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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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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崎紧咬着嘴唇。

“骗、骗人!”

“是真的!那天我高兴得冲昏头,虽然只是候补人员,可是我毕竟登上朝思暮想的东方号,所以当鹰守船长要我离开工作岗位参加宴会时,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最新高科技的客轮竟会发生冲撞事件……”

“怎么会?那么你跟他们三个人一样,把我父亲……”

洋子仿佛不把阿一和剑持的质问放在眼里,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讽刺的是,她这种反应也证明她对水崎的感情绝不是建在杀人计划之上。

水崎应该也感受得到洋子的心意,可是,他仍然必须继续说下去:“我是一个卑鄙的人!就跟鹰守船长和若王子先生一样,不,甚至比他们更恶毒……剑持警官、金田一先生,还有在场的各位,请听我说!”

水崎下定决心似地低垂着头。

“三年前那件事故的责任全在东方号,龙王号没有任何过失。那是一件因东方号愚不可及的权力斗争所引起的事故。鹰守船长和若王子为了隐瞒真相,利用我没有做船员登录一事,把应该知道事故原因的监视台要员捏造成另一个已经死亡的船员。因为船员的配置是船长和大副若王子所决定的,很少有人能确实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岗位,而且很多船员都在事故中死去,就算有人发现这是谎言,也没有人会挺身而出做出对自己的船不利的证言。他们两人就是看透这一点,因此,审判时很快就判东方号一方获胜。以这么大的事故而言,判决未免下得太快一点,但因龙王号的工作人员几乎部死于船难,只有东方号单方面提出证言,加上龙王号唯一的生还者也对龙王号做出不利的证词,所以这件案子很快就结案。”

“那名生还者就是被杀的加纳达也吗?”

阿一问道。

水崎轻轻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加纳除了承认东方号的船长鹰守和大副若王子的虚伪证言之外,还指证龙王号的鹿岛船长在勤务中喝得烂醉。”

“骗人!父亲平时虽然常喝酒,可是他在船上是滴酒不沾的!从我小时候经常跟他一起上船时就是这样了。”

洋子看着水崎激动地说道,眼里带着涌起的憎恨感和无法割舍的爱欲纠缠在一_的无奈。

“是的,这一切都是捏造的。”

水崎的眼里也充满了和洋子相似的悲哀。

“这是因为鹰守船长和若王子收买了加纳,要他做有利于他们的证言。”

水崎的话使得现场的人们响起声声叹息。

如果水崎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这是多么卑鄙的行为啊!

虽然水崎没有直接参与,可是对鹰守一伙人的所作所为三缄其口就等于同罪!

至少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在一片沉默当中,水崎继续说下去:“我结束三个月的航行回国后,在报上看到关于东方号事件的报导时,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才短短五个月,审判就整个结束,而且责任都由龙王号一方来承担。我看了审判的内容就知道鹰守船长和若王子收买了加纳。我立刻前去质问他们俩,他们承认收买加纳的事情,同时也警告我不要太多语,因为我也是共犯。”

“我不相信,像水崎先生这样……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会答应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

美雪忍不住叫出来,那句话也是包括阿一在内所有在场的人都有的疑问。

水崎无力地摇着头回答:“不!我是一个卑鄙而胆小的人。鹰守船长他们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威胁我,如果我说出事实,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因为除了做伪证而得到钜额金钱的加纳外,龙王号的船长和船员都不在这世上,死亡的乘客和船员们的赔偿都由保险公司负责。所以,龙王号的海运公司并没有什么损失。如果我说出事件的真相,不但东方号生存下来的船员们,连东亚东方海运也会受到无法东山再起的重大打击。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不能再上船,如果我因此而不能上船,那是我无法忍受的事情。船是我生存的价值所在,如果失去上船的机会,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无用的人。基于这个想法,我听话地闭上嘴巴。”

洋子像失神似她突然把视线望向窗外,开始喃喃低吟着。

阿一不知道洋子到底在低语什么,只知道那好像是一首歌。

她毫无表情地看着笼罩在雾中的窗外景色,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这期间,水崎继续说下去:“当鹰守船长被赶出东亚东方海运公司时,他叫我也要跟着走。一方面他是想把知道事故真相的我留在他身边,另一方面大概也是不允许我侥幸地留在东亚东方海运。对我来说,只要能上船,到哪个公司都一样,所以找决定跟着鹰守船长一起走。可是,当我和鹰守船长、若王子先生上这艘蔚蓝海洋号的不久,加纳先生也前来投靠,于是四个知道东方号事件密的人都集合到这艘船了,那时我心里就觉得,这其实是一艘流放船,是神明为了惩罚我们而让我们上这艘船。”

水崎看着洋子,但洋子仍然从司舵室的窗户看着外面。

雾开始消退,已经可以微微地看到海。

这景象看在阿一眼里,仿佛象征这个事件就快接近尾声了。

洋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用温和的声音打破长久的沉默。

?6

“金田一先生,我输了。”

“洋、洋子……”

水崎想说些什么,洋子制止了他。

“金田一先生,你想问什么就尽量问吧!我会老实说的。”

她说着,便向前走近一步。

“听说这艘蔚蓝海洋号半夜里曾在港口附近徘徊过,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

阿一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压抑了各种复杂的感情般平淡。

“嗯,是的。”

洋子也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回答:“小时候父亲就教我许多关于船方面的事,我甚至想长大后也要当船员,所以在边看边学的情况下,大部分的船我都会开,不过这么大的船我倒是第一次开。我一边看水崎掌舵一边学习,在准备杀害他们之前曾试着去开动。这艘船本来就有幽灵出没的谣传,而且也没有人会想到是出自我手,因为我是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姑娘的身分上这艘船的。”

“你怎么会知道是他们三个人串通起来把事故的责任推到你父亲身上?”

阿一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洋子回答:“因为我看到这本航海日志。”

洋子一手拿起日志。

“可是,那是你父亲的遗物呀!应该在审判时就受到调查的。”

洋子摇n头说:“这本日志是在事故发生后的七个月才出现的。”

“啊?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事故发生后将近一个月才知道父亲的事。”

洋子微微仰视着天空,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似的。

“我的母亲在生下我时就死了,是父亲独力把我扶养长大的。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上船,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父亲教我开船的技术,或许是打算让我当船员吧!”

洋子轻轻她笑着。

“可是,升上中学之后,我就不能再跟父亲一起上船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是独自一个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进高中后不久,我就闹扭离家出走。离家后,我和男人鬼混,过着靡烂的生活,不看报纸,也不听新闻。所以虽然发生那么大的事故,我却在一个月后才知道。当我知道父亲死了以后,我飞奔回家,可是却进不了家门,因为附近常有记者在打探消息,让我感到很害怕,报纸和杂志都说是父亲一个人的错,所以身为女儿的我也饱受世人的冷眼相待而无地自容。之后我便冠上死去母亲的姓氏,因为用鹿岛这个姓根本无法在街上行走,总之,当时我恨透父亲!因为我认为他老是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出海,最后还以这种方法死去,害我没脸回家!可是,我们毕竟是父女……我唯一的亲人连个葬礼也没有,这让我感到非常悲伤。有一天,我带着花,来到事故附近约三积浦海岸。当时距事故发生已经七个月了,可是海岸上仍然不断有父亲的油轮所流出的油。在油的污染之下,许多海洋生物都死了,一想到这都是父亲造成的,我痛苦得几乎想死。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沾满油污的大皮箱在海面上漂流,那是父亲爱用的路易。维顿皮箱。父亲说过,维顿的皮箱在发生海难时,可以当成救生圈浮在水面上。他还骄傲地说,因为他是船员,所以要用这种皮箱。我把皮箱拖到岸边,打开来看,里面只有这本航海日志。我翻开日志一页一页地往下看,只记得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现在我仍然可以感受到当时涌上心头的那种……悲哀……”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洋子的眼里不停地滚落下来。

7

洋子像拥抱宝贝似地把日志抱在怀里,没有想去擦拭泪水,继续说着:“父亲的日志是刻意放在塑胶袋里,但由于浸在海水里达七个月之久,还是浸湿了,可是,用油性笔书写的文字仍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上面写满以前和我一起搭船时的回忆……父亲为了我,打算在那次航行之后就不再出海。”

洋子咬着嘴唇,抽泣几次之后,用力地挤出话来:“父亲没有抛弃我!他打算再次……他真的想再次跟我一起生活!他愿意抛弃自己的梦想,只为了我。”

洋子又哽咽了。

四周低沉引擎声和波浪声温柔地包围着她。

“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父亲的心情,还跟他闹扭离家出走。我每翻一页日志,愉快的回忆就像翻阅相簿似地跃入眼前……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父亲。”

洋子仿佛要压抑住涌上来的情绪似地再度停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胸口涌上一股热流,有人拭着泪,也有人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强忍住泪水。

“我在想,如果当时我去送行,父亲看到我一定会告诉我:‘这趟跑完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那么,或许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故了……

一想到这里,我真是后悔莫及,可是……

“突然,洋子那双被泪水模糊了的眼睛透出光芒:冰冷而憎恨的光芒。”

可是,当我看到日志最后的记载时,我的悲哀化成憎恨。

父亲最后一页的字像小孩子胡乱涂鸦似地紊乱……

那正是描写事故景象的遗书。

我全身仿佛遭雷击似地窜过一阵电流,我的手颤抖得把日志掉落在地上,因为,父亲日志上写的事故情况跟报章杂志上的报导完全相反!

有关海上航行的规则父亲曾经教过我,所以我一看就明白,事故的责任完全在东方号!

我为了了解真相,费尽心力拿到审判的纪录,当我看到加纳作证父亲一边喝酒一边掌舵时,我就确认一半:父亲的日志是真的!

因为父亲平时虽好酒,但上船之后绝对滴酒不沾。

“”你当时为什么不把那本日志公诸于世呢?

“阿一问道。洋子哑着声音回答:“我曾经这么想过!可是,审判都已经结束,连龙王号唯一的生还者加纳都做了偏袒鹰守和若王子的证言,我一个人能改变什么?如果我拿出这本日志仍然不被采信的话就完了,万一有人说父亲是在走头无路之下写下这些谎言的话,我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事实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父亲绝对不会说谎的,这是唯一的证据。因为一来没有发现父亲的尸体,二来可以证明父亲没有喝酒的人也都死了。”

阿一没有再说什么。

洋子则继续说道:“为了替父亲报仇:我一方面努力学习船务,一方面则尝试接近有关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查到鹰守和若王子被调往分公司,而且登上同一艘船的事,我愈来愈相信父亲的日志是真的了。后来那个加纳达也要上鹰守他们的船,而从中斡旋让加纳就职的就是若王子,因此我更加肯定这些人狼狈为奸!我绝对不原谅害死父亲、还把事故的责任都推给父亲,之后还厚颜无耻地活着的鹰守和若王子。我也绝不原谅被他们收买、证明事故的原因在于父亲,使父亲整个名誉蒙羞的加纳!不,不止是父亲的名誉,我的人生也被这些人害得支离破碎,我背负着这重大事故的罪过,一辈子都要逃避世人充满恨意的眼光,苟延残喘地偷生。我恨他们!恨得胸口几乎要撕裂!就算杀死他们几百次,我也不会甘心!”

洋子看着阿一说道:“当我在知道父亲事故的消息而回家时,我们家破别人毁得面目全非,除此之外,我还收到好多诅咒、唾骂的信件,我好害怕、好悲哀……我根本不敢接近我的家就落荒而逃了。你们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从小长大的家……和父亲一起生活的家,被人像圾垃堆一样地憎恨!金田一先生,你能想像我当时看到家的景象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还有在几百名遗族的憎恶之下那种生活有多难过吗?我很想大声地对他们说:这不是父亲的错!可是不管我怎么叫喊,根本没有一个人肯对我伸出援手。为了报仇,我忍耐一切,捏造经历,冠上死去母亲的姓,到鹰守他们的船运公司上班。鹰守他们不认识我,我不用担心被他们识破。为了上这艘船,我刻意接近水崎先生。我想,如果能跟他在一起,或许可以实现搭上同一艘船的希望。”

洋子看也不看水崎说道。

“洋、洋子……我……你、你……”

水崎想要说什么,却被洋子阻断了。

“水崎先生,我只是想利用你罢了,为了能上这艘船,我刻意接近你,让你拥有我的身体,如此而已!”

她的声音转来十分冷酷无情,可是,阿一感觉得到她话语里面所无法掩饰的激情。

洋子又转向阿一,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不知道父亲的皮箱在这七个月之间是怎么漂流到海岸边的,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父亲藉着这本日志要我替他复仇!”

洋子再次望着窗外。

从散去的雾气中隐约可看到遥远的岛影,即将西沈的太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鲜红。

“我已经报了仇,再也没什么遗憾了。警官先生,你逮捕我吧!”

洋子把航海日志交给剑持。

“以后这艘船再也不会有‘幽灵船长’出现了,再也不会……”

水崎双膝着地,头动着肩膀便咽道:“都是我的缘故……都是我……”

水崎像小孩子一样抽噎着。

没有人对他说些什么,只有蔚蓝海洋号像安慰哭泣的孩子似地慢慢地摇着。

就这样,充满怪诞的幽灵传说的杀人案件,随着西沈的落日静静地落幕.

8

大岛健太郎在轮机室里一边挥着汗,一边为即将入港的船做最后的引擎调整。

金田一轻轻地走近他。

“大岛先生,你忙吗?”

“当然!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嘛!”

大岛看也不看阿一地回答。

“哈哈!老爷爷,你还是那么有精神哪!”

阿一逗趣似地说道,大岛却露出很不悦的表情。

“你没事就闪到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做事。”

“不要这样嘛!对了,老爷爷,你认为这个案子处理得还算圆满吗?”

“每个人都是大混蛋!死去的人、洋子的父亲、水崎、所有与这个事件有关的男人们都是混蛋!脑子里只有船、船,一点都不会考虑到别人的心情,真是混蛋!”

大岛没好气地说。

“哦?可是,老爷爷不也一样吗?”

阿一说。

“你说什么?”

大岛停下工作看着阿一。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只是来转告你一句话,说完立刻就走。”

“转告什么?”

“你知不知道乘客中有一个长发、很可爱的女孩子?她好像跟父母处不来,所以离家出走。你知道她为什么刻意要搭这艘破旧的船吗?”

“为什么?”

“不知道吧!老爷爷,她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找我?”

“对!她的名字叫饭岛优,就是你那个音讯全无的女儿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外孙女呀!”

“什、什么?那个女孩是青子的女儿?”

大岛惊讶地大叫出来。

“我话可是传到了喔!老爷爷,那个孩子好像很烦恼,你去见见她,跟她谈谈吧!你可别又做‘大混蛋’喔!拜拜!”

阿一说完,也不管大岛在背后叫他,迳自离开轮机室。

9

美雪代替洋子一边帮忙准备漫长旅途的最后一顿晚餐,一边自言自语着:“我真是搞不懂……”

在一旁帮忙的剑持夫人反问道:“美雪,你搞不懂什么?”

“啊!对不起,我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剑持太太,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不管是水崎也好,洋子小姐的父亲也好,为什么会对船执着到这种地步呢?甚至丢下女儿,或者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我真是一点都不懂。”

“哎!对男人而言,工作简直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我们家老头一有工作也不把家放在眼里,有时候说要去埋伏,然后就三四天不回来。有一次,他连孩子的开学典礼也没去,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回家,连我都忍受不了,就跑到他埋伏的旅馆去找他兴师问罪,结果他探出茫然而长满胡须、苍白的脸,丢给我一句:“怎么了?”

可是,我突然觉得他那时候的样子好迷人,跟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几乎都没睡觉,整个人看起来精疲力尽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当时,我觉得他真是个大帅哥!

结果我只说了一句“继续加油!”

就乖乖回家了。

“剑持夫人很愉快地说着,便迳自格格她笑了起来。”

哦!

剑持警官也会这样啊!

“美雪不禁想起阿一。(真不知道那家伙以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也许再过五年或十年后,他也会像现在这样锲而不舍地追查案件。到时候,如果我还能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也要像剑持夫人一样温柔地守护他!)尾声1东方号的船员水崎丈次所说出的真相,比发生在前往小笠原的客轮上的连续杀人事件更加轰动。在传播媒体的主导下,警方不得不重新调查三年前所发生的东方号事故。结果调查出这件事不但与已死亡的鹰守船长及其他两人有关,连大企东亚东方海运的干部也被卷了进去,看情势似乎会发展成一大丑闻。同时,龙王号的船长的女儿在蔚蓝海洋号所进行的复仇事件,也成为各大媒体热门的话题。碰巧在该船解决此一事件的剑持警官,更被赋与悬疑剧般的英雄形象。凶手香取洋子,也就是鹿岛洋子,则被当成悲剧的女主角而大受瞩目。”

嗨!

洋子小姐,好久不见了。

“阿一笑着挥挥手。在拘留所的会客室,阿一就像在候车室看到老朋友似地兴奋,在场的监视人员只好苦着脸,不断地故意咳嗽加以制止。”

金田一先生,好久不见。

“洋子冷淡地回应。”

你今天来干什么?

“”没什么,我到附近来,顺便来看看你好不好。

“”托你的福,我很好。

“”你在讽刺我?

“阿一很难为情地拨着头。”

我没有这个意思,真的很谢谢你。

因为拜你之赐,水崎先生才把事实告诉传播媒体,在天国的父亲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

“洋子微笑着说。阿一却用严厉地眼神看着洋子说:“不对!”

“不对?什么意思?”

“我说你父亲一定不高兴,我就是要跟你说这句话。”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后悔,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父亲就是要我为他雪恨,才会在那天把我引到海边去,否则,事情已过七个月,我竟然会捡到父亲的日志,这绝不是偶然。”

“不对,绝对不是这样!”

阿一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我看过你父亲的航海日志,每一篇都充满对你深切的感情。即使放弃自己的理想,你父亲也要跟你一起生活,他一定不希望你落到这种境地。”

“我……”

“你父亲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在他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你今天就是要来跟我说这些话的吗?”

洋子看也不看阿一地问。

“不,这东西是有人要我转交给你的。”

阿一从口袋里拿出白色信封给洋子看。

“那是什么?”

“是水崎先生托我带来的。他说,当你原谅他时再打开来看。”

阿一在获得监视人员的同意下,把信封交给洋子。

洋子拿着厚厚的白色信封,咬了咬牙说:“他说这些话……”

她翻过信封,用指尖轻轻地抚摸“水崎丈次”这四个字。

阿一发现监视人员在看手表,便用开朗的声音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向你确认一下,我可以问吗?”

“嗯……什么事?”

洋子说着,把手放在信封上。

“那天水崎先生在司舵室诉说三年前的往事时,洋子小姐是不是在唱歌?”

洋子微笑着回答:“嗯,是的。”

“果然没错,我在小时候也常这样,当被老师骂或者不想听大人说教时,只要在脑海里唱着自己喜欢的歌,那么对方所说的话都听不到了,对不对?”

洋子没答话。

“我想,当时你根本不想听那些话,因为你真的爱水崎先生。”

“我……”

“他说他会等你,他恳求我,要我一定要转告你,他会等你!”

“水崎先生……”

“嗯!他说如果洋子小姐肯原谅他的话……你摸摸信封吧!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洋子依言摸了摸信封。

“戒指?”

洋子惊讶地睁大眼睛说道。

“你懂他的意思吧?”

洋子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膝盖上的白色信封。

“会面时间要结束了。”

在场的监视人员看着手表提醒道。

“那么,我回去了。”

阿一站了起来。

“金田一先生,等一下!”

洋子阻止他。

“嗯?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有一首歌叫作‘大海’?”

“嗯,怎么样?”

“你喜欢那首歌的第一段还是第二段?”

“第二段是……大船在海上航行……嗯,这个嘛……应该是第一段吧!”

“我也是,从小我就喜欢第一段,家父说他喜欢第二段,而现在……”

洋子看着阿一微笑着。

“现在我也喜欢第二段了。”

“我一定会跟水崎先生说的。”

阿一说。

“谢谢!”

洋子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多了几分温暖的感觉。

“喂!美雪!让你久等了。”

阿一一边挥着手,一边跑向正靠在拘留所柱子上的美雪。

“阿一,你好慢哪!早知道我也要跟去。”

美雪不悦地嘟起嘴巴。

“明明约人家一起来,却却却又让人家在外面等,那我来有什么意思?”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好不容易来到市区,我们找个地方去玩玩吧!啊!去小酒馆吧!走吧!”

“我不喜欢喝酒!”

“习惯就好,你现在都已经高二了,连酒也不会喝,真是……”

“奇怪了!你有什么企图?”

“企、企图?你胡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来到这里……”

“什么‘好不容易’?你说的准不是什么好事!”

“啊!”

“上次你也说‘好不容易’拿到试唱会的票,结果让我站了两个小时;还有一次你也说‘好不容易’有时间去儿童乐园玩,结果害我等了一个半钟头。”

“你、你……话不是这么说的……”

阿一想说:“男人的‘好不容易’可是相当花本钱的。”

可是他说不出口……

《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第二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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