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你起的很早,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早就整理在行李箱里,和旁边十七的行李对比一下,显得孤零零的。
你以为圣臣会在中午或是晚上来接十七的,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见了在沙发上等候的那个身影。
“欸,不是约好了在下午的吗?等很久了吗?你应该和我打个电话的...这样我就会收拾快点了...”
你絮絮叨叨的说着。
圣臣站起身,他要比你高出许多,你只堪堪到他的肩膀处。
十七窝在宠物包里,眼睛直直的盯着你,仿佛知道等会儿就要和你分离一样。
“只是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你手上的动作一顿。
圣臣却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哪里奇怪,自然的接过十七的行李,带着你往酒店外走。
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酒店外,见你们出来,后排的车窗被摇下,露出美莎子的脸。
你惊喜的瞬间忘了刚才心里那点怪异,高兴的凑过去。
“美莎子姐姐。”
你很喜欢这位姐姐,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也曾问过美莎子的空闲时间,但是美莎子的工作时间排的很满,所以现在忽然见到她,你很惊喜。
美莎子也笑着打开车门,下车和你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爱子,好久不见~”
她看向露着个小脑袋的十七,激动的握着你的手。
“爱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想养只小狗或者其他宠物,但是小臣的洁癖实在是太严重了!这是他第一次愿意接纳带毛的生物!多亏你了!”
这么,严重吗?
你眨眨眼,余光看向脸上写着点无语的圣臣。
好吧,看起来是美莎子姐姐夸张了。
圣臣把十七的行李装进后备箱后,美莎子就带着十七坐进了后排。
你拉着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十七的注意事项,他一样样的认真记着,你说一句他嗯一声。
直到你觉得没什么了,挥挥手,打算告别的时候。
圣臣忽然拉住你。
你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了,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洗衣液,酒精喷雾,还有一点淡淡的薄荷味。
“其实,今天不止是来接十七,我还想确认一件事情。”
你看着他的脸庞,有些发愣。
“普通的兄妹之间,会有亲吻的欲望吗?”
什么?
你觉得大脑都要烧起来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得不到你的回答,圣臣忽然低声笑了下,那双总是微凉的手捧住你的脸,在你愣神的一瞬间。
一个吻轻柔的落在你的额头上。
这个吻来的太快,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和你拉开了距离,表情正常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发生了什么?
你双手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一股复杂的情绪忽然弥漫在胸腔里,酸涩的,捉摸不透的,还有一丝害怕与悸动。
得到了自己的回答后,圣臣揉了揉你的脑袋。
“去了兵库县,也要和我发消息。”
你眨眨眼,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车子驶远,你还站在原地,久久没能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
*
“啊,小臣,我真是小看你了!”
美莎子面色激动的双手握拳,刚才的场景被她透过车窗看的一清二楚。
“爱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当然,要是小臣能把她带回家就更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不开窍的呢,没想到啊小臣!”
比起美莎子的激动,圣臣的表情看起来就要正常了许多。
只是,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谁能知道,他用了多少理智,才让那个吻只落在你的额头上。
十七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在车里四处转着,似乎在寻找你的身影。
美莎子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就掏出手机准备给佐久早夫人打个电话,这种大事自然是要告知全家!
圣臣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家姐姐要干些什么,他淡淡的出声。
“不要打电话,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就行了。”
他扭过头,车窗外是快速移动的风景。
那个吻落下去,你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扑朔迷离。
“我不想给她压力。”
除去这个,还有一个原因。
圣臣垂下眼眸,脑海中又想起那晚的坦诚。
元也,你,还有他。
你们之间的平衡,终究是被他打破了。
*
你在酒店门口站了许久,直到奶奶派来的车在你面前停下,你才回过神来。
脸上的温度滚烫的吓人,你捂着脸,试图用冰凉的手来降温。
奶奶坐在后排,笑着对你点点头。
司机给你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从东京到兵库,全程六个小时的车程,足够你来想清楚心里一跳跳的情绪。
奶奶穿着一身黑色的裙装,白发优雅的挽起,和你说话的时候也是轻声细语而缓慢的,和车内燃着的香薰像是某种同样的物质,让人脑袋晕晕的。
“接到了你的电话后,我特地去查了下稻荷崎那所学校,正巧离家里不远,你就住在家里就好。”
“家那边有一座山,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刚学会走路,就喜欢缠着隔壁家的哥哥带你上山玩呢。”
奶奶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却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
你现在真的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哥哥妹妹这种词语了。
好在奶奶也没有和你多聊的意思,见你有些疲倦,默默的把车内的音乐声调小了一点。
你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原本还想着要好好理一理最近乱七八糟的情况,可脑袋晕乎乎的,你还是没忍住睡着了。
*
醒的时候,车子早已稳稳地停在一处大宅院前。
奶奶转头对着你说:“醒了?收拾下我们就回家了。”
你点点头,跟着她下了车。
司机拿着行李跟在你们身后,你走进这处住宅,目光就忍不住四处打量。
这是一栋很大的宅院,很典型的日式建筑,长长的走廊正对着一处人工池塘,池塘上还架着一座木桥,就是不知道在那雾气缭绕中通向何处。
奶奶给你拉开一间门,里面是一个大约有十五叠的房间,大的有些空荡了。
“这是你小时候的房间,好多东西都给你收了起来,你需要些什么会有人给你准备的。”
你点点头。
“差不多收拾下,等下我们要去隔壁邻居家吃晚饭,正好你可以和那个哥哥玩,也不至于和我这个老人待着无聊。”
别说哥哥这个词了!你真的要PTSD了!
你低声应下,和扉被关上,你松了口气般的坐在地上,顺带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腰。
你记得藤原女士说过,奶奶的母家就是高官贵族,从小就养成了个端坐笔直的习惯,你也不自觉地跟着挺直了腰背,现在四处无人,你终于能放松放松了。
*
隔壁的邻居家的布局和你家差不多,不过多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还绑着个简易的秋千,你不知为何,多看了两眼那秋千。
北奶奶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她一眼就认出了你的身份,笑眯眯的握着你的手。
“这么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明明还总是跟在信介身后呢,现在都成大姑娘了。”
哈哈,你怎么一点不记得。
虽然心里要这么想,但你还是顺着这位北奶奶的话说下去。
北奶奶往门口那边看了两眼,有些疑惑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