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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空青番二十三—虚实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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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反而胡闹起来,停不住。

欢儿生的美,而此刻饮了酒,更是媚眼如丝。我自诩性子清冷,可也……再难忍住。

我用了遁术,逃也似的离了燕居,又进了浴房将自己沁在冰水里。说来好笑,娘亲还担心这寒山留下的寒毒。我现在,却似武火炙烤,整个人热透了。

神识探得她出了屋,在院里喝着酒。她本就不胜酒力,刚才那一壶,已经醉了。

我忙从水里出来,却见她差点摔倒。

这人……醉了……也这般可爱吗?

说来……我更像那登徒子。趁她酒醉,竟轻薄着她。轻吻着那纵横的疤痕,本令我心疼不已,可她那嘤咛,却偏让我乱了分寸的心动。她身子滚烫,而我却冰凉。她缠着我,那吻烫极了……

我咬破了舌尖,终于把自己从这胡闹中拉回来,身上斑斑点点,差点……便出事了。

引了真气修补着我,又帮她调息伤口。

她喝了酒,出了几分薄汗,向来定是睡不安稳。我便去打了水,想替她擦拭。这傻姑娘不见我,却自己跑出来,那眉眼里都是惊恐。

我抱着她,轻轻叹气,说她磨人。

我却不知她竟未醉的那般狠,似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竟拉开我外袍。好在……我心思细些,不然便让她发现了。

我压下那热意,用话去逗她。那傻姑娘的失落写在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害羞起来,自己回偏殿睡去了。

夜凉如水,我却辗转反侧。

刚才这一切,于她……是梦,于我……却是真实。

谁能抵挡,这样的她呢?

翻着书,却只字都看不进去。天色渐亮,欢儿倒也从偏殿出来,想来,也是未合眼的。见她散了酒气,却还是别扭着不敢看我,倒是可爱的紧。逗她,看她脸红,心便柔成一江春水。抱着她,才觉得心安了。

她明明困倦,又强撑着说要去月宫找月老。一边哄着她入睡,一边又传音过去,叮嘱月老定要将那宫宇用结界遮盖好,莫要让欢儿发现了。

说来也怪,我本是不困的。可拥着她,却也昏沉起来,竟随她睡到了日落。有她在身侧,我总是比平时睡的熟一些,而这举止言谈倒也不像我自己了。

欢儿还在我怀里睡着,呼吸均匀,那小脸褪了几分稚气,更显倾城容貌,我却想将她藏起来。不愿这美,叫他人瞧去了。可她毕竟不是那物件,能被我留在这宫宇中。欢儿性子虽淡泊,却难掩那活泼的天性。说来,是该带她多去昆仑各处,人间走走的。

正想着,她却幽幽转醒,只躲在那被子里,不敢看我。出言提醒她要误事,她才起了身。我替她更衣束发,往月宫去,这熙攘果然叫她起了疑。

而月老这扯谎的功力倒是纯熟,欢儿定是跟他学坏了。我透露欢儿去了成渊谷,月老并非昆仑之人,想必不知这谷中的古怪。谁料他却脸色微变,只一瞬,便恢复了嬉皮笑脸,怕是知道什么的。

说来,我日日来这月宫督策修建一事,也不少与他打照面。而祖母知道我总往这月宫跑,也少不了让我带话传物,我倒成了信使了。

而这次来,我确是带了东西,上千坛桃花酿,还有……百坛女儿红,便都是祖母亲手酿的。而其他杂物具是为了这新修葺的宫宇所用,还有些布法阵所需的物件。为了保欢儿的安全,月老与祖母也是费心了。

从月老阁出来,欢儿情绪有些低落,只埋着头走路。问她,她却说,难过相爱之人难相守。

我心里…… 也是一痛。

若天界之事告一段落,东王公天庭不复存在,祖母应是能与月老成婚的。可这恢复三界的代价,怕是我俩……旁人都快活了,可我们呢?

我掌心微烫,定是欢儿心绪起伏。我猜,她对这将来之事亦有感应。

相顾无言,便只是笑。她会扯谎,我自是……也不坦诚。

说了带她去见玉兔,她这才开心几分。可想起玉兔,她便又唤出阿大,让我送它去转世轮回。她竟也知道,若苦恋这孤魂,便只得湮灭一果。她……竟学会了放手。

坚强是真,这难过也是真。我散了阿大的魂魄,傻姑娘红了眼眶。而那兔子眼中亦有泪水,真是怪了。我送它一世造化,本想它可托生为人,省去担惊受怕。它却执意入畜生道,托生回兽胎。只是不知,又回变作何物。

阿大不在,我便是阿大。陪着她,守着她,护着她,也更爱着她,宠着她,定不让她再哭。

这软性子,又单纯的人啊,我如何舍得她受苦。轻轻拥着她,便只想为她挡风遮雨。愿她无忧无虑,只花前月下,不知困苦为何物。

真傻,不是么。

玉兔出现,欢儿却飞快的放开了我。而我那手臂还滞在空中,竟觉得几分冷。她确是开心能见得玉兔化型,而我那丹药倒是有效。远观这玉兔气息平稳,到已然开始修行了,周身有真气流动。

吴刚已让月老遣回了天庭,说来,我俩对这天庭耳目,已忌惮许久。而其余仙官不是随他回蛮荒,便是下界驻守。月老说,终有大用。

是了,他瞧了乾坤镜,自是知道因果。他的打算皆是为了欢儿,不知……能不能减轻他那愧疚。

话题杂乱,丹药未成,反而倒是嫦娥和玉兔的相处让我眯了眯眼。说来,玉兔是可随意幻回兔形的,可她偏以人身,坐在嫦娥腿上。而嫦娥抱这玉兔那手却紧,眉眼里倒是温柔。

见我二人看戏,她倒提起之前帮我练的那丹药。明明是正经丹方,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偏又意味不明。

而欢儿看着两人也红了脸,直言说不妥当。这傻姑娘,倒管起来闲事了。

我知她心疼玉兔,生怕嫦娥只若妹妹般待她,辜负了一番心意。可情这一事,旁观者,又怎会如当局者清明呢?只怕,是她还不肯捅破这窗户纸罢了。

嫦娥也好,月兔也罢,又或是我与欢儿,都执拗的爱着心里的人,一心想把好的给对方,却未曾问过她想要什么。自讨苦吃,也不过是这样。

我把那丹药放进嘴里,欢儿果然上钩。她向来不爱吃苦味,只嚼了几下便皱着眉,咳嗽起来,真是笨极了。

嫦娥打趣,说这大婚还有月余,难为了我俩。我却瞧着玉兔虽才化型,却似……破了身子。对于修炼初期的小仙,这完璧之身能使道心坚固,心如止水。而这修为增速,自然也要快些。

不知这二人发生了何事,我只能出言提醒。嫦娥却似领悟,言语间却无半分玩笑。难不成还真是……这丹药闹的?

辞了嫦娥从广寒出来,欢儿却追着我问东问西。我没办法,只好告诉她,玉兔化为人型,也好与她作伴。她却似感动,竟吻了我。我逗她,她便恼了,真是可爱极了。

回了东苑,却未曾想两位娘亲等在门口。说来……自我入谷寻欢儿归来,还未向她二人报得平安。阿娘倒是笑意吟吟,可娘亲那面色仍是不善。欢儿才经历了谷中遭遇,我断是不愿娘亲再为难她的。

可她偏偏是玲珑心,发现了我与娘亲生隙,竟密语传音给阿娘。阿娘一边回她,一边又笑着调侃我,说这人好端端接回来了,怎么还板着脸,心里明明乐得不行。

我哪能承认,便不回话。

而娘亲却是又要找欢儿麻烦,让我三言两语带过。而她竟吃惊我寻得了欢儿,说来……我俩这幻境重叠,多半也是老祖所为。她不见我,却让我自个儿悟,又是为了什么呢?

阿娘笑娘亲,明明担心却冷着脸。而欢儿拽了拽我衣袖,示意我说几句软话。这么善良的人,娘亲她,为何偏偏看不见呢?

如我所料,两位娘亲此次来是为了探得成渊虚实,谁料欢儿竟带了不少材料出谷。九纵之主是万年蝎王,子嗣如麻,镇守在沙海。而蝎王向来只出幻影,不现实体。毕竟入谷试炼的小仙不过千百年修为,无法与之相较。而那怕只是幻影,便也棘手的紧。当年我也遇上过,缠斗未果,我竟被逼的用了遁术。

可欢儿竟……取了它的背甲双钳……又摘得了毒囊?

阿娘识得药理,细细辨着真伪,又传音与我,笑欢儿确是好造化,这种宝贝都能得来。

我回道,以欢儿的修为,定是不可能斩杀蝎王。那怕祖母也不可能如此轻巧。

阿娘却反问,若是女娲呢?

我见过阿祖一事,未对任何人提过,阿娘……是如何知晓的?见我不答话,她竟挑着欢儿的下巴,吓得她连连退到我身后。

我盯着阿娘,娘亲盯着欢儿,那面色更是不善。阿娘却笑吟吟的传声道,不仅是你,连欢儿,也见过祖母了吧。

阿娘智近乎妖,我却是比不得她,只好下了逐客令。谁料她竟伸手挑了我的下巴,嘴上说是我吃味,可传音却道,自寒山中出来,寒毒月余不散,待的越久,寒毒越盛。当年娘亲入寒山归来,这伤,便是阿娘治的。而我这毒,已被她医好了大半。可欢儿身上,除了寒毒入骨,却又带了些别的,倒是棘手。

阿娘竟能看出欢儿的不妥……

我问,有何不妥,又如何医治。她却笑而不语,只是说要将欢儿送到西王母那去。那于理不合的幌子不过是哄骗,而两位娘亲自小院落便挨着,说是两处院落,其实暗道交错,又跟一处有何分别呢?

我问阿娘为何做此安排,她答曰,疗伤。欢儿自洗髓易经以来,便从未断过修炼。而身上这大小伤口,虽说有灵气修复。然而像寒毒这般隐疾,却难自愈。而从这成渊谷出来,欢儿本就惊魂未定,是该好好养魂固本。而阿娘又说,接欢儿过去是祖母的意思,我便只能应下了。

纵然是不舍,我却……仍是希望她能好好的,那怕不日日在我身侧。只要她平安无事,我便……也就高兴。

一夜无眠,我盘算着为这傻姑娘带些什么,能缓解她那思念。可心里,偏又希望她想着我,倒是矛盾极了。

这一别再见,便是大婚,说来,也应是期待的。祖母照顾欢儿,我自当是放心。可心里仍是空落落的紧,便只盼着月落天明。好在,金乌会带来她的信件,水墨丹青却是画我。而祖母也知会我,说她那身顽疾已除了大半,不日便痊愈。

就这样,想着,盼着,念着,终是到了大婚前夜。

月宫新的宫殿已修缮妥帖,而天墉城花团锦簇,红绸雕饰楼宇,倒是热闹的紧。

东苑作为新婚居所,也早已布置妥帖。我一个人坐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里,想着欢儿……

明日……她便要嫁与我为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甜又苦,这滋味,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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