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法器越转越快。

熟悉的气息消失，履泽看见一缕青风随着众多生气，飘向法器。

他握紧双拳，圆润的指尖硬生生把显有字的掌心扣烂，血顺着指逢滑落。

气流如巨浪拍打着屏障，在屏障后的千秋月看着履泽无奈闭上双眼，沾血的双指轻点眉心，一个青色巨龙出现在履泽身后。

饶是被封在北山多年，千秋月也知道，这是独属于仙家才有的幻体，履泽是仙山的人。

这个事实让现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北山唯一能治好昏睡症的巫医来自仙山！

他们还没消化完这件事情，就见履泽奋力一甩，巨龙如一柄青色的长剑直飞羽获悬在空中的法器。

瞬间火花四溅，法器被履泽的幻体重创，裂纹以点向四面八方延展。

法器在空中碎裂，惊人的光芒将空中漂浮的生气和怨气一并吸收，转而变成金色的粉末飘落至地。

一切尘埃落地，履泽也因为力竭昏倒在地。

与此同时，玉城宋国公府某处院落中，有两个姑娘正紧盯着破碎的玉碗不放。

“姐姐，你对那个履泽太客气了！”羽然用手帕捡起地上的碎片，见羽获还沉浸在玉碗最后的画面，她叹了口气，“就算他真是姐夫的转世，但他不记得你了，还变成了仙家门徒。”

羽获神色哀伤，拂袖离开红木靠椅，缓步走到窗边。

窗外的麻雀三三两两栖息在枝头，或闭目打盹，或互相梳毛，羽获呆呆望着，忽然一口鲜血从她嘴中喷出，闻声，树上的鸟儿惊的四处乱飞。

原本还在收拾残渣的羽然见状，扔下碎片就往她身边跑。

羽然双手扶住羽获的肩：“姐姐！你还好吗？”

羽获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幻境破碎，有点反噬，不严重，你……”

还不等羽获说完，羽然把头扭向另一边，她不想再听姐姐为履泽开解。

魔君殒命，姐姐真正掌权后，她才出生，认识的魔君是话本中的魔君，那个魔君对姐姐非常好，但凡姐姐落泪他都伤心不已，绝不会像现在，破了她的幻境还害她受伤。

说到幻境被破，羽获不由想起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姐姐，如今幻境被破，法器碎了，玉城周围的阵法也被毁了，宋国公那边……”

羽然顿了顿，转而问她：“我们是否另找合作对象？”

“不必。”羽获转身往回走，眼神相较之前坚定了不少，“这一趟，他师父一定会通知仙山，那边一定会有措施，况且再找人谈判、合作、布置阵法太耗时了。”

“那我们抓紧时间，你重新布置，我去抓苏婉。”说着羽获拿起桌上的法器就要往外跑。

羽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羽然：“你且等等。”

羽然不解，不是时间不多了吗？姐姐为何还拦着她。

羽获长舒一口气，翩然坐下：“我也没说还要和宋国公合作呀。”

羽然更困惑。

“既然他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就别怪我无情。”

尽管坐在红木椅上，但羽然透过羽获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高坐北山之巅的姐姐，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