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围人这么尊重这个叫‘阿文’的,估摸着他在白骨道,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帝漫山心道,他才没有这么傻,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去挑衅。他低着头,一个转身,蹭到了人群里殊小杯的身边。
“嘁,胆小鬼。”
帝漫山乜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好奇问他:“这个阿文是谁啊?”
“白骨道最有名的猎人。”殊小杯咬着牙说。
猎人,猎的什么,自然是城外的灵兽了。而白骨道的附近,最大的山就是灵山了,阿文能成为白骨道最有名的猎人,不知从灵山猎了多少灵兽。
殊小杯是灵兽出身,对于阿文这样的猎人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既是猎人,打猎是他们的本分吧,不然让他们吃什么。”
“你知道什么。他们可不管是灵兽还是灵宠,只要被盯上,绝对逃不了一死。”
“啊?难道那些灵宠的主人就善罢甘休?”
“他们说只猎兽,不动灵宠。但是在白骨道的地界,是兽还是宠,却是由他们说了算的。”
“当真是霸道之极!白骨道如今当家的谁啊,等我回去定要去赤云之巅讨个说法。”
白骨道属于赤云之巅的地界,如今这里的人行事这么荒唐霸道滥杀无辜,看赤云之巅的张家有什么可解释的。
殊小杯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道路两边的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恭贺之声,帝漫山看过去,只见从远处行来一辆架子车,上面装满了各式已经死去的灵兽。
赶车的是个长相粗壮野蛮的男人,他头发糟乱,满脸的络腮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半个膀子光着,剩下的则是被一张花斑老虎皮包着。
操,这张老虎皮帝漫山认得,正是以前在青崇山的后山上,和萌萌咬耳朵,被他撵走的母老虎!
帝漫山心里咯噔一下,萌萌的老相好竟然死了!
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和萌萌交代!
原先只是赶走了母老虎,萌萌化形成人后就缠着自己给他酱酱酿酿。现在知道母老虎死了,萌萌知道了之后还不得把自己给上死。
帝漫山一阵寒颤,他想也不想地走了出去,伸手拦下了阿文的架子车。
热闹的街,顿时停寂了下来。
帝漫山看着阿文身上的虎皮:“你这张虎皮,是怎么来的?”
阿文本不想回答他,但是看他气度非凡,言行举礼皆属大家之凡,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出来的贵公子,自己是否能得罪的起。遂耐着性子骄傲地回答:“自然是我的战利品,这虎皮可是我亲自扒下来的。”
“阿文真厉害!”
“是啊是啊,看着皮毛肥美,想来应该是个很有灵力的大家伙。”
周围夸赞声不绝于耳,帝漫山却听的头皮发麻:“把它脱下来。”
“你说什么!”阿文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直愣愣地盯着帝漫山,不可置信地问:“你让我把它脱下来?”
“对,”帝漫山拔出剑,指着阿文,威慑道:“我让你把它脱下来,现在。”
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四射开来。
场面一时僵持住。
“误会误会误会,”万籁俱寂之中,殊小杯笑呵呵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压下帝漫山举剑的胳膊,小声说:“不想死就听我的。”
后又朝阿文道:“我家公子得了失心疯,小的一时没有控制住,还请阿文大人勿怪,小的这就把他带走。”
他说完,迅速地拉着帝漫山离开。
阿文并没有追究,再加上现在也有其他人打圆场,一场风波还未涌起,就散了尽。
“你才失心疯,你上辈子失心疯这辈子失心疯下辈子还是失心疯!”帝漫山被他拉到了偏僻处,挣脱他的手,骂完还不解气:“你拉我干什么,你不知道那张虎皮是.....”
殊小杯道:“我不知道那张虎皮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如果在白骨道的城门口耍威风,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我们帝家,还怕他张家不成。”
白骨道是属于赤云之巅的地界不假,但真要硬碰硬,他们青崇山也绝对不会输。
“哎哟哟,你可真有骨气。”殊小杯讽刺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笑话,我帝漫山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忍’字是怎么写的。”
殊小杯没搭理他这茬,拉着他两人进了城。
城内的街道,算是比外面繁华了一些,但大街上到处可见被栓起来的灵宠们,满身狼藉,成捋的毛发上带着又脏又臭的污泥,它们双眼无神,死气沉沉地或趴或窝在地上,还不时地被主人撒气似的踹来踹去。
帝漫山几次都看不下去,又被殊小杯给拉住。
“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殊小杯一直往前走:“别管,跟我走就行了。”
帝漫山还是放心不下那张虎皮:“能不能打听到那个阿文住哪里,我得把虎皮拿过来。”
殊小杯看向他:“它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帝漫山惆怅望天:“是我灵宠的老相好。我真该死啊,当初怎么就拆散了它们呢。要不是我把它赶走,说不定它和萌萌的小虎崽都出生了。什么血统不血统的,萌萌开心才是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