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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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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暗河滩上丢弃着一副残破的蓑衣,似是有人到过此地。

她为替秦桑解毒而受五毒所噬,如今已无力回天,也许老天知道她要死了,才将她带来此处深穴,让她安静的与这人世作别。

她绝望的嘶喊,想方设法的攀爬,可四周石壁的黏腻光滑让她无处落脚,左侧的肋骨受了伤,忍着钻心的剧痛起身,忐忑的走进了无穷的黑暗中。

直到她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伸手去探,才知自己是逆行而上,她顺着这条洞中之泉一路向上攀爬,终于在泉眼处看到了一丝天光,靠着这丝光亮,她撑过了第一夜。

天亮醒来,绝望的发现这并不是一场噩梦,她仍然身在洞中,只是头顶洒下了一缕阳光照亮了乌漆的洞穴。

这时她才发现,她已身在这崖洞的最高处,脚底的陡坡深不见底,稍一失足,便会跌落到洞底的白骨中,她缩脚向后,不敢向下看。

石壁的刺冷渡进了皮肤,她一边倚着石壁,一边向洞顶的光亮挪去,脚下路过的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奇珍异草,灵芝怪参生的到处都是,手触及石壁的地方也坑坑洼洼,似是刻着许多字。

她借着那丝天光只能看清一丈宽的石壁,只见那跋扈的字体飞扬在石壁上,写下此字的人内力定是相当深厚,每个字都如雄鹰振翅,浮沉苍穹般有力,不知用什么工具,能将如此坚硬的石头入石三分。

阿楚借着光念了出来:

“我身即宇宙,

万物同我生。

三清汇一气,

一气化清风。

清风所过处,

氤氲乱五行。

滔水生烈火,

木由金镶成。

一叶乾坤里,

大道亦不明。

理未以气用,

气未依理停。

弥陀幻万相,

万相皆是空。

关照本心处,

方显真性情。”

阿楚览之,不胜惊骇,这功法简直“大逆不道”!自古上乘功法,无不讲求超脱世间,但此功法开宗明义就是要习练功法者与宇宙万物共生同长。

从来世人都只言一气化三清,它却硬要让三清汇为一气,还要让一气再化清风而去,好没道理!

世人求道,求得都是五行相生,但它却要人照着万物相克的路数练,而且即便是初涉武学者,也知道练功首先要明白“气理”,让气随理运行。

但它却告诉习练者,要弄明白气理根本不可能,还不如就让气随意运行,这不就是让人往走火入魔的路子上练吗?

最让人弄不懂的就是此功法明明是配有固定剑招的,但是这秘诀的最后却让人照着自己的心性去练,那这些成套的剑招到底作数不作数啊?简直是岂有此理!

阿楚寻了一处相较之下略微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这一坐便是一整个白日,靠着不同时辰日光光线的变化,辨清了石壁上的整套功法。

她依此功法调息,果真筋脉逆行而动,体内的五毒也得到了压制,一个小周天下来,她竟可以持续十二个个时辰不再受五毒翻涌之苦。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她靠着这条暗流中的淡水和鱼贝度日,不知在洞中过了多少个暗夜,唯一让她活下去的信念便是秦桑,她不知他到底敌过了藏魄没有,他为了让她活,在推她入洞的那一刻负了那六齿铁抓的伤,她要活下来逃出去,亲眼确认他的死活。

可时间越久,这个男人的音容竟日渐模糊,只是偶尔会在睡梦中忆起,可体内的五毒就要根除,她不能前功尽弃,可此功法甚为恶毒,它摧人意志,消磨情欲,逆行筋脉,让整个人浸到无穷无尽的剑魂中。

没了意志支配的利剑,就会变成一把穷凶极恶的血刃,可吞噬一切,若是有忌惮有情欲,必然会成为这把剑下的亡魂。

当阿楚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正在逐渐流失殆尽,她开始慌乱,开始固步自封,开始拒绝这套功法的修炼,可每当她放弃,体内的五毒又像是没了阻碍般地翻涌起来,让本就在黑暗中绝望的她生不如死。

这是在逼她,忘记所有,以剑筑魂,噬魄重生,可她内心执念太重,有太多不想放下的情丝乱于心间,她的意识开始疯魔,身体开始褪离原本。

于是,在一个暗夜之中,惊梦中醒来的她,抓起了一张石片,将自己的左手小臂处刻了一个秦字,她不能忘了他。

可她的记忆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竟想不起这个秦字到底是为谁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姓秦,又或者是她的亲人或挚友。

就这样,在剩下的日子里,她如同一个傻子一般,不断的诵着清风诀的功法口诀,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等待白日的那缕阳光,若是碰上了阴天,她便会消弭一整天。

可每到黑夜,她又被挥之不去的蝙蝠和蚊蝇折腾的疲惫不堪,总是伴着惊恐和警惕睡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读者留言,希望与你们一起讨论剧情发展走向~其实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故事要怎么走,我也只是比读者们提前几个小时知道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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