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月中。
十五那天,白秋如收到了听茗捎来的口信。
“今晚日子特殊,姑娘没事就不要靠近靠南的倚竹楼了。”
白秋如想到上月十五看到的画面,慎重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声:“那位青雀姑娘……”
“姑娘放心,青雀姑娘住在北边,如无意外是不会过来的。”
这样啊,白秋如稍稍放心了些。
“替我向殿下问好。”
听茗点头,望着少女窈窕的身影转身而去。
他微微叹息,多好的姑娘,可惜自家爷因为那该死的离魂症连靠近都不敢。
他隐约觉得,爷对这位白姑娘,还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
这位白姑娘知道了爷的秘密,不仅没有被灭口,爷在天灯仪式上还亲口承认她是他的心上人。
他跟在爷身边十多年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还巴巴的派他来告诉人家别靠近倚竹楼,啧,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关心吗。
看来他家爷是动凡心喽。
傍晚。
青雀换上一身素色衣裙,提着食盒路过挽秋居。
白秋如关窗的手顿住,秀眉微蹙。
她要去哪?
竹林前,青雀声音不满:“我只是来给殿下送点心,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侍卫脸色冰寒,声音冷硬:“殿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不管,我可是王上亲封的侍妾,还有王上的令牌!”她手中亮出一个暗金色的令牌。
见到此物,侍卫们神色一变。
她居然有王上的令牌!
侍卫们思量片刻,缓缓让开了路。
青雀得意的走了进去。
倚竹楼。
三层的阁楼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青雀拎着食盒走上楼梯,里面传来一声冷喝:“滚!”
她被吓了一跳,又觉得有些不对。
祺王殿下性子向来温和,从来不说重话,这人的语气却如此不客气,听起来不像是祺王。
她表情狐疑,语气试探:“祺王殿下,是你吗?”
屋内,元禛垂眸,望着死死抱着他的人,眸中情绪未明。
“你不怕我?上次我可是差点杀了你。”
白秋如抱着他的腰,也顾不得于理不合了,“我是为了殿下好,你若是出去,就会被人知道你的秘密,那你以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就白费了。”
元禛狂妄的笑:“那是那个废物的想法,如果是我,才不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白秋如反驳他:“殿下才不是缩头乌龟,银榫部落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殿下只是为了大局考虑。”
元禛眸光更暗,明明是一样的清隽面容,可是面前的人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浑身飘荡着阴森冰冷的气息,仿佛在暗狱中沉浸千年终于归来,无尽的不甘和仇恨将他的眸子洗刷的残酷冰冷。
他捏住白秋如的下巴,动作肆意,不循礼法:“这么替他说话,你喜欢他?”
白秋如只觉这个人格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上次你见到了我的存在,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这次更是有机会出现在这里。”元禛思考片刻,忽然恍然,“哦我明白了,是他喜欢你对吧。”
白秋如扭开目光:“没有的事。”
他却捏着下巴强硬的把她的脸转过来:“仔细看看,你长得倒是不错,既然我那个蠢弟弟无福消受,不如我替他享了。”
距离一瞬间被拉近,白秋如甚至可以在他的眸中看到自己有些呆怔的脸。
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上来,力气大的让她都有些痛了,这个人格像是个唯我独尊的暴君,和之前温润如玉的元祺有着天壤之别。
可他们偏偏长得一模一样,被那如玉般清雅的人按着后颈深吻,她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门外有人在敲门,是青雀,她竟然还没走。
“殿下?”青雀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有人,白衣的背影将娇小的姑娘按进怀里,只能露出小半张通红的侧脸和耳垂,她难耐的揪着白衣人后背上的衣料,将那衣衫揪出道道印子。
听到门响,男人动作微顿,喑哑的声音传出来:“滚!”
青雀猛地关上门,后知后觉有些尴尬。
没想到温雅如玉的祺王殿下,也会有这么,这么色气的时候。
看来他和那个白姑娘确实是两情相悦。
没什么可疑的地方,青雀提着食盒原路返回。
人走了,面前的男人却还没有放开她,白秋如手拽着他的衣衫把他往反方向扯:“……放……放开我。”
元禛抬头,拇指拭去她唇边的水渍:“反应这么呆,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接吻吧。”
白秋如脑子又昏又涨,又听到这么一句混账话,气得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
“无耻!”
“你打我倒是挺顺手的,已经是第二次了。”元禛看着自己手背上逐渐蔓延起来的红色说道。
“那你杀了我啊!”白秋如破罐破摔。
“那我可舍不得。”元禛看着面前拼命擦嘴的人,心情无端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