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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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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不想被别人知道事情真相的压力之下,一不小心说溜了嘴,并故意在我们面前说出乱步的穿着打扮,好让我们相信他一直和你在一起,结果反而把不应该是你会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如果那时候你注意到这一点的话,恐怕你就不会继续杀玛丽亚了,真是可惜啊!”“你在胡说些什么嘛!”“其实,你是在动手杀乱步的时候看见他的围巾的。”“住口!

别说了,那个东西怎么称得上是证据?”“如果你真这样认为的话,那么,我再说一件事给你听,这条围巾是你给乱步的对不对?

“金田一问得太突然,阿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你、你是什么意思?

“她终于挤出一些话,双唇仍不住地颤抖着。”

我是在问你,这条围巾是不是你送给乱步的礼物?”“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阿瑟几乎无法呼吸,她内心的焦虑完全表现在脸上。金田一继续说着:“那么,这条围巾是谁送给他的?”

“金田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瑟反问金田一。“虽然乱步的围巾看来是手工编织的没错,不过,这到底是乱步来的时候就戴着的,或是谁送他的……这都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阿瑟的声音变得更加不稳定,此刻,她似乎已察觉到自己所说的事情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我想不可能是他自己带来山庄的。”金田一回答道。“就心理上来说,应该不可能是这样,因为乱步和阿瑟透过电脑通信,两个人的感情就像恋爱中的情侣一样,在这种初次和阿瑟见面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围上其他人送的围巾呢?假定是他母亲送的,机会也不大啊!”“这根本就是你自己胡乱想像的。”“不是的!”“那么是谁给的?”“是史宾塞!”“咦?”“这条围巾是史宾塞假扮成阿瑟时送给乱步的礼物,是在你动手杀僧正时送的。”“才不是呢!”阿瑟的脸上再度浮现自信的笑容。“哪里不对呢?”金田一反问阿瑟。“这是我送的。”“你说什么?”金田一立刻反问。阿瑟看着围巾,声音显得有点异样。“对不起,我撒谎了,这条围巾是我送给他的,但是我总觉得难以启齿……因为在不久后他就被杀了,而且围巾上还沾满了血,你们了解吗?我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你说这是你亲手织的东西?”“是啊!”阿瑟仿佛又找回她的自信一般,把下巴拾得高高的。“好吧!美雪。”金田一大叫一声后,门顿时打开,美雪的脸从门后探了出来。“阿一,是这个没错吧!”美雪说完,就拿出一个大旅行袋。“没错,真是太好了!”“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瑟不安地问着。“如同你所看到的,这是史宾塞的东西。”金田一边说边拉开旅行袋的拉链,把手伸进去摸索。不久,在旅行袋的底部拿出一个相当大的塑胶盒。“你们看!”金田一说完,大家全往塑胶盒里一看。金田一在大家面前拿出一个像橘子般大小的红色毛线团。“毛线团?”美雪自言自语地说。“是的,这是帮乱步打围巾所剩下来的毛线。”大家一听金田一这么说,全都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只有阿瑟一个人把头仰起,闭上眼睛。金田一又说:“我想或许是因为大家突然决定要见面,所以史宾塞为了赶在见面时,能把围巾送给乱步,于是连坐车子时,都不停地织着围巾……你们看,这是棒针!”金田一再从袋中拿出一支棒针来。“如果把这团毛线和乱步的围巾送去□定,应该是完全相同的东西,我想这应该可以算是证据了吧!刚才你说那是你打的围巾,似乎和实情不符吧!”

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阿瑟的身上。

阿瑟大大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似地说:“我投降了……”

这真是一句最凄凉的“败北宣言”!

6

“真是漂亮,你这个小男孩真不简单!”

阿瑟轻佻地说着,恢复她原来的真正模样。

金田一也轻松地说着:“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落入我的圈套里,只好碰碰运气。”

“你真不简单,竟然能把我昨天的行动说得那么正确……”

“真的完全正确吗?”

“嗯,除了一些极细微的地方之外,其他的部份完全都说中了。而且你的思考也极为敏捷,我知道你是想藉着逐步推理来逼我认罪,还有我和乱步在电话里的对话,你简直就像是亲耳听到了一样,我对你真是相当佩服,竟然能有那样丰富的想像力……”

“其实我不光是靠想像力,我会如此肯定,是因为我十分确定你就是凶手,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才能将许多问题一一解开。”

“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凶手?”

阿瑟用手整整凌乱的头发。

“我在玛丽亚的电脑里看见通讯纪录后,才发现有矛盾的地方,那时我突然想到,说不定另有一个阿瑟,于是我开始发现你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嗯,比方说,当乱步知道我是金田一耕功的孙子时,他的表情似乎是完全没听过这件事的样子,这就有点奇怪了,我和美雪的事,不是应该由阿瑟最先告诉乱步的吗?为什么他的样子似乎是完全不知道?所以我判定和乱步在一起的人,是从未见过我的史宾塞。”

“原来如此……我从没想到这个细节。”

阿瑟把头仰得高高的。

“还有,我想来想去都觉得那条围巾应该是你送的才对,可是却一直没有听你说起送围巾给乱步的事,难道是因为自己送的围巾沾满了血迹还围在死者脖上的关系吗?我想不会吧!一般人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

“你说的没错,我另在风雪中瞥见那条围巾,当时并末注意到那是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只知道那是条红色的漂亮围巾。如果我注意到那是条手工编织的围巾,也许我会想到那是史宾塞送给乱步的,如此一来……唉!那也是行不通的,从史宾塞的毛线团中还是可以推敲出许多蛛丝马迹,我的行动还是会有破绽产生,失败!‘特洛伊的木马’完全失败!哈哈……”

阿瑟自嘲地大笑起来。

“阿瑟……你真的杀死了四个人吗?”

华生畏缩地间着。

阿瑟用充满憎恨的眼神看着华生说:“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还有一个人,也就是真正的阿瑟,她也被我杀了!”

华生矮胖的身子就像是落水狗般的震惊,他吓得脚步蹒跚地退了好几步。

“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那个叫神原秋男的人……”

史东用发颤的声音问着阿瑟,因为他也感受到自己的罪恶感,进而心生畏怯。

“你想知道?”

阿瑟说完就将视线往下一移,她将两手慢慢地交握着,然后从右手无名指上取下戒指。

接下来,她将戒指轻轻地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神原秋男……和我有婚约了,他是我的未婚夫。”

阿瑟说这话时,就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

这些话就像正被拨弄的琴弦,不断震撼着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沧桑凄凉的音色,宛如杀人凶手的悲哀告白……

7

阿瑟开始向大家诉说她的故事:“神原秋男是新来的高中级任老师,而我是他的学生。当时的我实在是个乱七八糟的学生,无论是偷东西、打架啦!什么事情我都做过,甚至连禁药我都可以弄到手,没有任何事能让我感到害怕。而神原似乎想改造我,不断苦口婆心地教导我,但是我却觉得很不耐烦,对于他不厌其烦的教导,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最后,我因为抽菸被学校抓到,学校对我处以退学的处分。趁着这个机会,我离家到pub工作,过了几个星期,他竟然搬到我租屋的隔壁,甚至还自作主张帮我报名考大学,晚上还像爸爸一样在门口等门,不论任何事,他对我都是关心备至……就这样,他开始成为我的家庭教师。”

阿瑟苍白的脸颊,不知何时突然红润起来,也许是那段甜蜜的回忆,使得她冰冻的心也融化了。

她任由思绪飘向往日,脸上轻轻地浮起一抹微笑。

“从那时候起,他就悄悄进驻我的心了。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感情就不好,妈妈在外面有了男人,爸爸整天不是工作就是搞女人,更差劲的是,他们把我交给□人带,甚至连陪我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我不知不觉爱上神原,但是他不知道是人正经还是太木讷,竟然完全不知我的感觉。最后在他的督促之下,我考上了公立大学,我的运气还不错,有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可以支付我的学费,而他还是待我如学生一样,我想这样也好,平常有人可以照顾我,我还是我,也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偶尔做做菜和他一起品□,生活过得非常幸福。但是那样平静的生活却维持不到三年,他的学生被他打了一巴掌后,就脑出血死了……”

她原本快乐的表情到这个时候突然消失无踪,只剩下哀愁包围着她。

“我告诉他说,那不是你的错,而且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啊!经过警方调查,证明那个学生是病死的,但是他没办法听进去这些话。最令他难过的是,校方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使得舆论都把矛头指向他,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变得非常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里演的坏老师一样。自从辞去学校教职后,他的生活一直过得很不好,每到半夜都会听到像梦魇一样的叫声,喝醉酒昏睡在公园里还差点被冻死,他的身心都凋零了,我也一样……”

阿瑟的表情变得很苦恼,不过顷刻间,她回复原来犹如雕像般的冷酷表情,继续轻轻地说着:“不久,夏天结束了,我想你们应该也记得很清楚吧!”

她的眼光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射向史东和华生。

他们两个慌张地闪躲,阿瑟的脸上再度浮现冷笑。

“夏天酷热的天气,即使是夜晚也让人无法入睡。有一天半夜,神原按了我的门铃,我飞快起身开门,因为他已经好几个月不曾我过我了,倘看到我只穿件丁恤和内裤的样子,还笑笑说:‘你那是什么样子!’

我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他也回抱我,然后……

我们亲吻……

现在回想起来,那次似乎是我们的初吻,也是最后一次……

他对我说:“我想通了,与其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不如积极地把自己的事做得更好。‘他告诉我,他接到一个想自杀的高中女生的电话,还说:‘明天早上我会好好劝她,一定要让她打消自杀的念头。’

然后又对我说:‘有个东西我一定要先给你。’

就是这个戒指……

“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左手的戒指。”

那天晚上,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快乐的天堂和悲惨的地狱竟只是一线之隔!

她突然张大眼睛,眼中燃烧着憎恨的怒火。金田一感觉事情并未因此结束,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她继续说着:“隔天早上,我在他的房间等他回来,结果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我才知道他死了……

我立刻跑到离家不远的事故现场,只见电话亭中用白色粉笔画着代表尸体的位置,当我了解那一切都是事实时,我简直要崩溃了,他的双亲都不在,所以所有遗物都归我;而警察也认为那是一件意外事故,因此大致调查一下就结案了。

我从他当天穿的夹克口袋里,找到一张餐巾纸,上面有他当天打的电话号码,我想藉着电话号码找到那个想自杀的女学生,阻止她自杀的念头,因为我想帮他完成他没有做完的事。一直到那个时候,我还认为神原的死只是个意外罢了,纸上所记载的电话号码是附近一家咖啡厅的,我把这件事和店里的人说,得知当天在店里接起电话的人是个高中女学生。

然而更令我错愕的是,店里的人说,当天那个女学生边讲电话边看着笔记本,而且手边还抄写一些东西,而她穿的制服还是神原以前上课的学校制服。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果她是刻意找神原来谈自杀的事情,那不是很奇怪吗?因为他被外界批评是一个对学生施加暴力的老师,如果有学生想找老师谈心事,怎么可能会找上他呢?

这时我心中突然兴起一股奇怪的念头,我想,他的死真的是许多偶发事件同时发生而造成的吗?于是我回到电话亭前的咖啡店,想找当时使用洗洁剂的工读生,但是他在事故发生之后立刻辞职,而且工作期间只有两个星期。

我根本找不到他,且心中的疑惑愈来愈大,为什么那个学生只在事件发生前后的两个星期里打工?为什么想自杀的女学生要边打电话边做纪录?是为了要向谁报告吗?我知道那个女生惯用左手,而且戴着眼镜,身材略显矮胖,我决定要找出那个人。

那个高中女生的学校也就是我的母校,我回去找高一时的老师,告诉他我想看看学校里学生的入学照片,当他知道我现在是一流大学的学生,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于是我顺利地找了几张可能是那个学生的照片后,偷偷拍下照片请咖啡店里的人确认,后来又花了几天的时间跟踪那名学生……

我发现她经常进出电脑商店,所以就利用这点去接近她,我告诉她自己目前从事电脑相关工作,然后把她带到我家里,一方面我们同为女性,再另一方面,她绝对不会料到自己有危险,因此当我亮出刀子时,她竟然哭得尿湿了裤子。按着,我把她绑住后说出了神原的名字,她吓得马上什么都招了,包括‘电脑山庄’的事、还有杀人方法,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除了一边忍住怒气,还一边逼问她的身分证号码及电脑密码,我把电脑接上之后,赫然发现她用阿瑟的名字和‘电脑山庄’的人对话,当我渐渐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时,那个阿瑟竟然对我说:‘我做的事不过是把他找出来而已,我这样不算杀人吧?’

我听完它的话后,猜想其他‘电脑山庄’的人一定也和她抱持相同的想法,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犯了罪。

哼!

神原因为这些人而死,我因为这些人而变得如此不幸,可是他们杀了他的感觉却比不上杀了一条蛇……

不!

我一定要将他们一个个都杀死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等我回过神后,阿瑟已经没气了,我的头昏沉沉的,全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回复神智后,我在浴室里把阿瑟的尸体一一支解,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为另一个人,转变后的我比原来的我更冷静,完全不在乎也不考虑其他的事,心里只想到如何解决眼前这件事。

像我这种全身充满仇恨的人,就像是进入电脑程式中专门破坏程式的病毒,我就是‘特洛伊的木马’……

“阿瑟的表情时而狂怒,时而充满爱情的光辉,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就像是初融的春雪一般。阿瑟不是”特洛伊的木马“,只是个哀伤的女子。她并没有拭去泪珠,只是继续述说着:“我租了一辆车将阿瑟的尸体载到公园的水池里丢弃,并将尸块放入塑胶袋里,还放了一些石头进去,也许这几天她的尸体就会被发现了吧……我和她之间还有一种微妙关系,虽然她是我亲手杀死的,不过我却借用她的名字继续活动着。”

她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悲叹道:“从那时候起,我……就代替阿瑟进入‘电脑山庄’,以阿瑟留在电脑记忆中的对话为基准,很快就能天衣无缝地取代了原来的阿瑟……”

她说完之后,将两手伸进夹克口袋里,然后蹒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金田一的心突然震了一下,他把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的两只手,因为阿瑟的举止实在很奇怪,虽然他想制止她,但是却无法出声。

她认为自己是杀人魔“特洛伊的木马”,只要稍一不谨慎,便会使她做出更不堪设想的事情。

阿瑟突然回过头来,从夹克的两个口袋里拿出塑胶袋和一把刀,然后对着众人大叫:”别动!”

“那、那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史东想接近她,她却挥舞着手上的刀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别过来!只要我一划破塑胶袋就会产生氰酸钾,只要吸入一点点……就会去了你的小命!”

史东和华生吓得跌坐在地板上。

“别做傻事!”

金田一说着往前冲去,但她还是挥舞着刀子。

“啊!我不是叫你们别过来吗?”

她满脸都是泪痕,然后看着华生和史东尖叫出声:“你们两个!”

他们两人的身体立刻僵直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问我,我却要自己全部说出实情吗?”

华生和史东都没有回答,他们的脸早已失去血色,只能呆楞在一旁。

“你们不知道对不对?”

阿瑟嘲讽似地说着。

“我看我们这个游戏可能还有得玩呢!你们这些玩弄他人性命的人,如果知道我的悲哀,知道神原的痛苦,也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什么史东、什么华生,根本都是虚构的世界!你们分不清假想与现实,可是你们却在现实中杀了人,杀了那个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发生那件事之后,他的内心有多痛苦,就随随便便把他冠上一个罪名,他死了之后,竟然还有杂志说那是天意!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天意……天意是什么?上天该惩罚的人还很多不是吗?他是在你们半开玩笑的情况下被杀害的,所以我也可以杀了你们,在这个与现实世界隔绝的山庄里,不管是名字还是任何东西都是假的,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阿瑟非常愤怒,大家也只能任由她去发泄。

金田一祈求地叫道:“住手,别冲动,你不能再杀人了,如果你真的是冷酷的‘特洛伊的木马’,早就对大家下手了,对不对?我们非常了解你的心情,不论是‘电脑山庄’的成员,还是你已死去的爱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阿瑟抽抽噎噎地哭着,然后摇着头说:“不!还没结束……”

“你错了,已经结束了,你看他们两个的表情。”

金田一指着跌坐在地板土、全身发抖、缩成一团的史东和华生。

“这两个人已经非常后悔,而且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行为也深深地悔悟了,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

“不行,你别过来!”

金田一一步步接近她,阿瑟边喘着气边慢慢地往门口的地方靠近。

“对不起,金田一、美雪,我把你们两个也扯进来了……但是我别无选择,也没办法停止……请你们原谅我,如果不杀了他们,我心中的憎恨永远不会消除,一定要用我的手……亲手杀了他们!”

“住手啊!”

金田一用尽全身力气大叫。

8

正当阿瑟要用力将塑胶袋割破的时候,有一只粗壮的手臂适时制止她。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

那声音就像是抽了过量的烟而略显沙哑、暗沈。

“老……老兄!”

金田一惊讶地叫着。

剑持警官穿着登山用的黄色防寒夹克,用那双有力的手握住阿瑟纤细的双手,露出被菸渍染黄的牙齿对金田一说:“金田一,你安全了。”

“老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近事情特别多,刚好昨天有一天的休假,所以就到我弟弟住的地方,结果听说你们已到这附近来滑雪,可是却一直联络不上你们,打电话也没人接,心里觉得不安,所以联络了当地的警察到这里看看。”

剑持警官说完,更加用力地握着阿瑟的双手。

“呜……”

阿瑟发出痛苦的哀号,手里的刀和塑胶袋都掉落在地上。

剑持押着阿瑟往金田一的方向慢慢走去,另外还有两位警察跟在剑持后面。

“警官,你没事吧?”

剑持并未回头,只是用头示意他们捡起地上的危险物品。

金田一这时才完全松了一口气。

“呼……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金田一问剑持。

“不久前才到的,我从窗户看见你们里面的情形,知道气氛有点不对,所以一直在外面观望、等待时机,你要感谢我喔!哈哈哈……”

“我的心脏都快停了。”

金田一说完,便往美雪的方向看去,美雪和他一样几尽虚脱。

“你……是杀人未遂的现行犯。”

剑持说完就放开阿瑟的手,于是她跌坐在地上伤心地嚎啕大哭。

史东和华生则怅然地望着阿瑟,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放心的样子,那苍白的面孔比起昨天初见面时,更显得苍老十多岁。

“啊……呜……”

突然间,阿瑟的哭声变得更大更哀怨了。

她不停她哭着,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

不过,这也正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丧心病狂,她那一度失去的良心似乎又回来了。

“雪……好像停了。”

剑持看着窗外说。

金田一慢慢地靠近窗边往外看,只见外面一片光亮。

今天早上,从这个窗户望出去的景色就像是广阔无边的荒凉沙漠;而现在,这个曾让人觉得是封闭的死寂世界,又有春回大地的感觉,这样的转变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恐怖与绝望,还有充满悲哀的死亡游戏,终于在这个时候划下句点。

“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

金田一看着美雪说。

美雪看着靠在窗户边的金田一,轻轻她笑了笑。

“阿一,明天大概可以滑雪了吧!”

“你还真懂得享受。”

金田一搔着头说。

尾声山庄前排了一列前来支援的巡逻车。

“哼!我跟他们说只要来两辆车就够了,结果给我来了五辆车,这些乡下警察实在是……”

剑持粗鲁地将菸蒂丢在雪地上。

“老兄,接下来要做什么?”

金田一问。

“你会继续留在这里□证吗?”

剑持一脸厌烦地说:“不!我还是先回到东京向上级报告,当他们知道东京的分尸案凶手居然在这样的深山里落网,一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而且,还有另外一件案子也需要重新调查。”

史东和华生两人的行动虽未被限制,但是已经受到警方的监视了。

“那么,你是不能和我们一起滑雪罗?我觉得和警官滑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呀!”

美雪皱紧眉头看着剑持。

“唉!我也没办法,伸张正义的警察是没有休息的时间的。”

剑持有点无奈且夸大地说。

“警官!”

押着阿瑟进入巡逻车的警察叫着剑持。

“好吧!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剑持温柔地把手搭在金田一和美雪的肩膀上。

“请等一等!”

突然间,有人大叫出声。

“等等!巡逻车,请等一等……”

史东一边叫一边跑向载着阿瑟的巡逻车。

“喂!你回来,你要做什么?”

剑持制止上前阻止史东的警察,只见史东喘着气、吐着白烟站在车子旁边。

“请把窗户打开,我有话要对她说……”

“把窗户打开!”

剑持对负责开车的警察说。

车窗一打开,史东就把双手攀在窗边说:“我……我自首!虽然现在才说这句话可能得不到你的谅解,不过,我已经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杀了你的未婚夫……我想向你道歉,最少我要用真实的自己面对你。”

史东的眼里合着泪水,几乎就快要流下来了。

始终沉默不语的阿瑟,眼中似乎也流露出一丝丝的暖意。

阿瑟发青的嘴唇慢慢地张开,用着嘶哑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吉行淳也。”

“嗯……”

“你、你呢?”

吉行生硬地问着阿瑟。

“我的名字叫做琢磨。”

“琢磨,请你原谅我,请原谅我……”

琢磨听见吉行的话后,微微张开嘴,缓缓地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警察先生,请把车窗关起来好吗?”

警察看看剑持的意思,然后把电动窗关上,吉行慢慢地跟着巡逻车往前走了几步。

不久,车子的速度加快,顺着被白雪覆盖住的车道滑了出去,吉行一直在后面目送着车子离去。

“喂!”

剑持轻轻拍着茫然不动的华生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喔,我……我叫泉健一。”

“你的名字不错嘛!”

“谢……谢谢您。”

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便衣刑警叫道:“好了,你们也一起上车吧!警官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你们呢!”

吉行和泉健一一句话也波说,默默地跟着警察的后头走。

“这样吧!我们也一起走。”

金田一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是啊!”

美雪也伸了个懒腰。

“啊!”

连剑持也伸了一个大懒腰,不过样子像一只大熊就是了。

“好,一起坐车子吧!对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们。”

“为什么你们会往这个山庄里住宿呢?”

“那是因为阿一自作主张,说要到不是练习场的地方滑雪,结果害我们差点在山上冻死呢!”

美雪说完,瞪着站在一旁的金田一。

“哈哈哈!你说的练习场以外的地方就是那里,现在这个时候是禁止滑雪的。”

剑持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就是嘛!阿一做事真是没有计划,老是率性而为。”

“就是说呀!都是你不好,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装做一副没问题的样子!”

“好了,你们俩真-嗦!”

金田一被两个人集中炮火,攻击得有点招架不住。

“其实我也知道禁止滑雪的事啊!”

“什么?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啊……”

金田一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说溜嘴了。

“阿一,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美雪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金田一摆了一道。

“是啊!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

剑持也好奇地问金田一。

“嗯……别说了啦!说来话长……哈哈哈!”

金田一又搔搔头。

剑持怀疑地追问:“你光是笑也没有用啊!你给我老实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剑持作势要掐金田一的脖子。

“呜呜……放开我啊!救命啊!杀人啦!警察快来啊!”

“哈哈哈……阿一,你的脸都红了。”

美雪指着金田一笑说。

此刻,太阳正缓缓地滑落山头,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三人的笑脸上,所有可怕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摘自一月二十五日杂志中记事)

长野县郊外高山上所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是一件对推理小说极为讽刺的案件。

短短两天之中,便发生了四位年轻人的命案,外加两位幸存者和凶手,总共七位男女,他们只是以假名互相交往的朋友。

据说他们是透过电脑网路而认识的朋友,彼此连对方的真名都不知道,却相约在人烟罕至约山庄见面,于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被杀害的人是假名僧正的贵志日出男(二十二岁)、假名乱步的辰巳哲男(二十岁)、假名玛丽亚的浅香奈奈女(二十三岁)、假名史宾塞的饭田文江女(二十岁)。

而令人同感惊愕的杀人凶手是假名阿瑟的琢磨女(二十一岁),她就是轰动一时的公园水池分尸案的凶手。

不过令人惊讶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在山庄被杀死的四个人,还有分尸案死者,假名为阿瑟的a小姐(十八岁)及其他两位生还的“电脑山庄”成员,与去年夏天发生的高中老师意外死亡事件有着极深的关联。

这件事要从国分寺北泉区的公用电话亭说起……《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第三集》完。cr: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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