的预备学校里包括毕业生在内有几千名学生,所以具体到某个学生,我也记不住。”

“对先生来说,荻原绘美君应该是一个很具体的学生。”牛尾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你下去!”公一命令妻子,确认她离开了客厅之后,他又将脸转向刑警重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荻原绘美君于9月10日在新宿的情侣旅馆2412室被害。当时与荻原君最后在一起的人,先生,就是你!”

“你,冷不防的,在说什么啊!”公一愕然。

“经证实,荻原绘美君生前在当应召少女。派她到先生那里去的皮条客将嫖客打去的电话全部作了录音。9月9日夜里,从新宿情侣旅馆2412室传来先生点名要获原君的声音,皮条客也将此录音下来了。”

“胡说!荒唐!”

“我们对电话的声音进行了声纹分析,经鉴定是先生的声音。荻原君在与先生见面的那天夜里,在同一家旅馆的房间里被杀害。作为被害人生前遇见的最后证人,我们向先生了解情况。”牛尾咄咄逼人地揶揄道。

“即使我是最后见到她的人,为什么就认定是我杀了她?”

“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们没有说是你杀的。”牛尾安慰似的说道。

“即使没有那么说,你的口气不就是怀疑我是凶手吗?”

“被害人最后见到的人受到怀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先生要清除嫌疑,就应该协助我们。”

“我确实见到她了,但我没有杀人。是我回家以后,凶手将她杀了!”公一坚持道。

“那么,是谁杀害荻原君的?”

“那种事,我不知道!调查这些事,不正是警察的责任吗?”

“你受到了山西正平的威胁吧?”牛尾没有理睬公一的抵触,又讲出一个新的名字。

“山西……”

“是将荻原绘美君介绍给你的皮条客呀!山西于12月2日夜里在世田谷区的偏僻处被人用钝器击中脑部而死。”

“那种人我不认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公一那抗议的嗓音变成了哀号。

牛尾没有理睬他、继续说道:“先生是山西的常客,虽然山西的名片夹里没有先生的名片,但在山西录音的嫖客中,先生的声音被录音了二十三次啊。山西干这一行当大约有两年了,在这期间你打了二十三次电话。就是说,你通过山西嫖宿,每月有一次吧?先生,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犯错误……”公一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先生常常在家里打电话给山西要求吧,你听听这个。”牛尾用手势向栋居示意了一下。

栋居播放事先准备好的录音带。录音带不容置疑地播放出带有公一特征的嗓音。

“先生的声音经声纹鉴定已经证实。请注意背后的声音。声音很轻,但传来离先生家最近的那个车站的站名广播。”

这时,正巧公一家附近那个私铁车站的站名广播随着风飘来。

“山西在荻原君被杀时,察觉出凶手就是最后找她的先生你,而且借着这个录音带里录下的站名广播,找到了先生的住处,并对先生进行了恐吓。”

“胡说!捏造!全都是猜测!”公一被逼到绝路上,殊死地顽抗着。

“先生会说从来没有见过山西,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到吧?但是,先生见过山西。这已经是h十年前的事了,所以先生也许已经忘了,在山西的遗物中有这样一份剪报。”

牛尾再次使了个眼色,成城署的岛田拿出一张已经变色的旧报纸剪辑。

剪报上有一条大标题:教师体罚,剃去学生眉毛

“二十年前,先生在靓冈县清水市的中学里当教师吧?那时山西就在先生负责的班级里,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学生。先生为了惩罚他,剃了他的眉毛,因此不得不辞去教职,最后那起事件还被报纸作了报道。

“以后,先生开始自办升学预备学校,借着社会上追求升学的潮流,得到很大的发展。如今已经形成以世田谷的总校为主,拥有东京都内、都外、邻县几十家分校的大型升学预备学校。

“同时,山西在学校结业以后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但正如你知道的那样,生前是在为卖淫、嫖娼者当皮条客。先生也许不是直接找到山西的。如果与山西见过面,就不会让昔日的学生介绍卖淫女。先生是经人介绍才与山西联系上的,也许连他叫‘山西’的名字都不知道。是用电话找女人的吧?不用见面,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女人,如此方便,先生终于疏忽了,就从自己的家里给山西打电话。这真不像话!

“山西看出杀害荻原绘美君的凶手就是最后找她的那个嫖客,依靠那个嫖客的电话背后正在广播的车站名找到了先生的住所,才发现你就是他以前的老师。先生即使健忘,山西也不会忘记以前被剃掉眉毛的耻辱。为了牢记那种耻辱,他在生前直到最后都将眉毛刺去一半,这就是证据。”

“如果山西找到凶手,他为什么不报案?”公一最后挣扎道。

牛尾的嘴角露出嘲讽般的冷笑。

“山西不会报案吧?他自己当皮条客介绍少女卖淫,如果报案,不就等于是找死吗?还不如恐吓先生,狠狠地进行敲诈,出出以前受辱的气,这样更解恨。

“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将荻原绘美君和山西正平两人的关联告诉我们的,就是先生的夫人啊!”

“什么?我妻子为什么……”

“那些事全都是夫人告诉我们的。那么,和我们一起到警署去一趟吧!”

牛尾说完,四人便一齐站起身来,包围着叶室公一。

叶室公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杀害荻原绘美的是我。9月9日夜里,我像以前那样给山西打电话,山西派来的女人就是荻原绘美。性事过后,我要支付事先讲定的钱,不料她露出冷笑,说她是我的升学预备学校的学生。我惊讶得站不起身来。我要求山西一定要送二十岁以上的女性来,想不到会来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荻原绘美化妆得很浓,我还以为有二十多岁。

“我将讲定的钱付给绘美。绘美推了回来,向我索要一百万元,她威胁我说,有名的预备学校会长将十七岁的少女喊到旅馆里,如果被人知道的话会怎么样?如果不付那些钱,她就告我强xx。年龄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她的凶狠与刁蛮,恐怕比成熟的女人更厉害。即使我照她说的付了钱,暂时堵住了她的嘴,但将十七岁的少女召到旅馆里的事迟早会败露,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建起的学校的名声和信誉就会毁于一旦。受到她的威胁,我失去了理智。等到我清醒时,她已经死了。

“山西使用化名,我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他让荻原绘美来我这里,这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惜用那家旅馆。我自己叮嘱着自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我和她的联系。我逃出了旅馆,以后几天我心灰意懒,无地自容。不久,警察没有找上门来,山西却找到了我。

“山西的恐吓极其苛刻,开始时要我支付一千万元,逼我让他当预备学校的常务理事。要钱财可以商量,但当常务理事无从谈起。即使答应他的要求给他钱,暂时让他保持沉默,显而易见,他的要求会逐步升级。

“12月2日深夜,我装作答应他的要求约山西出来,交钱时趁他不备,用修汽车的工具猛击他的后脑部,将他打死了。应该将尸体运到远处扔弃的,但我已经没有那样的力气。在刑警先生告诉我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山西以前是我的学生。关于此事,山西也没有提起过。他也许是一边勒索着我,一边看着我痛苦状幸灾乐祸。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妻子会将山西与荻原绘美的邂逅报告警察。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根据叶宝公一的自供,事件圆满地解决了。

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凶手竟然会是预备学校名校的会长,社会舆论为之哗然。预备学校的经营者不知道自己学校的学生是应召女郎,而将她召到旅馆里嫖宿,性事过后受到学生的恐吓,便将她杀害了。这件事对凶手和被害人双方亲友以及整个社会来说,都是骇人听闻的。

况且,受到老师的侮辱性体罚恨人骨髓而成长起来的学生,遇到昔日的老师便进行报复性威胁。老师为了逃避恐吓并保住好不容易奋斗来的虚名和财富,杀害了昔日的学生,这样的人际关系,全然都是一派世纪末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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