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舒郁不会面对朋友露出的一面。
如果他们现在还是朋友,舒郁绝对有五百个借口狡辩。
湛抒清明白了,耷拉着脑袋下车,一步三回头,最终站在门口不肯离开,高高举起手,示意舒郁先走。
坐在车里的舒郁发动车子离开。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湛抒清反而松了口气。
至少他能感受到,舒郁对他的态度产生了转变,下次再给他送花,总不能还是粉雪山了吧?
到了家的舒郁颇为无语地将这件事分享给谷茫。
总算有时间睡觉的谷茫更愿意把休息的时间留给母单的小姐妹。
兴致勃勃地听完八卦,谷茫总结道:“我就说那谁以前就暗恋你,你偏不信,现在总信了吧?”
舒郁莫名其妙:“他在娱乐圈什么样的漂亮的妹妹没见过?可能只是找点生活调剂罢了。”
谷茫意味深长地问:“这话你敢在湛抒清面前问吗?”
“崽,我知道了你的心结在哪里,不过根据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经验可得,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是别人了。”
舒郁在交朋友上极为擅长,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认识,就连买个水果,也能顺利靠e人的社牛和水果店老板打成一团。
但是能够毫无顾忌分享秘密的朋友却不多,除了谷茫,只剩一个大洋彼岸的小姐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舒郁是个高攻高防的狠人。
大洋彼岸学心理的小姐妹却不同意,她犀利指出,舒郁不过是回避型人格的其中一种,一旦有人想和她建立亲密关系,她就如同踩了风火轮的蜗牛,连夜搬回老家。
毕竟朋友和男女朋友,还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差别。
谷茫只赞同一半。她觉得能够让舒郁降低防御的,大概只有老熟人。
非常了解对方的底细,对舒郁来说反而是一种安全。在舒适圈内张牙舞爪,这才是能够打动她的东西。
到了二十多岁再认识的新人,到底没有之前那么纯粹。
“我就不信情窦初开时你对湛抒清没有一点点动心。”谷茫狠狠拿捏住舒郁。
果然,舒郁沉默了。
高中时,湛抒清的人气很高。有许多其他班的女孩子路过她们班都只是为了看看传说中的湛抒清到底长什么样。
勉强也算是他青梅竹马的谷茫也曾有过上体育课时被套近乎问八卦的经历,话题多少要跟湛抒清沾点边。
舒郁义正词严:“我那时候把他当弟弟。”
谷茫嗤笑一声:“现在呢?想在床上叫你姐姐的弟弟吗?”
“……”
舒郁果断掐断电话。
乘胜追击的谷茫又发了一条语音:“骗我可以,不要把自己也骗了。”
舒郁节节败退,只当没听见,投身工作之中。
这么一忙起来,除了中午和晚上偶尔接到湛抒清的投喂,两人的联系都是在线上,许久都没碰见过。
舒郁不知道湛抒清在等什么,但是她自觉有耐心。如同湛抒清所说,一个月或者一年,如果有心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新闻了吗?闻声老板开始抛售股票了。”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闲聊,舒郁也听了一耳朵。
“金融系那边早就有风声了,还好我出手快,不然心脏受不了。”
舒郁对闻声集团有所耳闻。
他们背后是个家族企业,从几十年前的实业站稳脚步,到站在互联网风口起飞,他们每一环都尽显大家族的远见卓识。
所有人都没想到闻声摇摇欲坠。
“说到底还不是家里那点事。”年轻老师最喜欢听八卦,“听说是分家闹的。”
“好一个分家,全都分给一个废物的分家吗?”
何赛时穿着家居服,脚踩毛茸茸的鲨鱼拖鞋,将手里的茶递给湛抒清,脸上带着笑。
“无论他们找你做什么都不要理,还有阿姨,这种时候要保护好。”
苏繁收拾东西打算离家,看着家里两个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湛抒清是你儿子吗,要奔三的人了,如果这些事都处理不好,不如现在跳河。”
湛抒清作为一同被骂的那一个,并未露出什么表情,垂着眼,手指拨弄着茶几上的粘土摆件,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至少苏繁被他这副模样骗了好几次。
“可他是我妻弟。”何赛时起身给苏繁捣乱,揽住她的腰,想凑过去要亲。
“离我远点,刚画好的妆。”可惜苏繁并不吃这一套,果断拍开他作乱的手。
手已经放到了门把上,苏繁回头交代:“你们可不要在家讨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这房子我很满意,暂时还不想被充公。”
湛抒清已经起身,体贴地将润喉糖双手奉上,清凌凌的眼睛写满了无辜。
苏繁带着对他们的不信任离开家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何赛时拿出电脑,问湛抒清:“所以弟弟,跟我说说,想让他们什么时候走?”
湛抒清不期然想起舒郁对自己充满怀疑的视线,手指扣住水杯,轻轻一敲:“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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