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双玖想要的八卦答案终究没从许菁菁嘴里问出来,许菁菁不想说他也不能硬问。
有些时候过往之所以是过往,就是因为太遗憾了,遗憾到旁观者都不愿启齿。
就像许菁菁最后说的那一句:“有罪的从来不是白航锐和祁昭,是所有觉得白航锐和祁昭有罪的人。”
所以在那一段过往里,每一个有所参与的人都“功不可没。”
尚双玖跟着祁昭跟习惯了,每次凡是祁昭出现后面总会有个小尾巴已经成了射击队早就习惯的事。
尚双玖每次和祁昭出去吃饭都能遇到白航锐,尚双玖会和他打个招呼,白航锐也会笑着回句“上午好”或者“下午好”。
祁昭出门永远冲锋衣黑口罩,看见白航锐也像看不见,连眼都不眨一下。
反倒是嗲哥时不时的出现在祁昭面前晃悠,尚双玖每次看到他都提心吊胆,生怕他祁队一个忍不住给人捶地上。
但还好,过了三四天了,他祁队心态稳定,没有任何冲动的表现。
祁昭心情不好就会待在训练室自己一个人训练,哪怕来了杭州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白航锐吃完晚饭恰好看见他进了训练室,就在训练室隔条路上的躺椅上坐着。
结果四个多小时过去,都已经十二点半了他还没出来。
白航锐看着腕表,拧眉。起身进了训练室。
“祁队这么不要命啊。”尽管担心的要死,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不着边际。
祁昭看都没看他一眼,单眼瞄着瞄准镜。
白航锐伸手关上门,三步并两步走到祁昭旁边,伸手握上他的枪,目光微冷:“说你不要命你真不要命?”
祁昭眼都没抬,开口:“放手。”
白航锐不放,就和他那么僵持着。
几分钟后,还是白航锐败下阵来,先松了手。
“砰——”
祁昭没有一丝犹豫扣动扳机,白航锐转头看。
“十环。”
祁昭声音没有什么温度,也没有什么起伏,像报码数的机械声。
白航锐眼睫倏忽了下,刚要说话祁昭已经收了自己的枪装到包里。
然后没等白航锐说话,转身往外走。
“祁昭。”
白航锐在身后喊了他一声,祁昭没听见一样继续走。
训练室的门开了又关,隔绝了白航锐的目光,也隔绝了两个人触手可及的距离。
“请问游泳馆怎么走?”
白航锐刚出训练室,就看见祁昭被两个泰国运动员拦下问路。
祁昭听不懂泰语,那两个泰国运动员也不会汉语,两个人连说带比划大半天,祁昭一共说了两句话: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
“Sorry, I don\'t understand.”
白航锐走近,流利的说了句泰语给他们指了路,两个泰国运动员表达了谢意之后又用泰语说了句:“你长得很帅。”
白航锐微微颔首,用泰语回了句“谢谢”。
等那两个泰国运动员走了,祁昭转头问白航锐:“他俩说什么?”
“说你长得很像我男朋友。”
白航锐话音落的瞬间,清楚的看见祁昭耳尖红了。
怎么还是这么不经逗。
“还说希望我们俩长长久久。”
白航锐有意逗他,又补了一句。
祁昭蹙眉,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还是不饶人:“和你的嗲哥长长久久去吧。”
白航锐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低头笑了。
笑过之后,目光落到自己的右手上。
昏黄的路灯下,藏在衣袖里的手渗着点点汗珠,他刚刚就是用这只手握住祁昭的枪的。
就是用这只手握住祁昭的枪,然后看着他打了十环的。
这只……曾被祁昭开玩笑称为“神之右手”的手。
这只曾初出茅庐就破了几个国家队记录的右手。
如今却连枪都拿不起来。
祁昭回自己住的那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嗲哥,祁昭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几秒钟,嗲哥似有所感回头,原本笑着的唇角在看见祁昭的那一瞬间落下来。
嗲哥身上穿着国家游泳队的队服,应该是刚从游泳训练馆那边过来。
“哟,这么巧。”
嗲哥看向祁昭的视线中有一丝不太明显的憎恶,是祁昭一直以为他会从白航锐眼中看到的那种情绪。
祁昭无视嗲哥的招呼,转身往电梯里走。
嗲哥看着祁昭没有一丝迟疑的转身,小声嘀咕了句:“就你也配白航锐喜欢啊。”
第二天早饭,白航锐和嗲哥一起去吃饭,八点多祁昭来了,面无表情的把一份油饼放到白航锐面前,一句话没说走了。
白航锐看了眼祁昭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桌子上那一小碟油饼,轻笑了下。
“什么意思啊?”
比起白航锐一目了然,嗲哥还懵着。
白航锐笑着摇摇头,说:“没事,祁队怕我吃不饱给我加餐呢。”
前面已经走过的祁昭听到白航锐这句话,脚步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白航锐懂他的意思,像白航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确实,白航锐知道,祁昭这是在说他昨晚上给他翻译的那句泰语“说你长得很像我男朋友”“还说希望我们俩长长久久”有病呢。
祁昭听不懂泰语,但是他不信白航锐在那里鬼扯的话。
谁信他谁傻。
他十五岁已经是个傻子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让他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