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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遥远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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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雾积一带的调查一无所获。www.xiashucom.com群马县警察虽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但始终没找到任何可疑人。于是,他们又倾向于当初的看法,推测老太太中山种是由于自己一脚踩空,失足从水库大堤上摔下去而死。

他们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似乎在埋怨警视厅。如果他们当时不多嘴多舌,肯定会少花许多精力和时间,可现在却是徒劳无功。

这下东大方面脸上可无光了。但栋居他们确信中山种并非死于意外事故。这种信念丝毫没有动摇,认为凶手是抢在警察之前把被害人骗到水堤上推下去摔死了,否则就无法解释一个年过7旬的老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到大堤上去,准是被凶手花言巧语骗出去的。看来被害人和凶手是熟人,这样才会没有戒心,被轻易地骗了出去。

由此可见,凶手与被害人之间说不定有“旧情”。

这次出差一切都不顺利,回家之后栋居总是闷闷不乐。那具被摔得惨不忍睹的老太太的尸体,以及静枝抱住尸体放声痛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凶手一定与杀害约翰尼的人有关……

凶手可能是与约翰尼有关系的人,说不定是去雾积的时候与中山种老太太结识的,老太太知道约翰尼与凶手的关系。如果把这些告诉了警察,一切就全完了。

警察的调查也正是朝着凶手害怕的方向发展的。

凶手可能是老太太工作时接待过的客人,不过老太太很早以前就退休了。那么,对于以前的客人,现已年迈的中山种还能记得清吗?如果凶手曾来过雾积。并至今还和老太太有来往。或许还能认得清。

想到这里,栋居才发觉有个问题一直没有重视。

中山种一直在雾积温泉工作,退休后也一直住在雾积附近,所以一直认为她是本地人。

但实际上未必如此,说不定中山种是从外地到雾积定居的。

或许凶手就来自中山种的故乡,即来自雾积以外的地方。既然怀疑是“他杀”,这方面当然也应该有所调查。

栋居立即向松井田警察署了解情况。得知中山种是婚后于大正13年3月从富山县八尾町迁人丈大中山作造的户籍。

“富山县八尾町!”

栋居看耷新了解到的这个陌生地名,心想难道凶手是从这儿来的?设想到一宜误以为是雾积人的这位老太太,却是50多年前从别处迁到雾积来的。

恐怕现已无人知道她和中山作造是因何结婚的。栋居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跟踪使命,追忆起50多年前的茫茫过去。那位一双大眼非常明亮的年轻姑娘究竟怀着怎样的憧憬,嫁给了异乡的丈夫呢?

50多年以前的富山和群马,感觉上离得非常之远,还没有现在到国外去方便,习俗又不同,可她却嫁到这里来了,战胜了寂寞孤独和胆怯之后,她成了地道的本地人。后来生了孩子,又有了孙子,正当老太太要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之际,突然一只黑手为老人的生命画了上终止符。

要是凶手是来自老太太的故乡,她肯定死也不会瞑目的。

如果真是同乡,被害人自然轻易会被诱骗出来。栋居决定将自己的看法和调查结果提交专案会议讨论。

专案会议上决定要先彻底调查一下中山种的故乡——八尾町。中山种若是他杀,只要凶手不属流窜作案,那么被害人的出生地,也应该作为动机产生地而列入调查对象。

可是,中山种离开家乡是在大工13年,50多年过去了,孕育出的动机会是什么呢?眼下谁都无法口答这个问题。反正,雾积一带已彻底调查过了,未发现什么。看来即使白跑,也要到她的故乡去找找其它线索。

到八尾町去调查的还是横渡和栋居。他们俩熟悉整个案情,而且还提出了八尾町这个新的调查地,看来只有他们去最合适了。

从地图上来看,八尾町位于富山县中南部,人口约23000人,南邻歧阜县。富山县南部飞弹山脉连绵起伏,主峰是金刚堂山。海拔1638米。起源于这里的室牧河、野积河、别庄河等河流婉蜒曲折于悬崖峭壁之间,向北流去,使山腰山脚处有的地方成为河岸、山岗,有的地方成为一马平川,几条河在人尾町中央部汇成一条大河,名曰井田河。

据历史记载!

八尾町源于神话故事,历史悠久,整个地区都有石器和陶器出土。据说奠定八尾文化基础的是飞鸟时代,城镇是以桐山城主议访左近构筑在龙蟠山上的城纂为中心而发展起来的,曾十分繁荣,是越中和飞弹的交流中心,后作为富山藩办理谷米金钱出纳的地方面更居重要地位,蚕种、生丝与纸等的贸易也十分兴旺。雄伟壮丽的“曳山”和在全国享有盛名的“小原歌谣”等当地文化财富,至今仍继承了江户时代商人文化最兴盛期的华丽风貌。

去八尾町有3条路线,可以坐飞机经富山进入八尾。也可以乘信越线后转乘北陆线进入富山,还可以乘东海道新干线沿高山线到达。

他们决定取第二条路线,这样可以坐上由上野发的夜班车。因对这次调查不抱多大希望,所以必须尽量节省旋费和时间。

尽管如此;为了在第二天能立即开始工作,他们还是买了卧铺。列车于21时18分从上野站发车,第二天早晨5时10分到富山。卧铺已经铺好,但他们没有立刻入睡,站在车窗边向外眺望着。

“要不是为这案子,恐怕一辈子都去不了那儿的。”

横渡十分感慨他说。发车铃声停止后,列车缓缓地离开了站台。“横渡君,在雾积你也讲过同样的话。”栋居说。

“是吗?”横渡转动着眼睛着有所思。

“我现在突然觉得,咱俩要是不去雾积的话。也许那位中山种老太太不至于被杀吧。

“那不见得。因为目前还不能断定此案就是杀害约翰尼的凶手干的。”

“你也认定这两个案子有关吗?”

“要是因为我们去了那个一生都不会去的地方而使老太太遇害,那心里就大不安了。”

“你想得太多了。”

“我放心不下她那个叫静枝的孙女。”

栋居也有同感,那姑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以说也正是她不幸的遭遇才引出了八尾这一新线索。

“我们即使能抓住凶手,也无法挽回那姑娘的孤独。”

横渡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

“老太太已属高龄,即使现在话着。也保不准哪天会死的。”

“能像你这样想得开就好了。”

“我也是无亲无故,已经孤独惯了,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孤独只是一时的。人都是独立的。”

“你不打算娶媳妇了?”

俩人并非有意要谈自己的身世,可横渡不知在何时了解到栋居还是单身。

“我想什么时候自己觉得要我的时候找个也行。可眼下全没那份儿心思。”

“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想法就变啦。”

“即使要了老婆有了孩子,每个人也是独立的,这点是不会变的,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

“可真是,人总要分手,可尽管如此,人生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同自己的家人一起度过的。”

“也只不过是一起度过而已,各自还是孤独的。其本质不会改变。我觉得亲人、朋友就像是在一起编队飞行的飞机。”

“编队的飞机?”

“对啊,如果哪架飞机发生了故障或是飞行员受了伤,不能再飞,僚机也无法代为驾驶,顶多只是在他旁边照顾、鼓励而已。”

“即便如此,也总比没有强啊!”

“实质上这种鼓励和什么也没有是一样的,无论怎么鼓励,既不能排除飞机的故障,也不能恢复飞行员的身体健康。使飞机继续飞行的最终还是自己。”

“你的想法太偏激啦。”

“人生难道不是和一个人乘坐革座飞机飞行一样吗?无论机体受什么伤害,既不能同他人换飞机。也不可能让他人代为驾驶。”

就在俩人站在过道上交谈之中,列车窗外的灯火已渐渐地稀疏,像是进入了畸玉县。过道上已无人影,乘客都各自钻进了自己的卧铺。

“好了,我们也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横渡打了个哈欠,两个人都去睡觉了。

列车徐徐驶入富山站月台,比正点时间晚了5分钟左右。天黑黑的,丝毫没有拂晓的样子。对他们俩来说,富山只是个中转站而已,他们要在这儿换乘高山线去八尾。

“到底比东京冷。”

横渡冻得直打哆嗦。

一下北陆线的列车,就感到北方初冬的寒气袭人,使适应了车内有暖气温度的身体针扎般难受。

“离高山线开车还有40来分钟,在哪儿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在车站里找起了茶馆,但在这个时间没有一家店开门。到车站外去找,时间又不够,不得已,他们只好稍微洗把脸,在候车室里消磨时光,等着列车进站。黎明的寒气使他们冻得浑身发抖。

和北陆线的特快相比,高山线的馒车具有根强的地方色彩,列车只由四、五节车厢编成,车内乘客也很稀少。闹不清这么早他们带着什么公子、要上哪儿去,乘客们似乎蜷缩着身子,拼命地弥补着睡眠的不足。

“这下子可算睡醒了。”

横渡说着,脸上已毫无睡意。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到外面呼吸了新鲜空气,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睡得好吗?”

“不,我很少坐卧铺,所以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我也是,不过身体舒服了一些。”

“如果这是硬座的话,折腾一个晚上可受不了,今天就工作不了啦。”

“不过,这趟列车到八尾是6点19分,稍早了点,干点什么呢?”

“这么早镇公所还没上班,在富山多呆会儿就好啦。”

“去八尾警察署露一面吧。”

“也许有值夜班的,但没事叫醒人家不太好吧。”

这钟点值夜班的警察说不定也还没起床呢。带着血腥味的东京刑警,一大早便闯进宁静山峡的警察署,想必会令人吃惊。”

“虽然早晚都得去照个面,可最好还是晚一点去。”

“是啊!”

说话间列车缓缓启动了,原野上已露出微明。列车出了市区。向积了雪似的白茫茫的原野尽头驶去,几盏尚未熄灭的民居灯火胆怯地眨巴着眼睛。

列车不时到站停下,每次准有几名乘客悄悄上下,然后又继续朝着有山的方向隆隆驶去。

原野上散落的灯火箭渐都消失了,清晨的气氛越来越浓。视野随着黎明的苏醒不断扩大。头顶上空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又是一个北国常见的阴沉沉的清晨。

“下一站就到啦。”

横渡看着甩在身后的车站站牌说了一句。山越来越近了,看上去人家也越来越多,有几名乘客正准备下车。这是过了富山后头一个像样的小镇。不久列车滑进了“越中八尾”站的月台。从车上稀稀拉拉地下来几个人。站很小,如果列车车厢多的话,那车尾就要停在站台外了。

“啊,总算到站了。”

横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样子从富山上车的乘客几乎都要在这儿下车,长途乘客好像只有他们俩人。

随着当地的乘客走过天桥,一出检票口人们便各奔东西了。像怕冷似地蜷缩着身子的人们。走路非常忙碌,显然每人都有自己坚定的地方。

当最后几名乘客离开站前后,车站又恢复了先前空荡荡的寂静。这个北越的乡村小镇还没有苏醒,那写有“欢迎”二字的牌楼显得徒有其表。站前的商店都关门闭户,从站前广场延伸出去的马路上。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远处有位老人正牵着狗慢腾腾地穿越人行横道。没有一辆汽车,老人和狗从人行横道上过马路这一情形,更渲染了无人的气氛。

“哎呀,真是来得太早了。”

笔直的站前马路的西边都是低层的民房,横渡眺望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叹了口气。

“饭馆似乎也开不了门.还是到附近的旅馆去弄点早点吃吧。”

“好!”两个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敲了敲门,门上的招幌是“宫田旅馆”。边吃早饭,边向旅馆的人打听八尾町的大致情况,这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们计划先去镇公所,查阅中山种的户籍薄,调查她娘家的情况。即使现在娘家人没了,也许还有年纪大的人了解中山种的情况。

要找与50多年前的离乡者有关的人,这可真是大海里涝针,难啊。

他们当初对这个小镇就没抱多大希望,现在见到清晨站前的空荡萧条景象,更使他们感到这次调查将一无所获。

旅馆以还没准备好早饭为由拒绝他们,但他们硬是闯了进去。等吃上早饭已经是1小时后的事了。

“二位客人来得可真早啊!”

年轻的女招待端上来饭菜,上下打量着他们。

“从东京来就这么趟列车。”

“哎!是从东京来的呀?”

栋居无意中说了一句,年轻女招待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没想到在这个“电视文化时代”里,竟有人对东京反应如此强烈,这使栋居非常吃惊。

由于有电视,无论在日本的什么偏僻地方,凡大城市流行的东西,都会同时迅速地流行。与城市相比,有时小地方赶时髦反倒更大胆、快捷。其实眼前这个年轻女招待的打扮,同东京街头上所见到的年轻姑娘并无丝毫变化。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栋居对她那种夸张的反应苦笑道。

“我特想去东京,即使不是东京也行,反正我想离开这个镇子。”

“为什么?这个镇子又安静又整齐漂亮,多好啊!我要是能在这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那该多幸福!”

“你没在这儿住过,所以才会这么说。我倒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在这儿,出门全是熟人,大家低头不见拾头见,一生一世生活在这么个小圈子中,想想就觉得乏味。”

“在大城市,有的在公寓里生了病谁也不来探望,有的死了几天也一直挺在那儿也没人知道,你觉得这种日子好过吗?”

“我就不愿意在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生活,人们彼此不了解,连私生活都了如指掌。无论怎么安稳,我也不喜欢这毫无生气的日子。也许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突然死去,但我还是想到外面的天地去做事儿。如果有谁愿意把我从这儿带出去,兴许我马上就会跟他走。”

那种口气简直就是只要栋居说声“来吧”,她马上就会跟着走似的。

栋居本来想说你的想法十分危险,但他欲言又止,因为即使说了她也不会明白。年轻人向往大城市。但又不了解它。不在外面尝尝苦头,是不去明白故乡好的。所谓年轻人的美梦,归根到底要靠自己亲身去体验,这是一位和中山种的孙女静枝想法截然相反的姑娘。不过,也许静枝的祖母就是出于和这位女招待同样的动机离开故乡的。

“哎呀,光顾说话了,饭菜和酱汤都凉了,实在对不起。”

女招待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着马上往碗里盛饭,香喷喷的酱汤味扑鼻而来,引得栋居他们的肚子咕哈咕咆地响了起来。

“两位从东京来干什么?”

盛完饭后姑娘又问。这工夫旅馆似乎开始忙碌起来,但姑娘却毫不在意。仍然无动于衷。这对于要了解本地情况的东京刑警来说。可是绝好的机会。

“有点事儿想了解一下。你知道一位叫谷井种的人吗?她生在这儿.但50多年前就离开这儿了。当然这是你出生以前的事,你从父母、祖父母那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吗?”

“谷井”是中山种结婚前的姓。

“谷井种?”

本来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好像知道似的。

“知道吗?”栋居迫不及待地问。

“我也姓谷井呀。”

“你也姓谷井?”

“这镇上姓谷井的人多啦。”

“那么,也许还是你的亲戚呢。”

“要说亲戚的话,整个镇子上的人几乎都是亲戚,追宗问祖,都是一个老根儿。这也是我要离开这儿的原因之一。”

“你没听说过谷井种这个名字吗?”

“这个我就不大有印象了。”

横渡和栋居换了个眼神,相互点了点头,似乎是说只有到镇公所去查了。

吃饭当中,旅馆前的站前广场上热闹起来。上班的高峰到了,行人匆匆忙忙,似乎有了站前广场应有的模样。

乘客下车的少,绝大多数是上车的,学生啦,上班的啦,几乎都是往富山方向去的。即使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下车的人。公共汽车一班一班发得很快。路上的车辆也多了。

他们刚下车时觉得站前的马路和广场是那么宽敞,可现在看来却显得很窄小。这个偏僻的小镇已从寂静之中苏醒过来。开始了新的一天。

吃完饭后,已到了镇公所办公的时间。他俩按照刚才女招待提供的路线,径直朝镇公所走去。笔直的站前马路两旁低层的民房错落有致。沿路一直走到头是个丁字路口,由此右拐就是河畔,河畔附近有两个叉路,左边路面有座桥,河面宽广,流水清澈见底。

据女招待介绍。这就是“井田河”。桥是钢筋水泥结构的永久桥,河畔的牌了上刻着“十二石桥”。

云开雾散。大地沐浴在阳光之中。河面上反射的强光使得惺忪的睡眼更是欲睁不能。

他们在桥畔站下来,欣赏了一会儿井田河及其两岸小镇的景致。富山平原在这一带开始出现丘陵,小镇正好位于平原与丘陵的交界处。

小镇沿连绵起伏的丘陵发展。井田河横贯而过,流入北面的富山湾。

这里还没受到高层西洋建筑物的“入侵”,低矮却标准统一的和式琉璃瓦房,给小镇平添了别具一格的古色古香。上班高峰过后,整个镇干好像又要陷入沉睡般的安静。这是日本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偏僻村镇。依然保留着那种古老的地方村镇的风貌。

“嘿,日本还有这样的小镇哪!”

横渡咪起眼睛说道。

河面波光粼粼,反射过来的阳光像是十分刺眼。

“真是一个避开了‘机械文明’冲击的小镇!几乎连个车影都见不着。

“‘机械文明’决不去漏过这个小镇的。车辆肯定会越来越多。是保持河水清澈和古镇风格,还是将其拱手让给公害。这完全要靠居民的意识。”

横渡的话音刚落、几辆大卡车吐着废气驶过了十二石桥。

卡车驶过之后,他们才猛然意识到此行的目的。镇公所建在桥右面的坡上。钢筋水泥房子非常漂亮,是镇上为数不多的洋式建筑之一。也许是跟街道房屋配套设计的,这栋两层楼的官厅房合同那古老的镇子并非格格不入,外观看倒像是个疗养的医院。

他们进了大门,来到“居民课”窗口。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办事员接待了他们。这种制服像件孕妇衫,近来在东京已极少有人穿了。栋居向她出示了警察证,并说明了来意。

“是谷井种吧?”

管居民的办事员看到警察证,又听说是大正13年的事。目光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查阅古老的户口,这并不希奇,感到吃惊的大概是警察证吧。

“请稍候。”

她从背后的档案柜里抽出一本户口簿。

“谷井种的原籍在上新街27x号,大正13年3月18日因结婚迁往群马县。”

一看办事员拿来的户籍簿,和松井田镇公所的户口完全吻合。中山种的父母均已去世,她是个独生女,这在当时十分少见。曾有一个哥哥,7岁时病死。

中山种的父亲也出生在这个镇上。一直原户籍簿,伯伯、叔叔们也全都过世了。只有她叔叔的女儿.即中山种的堂姐妹还健在,就住在镇上的福岛,婚后改名叫“大室言野”。如果问她,或许能了解到中山种过去的情况。

为了慎重起见,他俩要了一份中山种原籍的复印件,并向女办事员问明了上新街中山种娘家的旧址和大室吉野家的所在地,便出了镇公所。

上新街是商业街,中山种娘家的旧址已辟为停车场。他们向停车场的主人一一一紧临停车场的渔店老板,问了中山种娘家的情况,但一无所获。因为那块土地的权利,在转到渔店老板手中前,已经经过了好几代人。

这里是八尾最具有活力的一角,50多年前的一切已经荡然无存。在这寂静的小镇上,人们着实在日复一日地操劳着,日新月异的生活毫不留情地将过去日子的痕迹抹去。搬离这儿的人未给新搬来的人留下任何记忆。

俩人由此感到了人生的残酷无情。

也许了解中山种的只有她的唯一亲人大室吉野了。为了拜访她。他们直奔其住处。“福岛”是在车站周边发展起来的八尾的新开发区。寻着门牌号码往前找,像是到了今天早晨小憩过的那家旅馆附近。跑到路边的巡警岗亭一问。要找的门牌号正是早晨那家旅馆的门牌号码。

“宫田旅馆的经营者就叫大室。”

岗亭的巡警为东京来的这两位刑警所感动,把他们一直送到了宫田旅馆。

一进旅馆,正巧先前的那位女招待迎了出来,她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哎,事情调查完了?”

他俩临走时虽说过,也许今晚要住在这儿,可现在还是上午呀?

“不,还没完。这儿有人叫大室吉野吗?”

“吉野。那不是我祖母吗?!”

“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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