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叫万锦坊,就在距离袭香居一条街。
据说之前本来叫万金坊,但是生意惨淡,老板把它盘给了现在的老板娘。
这个老板娘觉得之前名字太直白,不好听,便改成了现在的万锦坊。
本来大家都觉得一个女人,不可能经营好一个赌坊,都等着看笑话。
谁知道她还真把万锦坊经营的有声有色,晚上的生意几乎是火爆。
“沈大人,怎么着,进去玩两把。”祝青禾站在万锦坊前问身边的人。
祝青禾本来以为像沈无魅这样一本正经的人,肯定会严厉的教育她。
没想到,他反问:“你会玩?”
祝青禾:“……”她当然不会了。
虽然活得是够离经叛道了,但是赌博她还真没碰过。
看着沈无魅自然的大步迈进赌坊,祝青禾心里有点犯嘀咕。
进去之后,祝青禾发现自己真是想太多。
堂堂沈大人,怎么可能碰这个。
令牌一出,谁与争锋。
差点忘了现在可是有大腿抱的人,祝青禾等着里面的赌徒屁滚尿流的跑空了,才与有荣焉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看来这官家身份还挺好用。
赌坊老板娘看上去挺普通的,笑起来眼角堆褶,虽然是假笑。
“二位官爷好大的阵仗,把我的客人们都吓跑了。”
祝青禾实在是担不起这一声“官爷”,默默的站远了些,结果沈无魅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拽了过去,根本不给她躲的机会。
眼看着老板娘的目光移向她,祝青禾只得出声:“老板娘,我们来找你了解下情况。”
“王吉?”出乎意料,赌坊老板娘对于王吉此人的态度竟然十分陌生。
“你们说的人我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可能,难道水红在骗他们?
祝青禾和沈无魅对视一眼,再度确认。
“你是赌坊老板禾娘对吧?”
老板娘却一脸纳闷:“我是赌坊老板没错,但是我叫陈翠,周围人都叫我翠姐。”
她不是禾娘,那水红告诉他们的那个禾娘是谁?
线索摸到了这里,似乎又断了。
碧绿的茶汤在白瓷杯中微微荡漾,银洛哈兴致缺缺的将手里的茶盖搁回杯口。
“禾姨,出来谈谈吧,我们也来了半天了,别躲着了。”
里屋传来珠帘轻碰的声音,慵懒拖沓的脚步声慢慢传来。银洛哈抬眼看过去,一道黑色的窈窕身影出现在门边。
来人一身黑衣,穿得活像个守丧多年的寡妇,浑身的气质是和艳丽眉眼截然相反的冷凝严肃。
像是学堂古板严肃的老学究。
更像是严谨守礼过了头的女先生。
“好久不见,禾姨。”银洛哈笑着问好。
被他称为“禾姨”的人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王子殿下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黛尔一身黑衣站在银洛哈身边,她戴着银色面具,尽心尽力做好一个影侍卫的角色。
银洛哈似是颇为牙疼的搓了搓腮帮子:“我哪敢问禾姨的罪,只是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您多少也收敛着点。”
每次都让阿黛去收拾烂摊子,这叫什么事啊。
禾姨半点不领情,冷哼道:“我看王子殿下是嫌我麻烦,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这个糟老婆子一脚踢开。”
“小白眼狼!”
银洛哈还想再解释点什么,门外传来凌乱的兵器相接的声音。
禾姨转过头,神色凌厉:“有人找上门来了。”
银洛哈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早晚会找过来的。
门口。
沈无魅收回长刀,无视周围躺倒一地的守卫们,大步走了进去。
祝青禾甩着袖子跟在他身后,他们顺着银洛哈这条线摸到这里,看到这么多的守卫就知道,就是这里。
王吉的事情果然和他们有关系。
银洛哈看着迎面走来的沈无魅,语气平静:“你果然查到了这里。”
沈无魅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禾姨,“这就是你要保护的凶手。”
“保护谈不上吧,但是毕竟是从小把我养大的亲人,即使她做错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她抓走。”
“你要搞清楚,这里可不是你们银榫族。”沈无魅语气冷峭,“你没有资格凌驾于律法之上保护任何人。”
气氛箭弩拔张,一触即发。
祝青禾往前走了几步,挡在两方中间,打破了这无形的屏障。
“或许,我们有两全的办法呢。”
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