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我决定用蝴蝶蜜蜂献礼，加速世界灭绝时，明明没有把苍蝇纳入计划，它们是怎么出现的。明明准备工作已经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我甚至看过星象图，尤其看了月亮的位置，也确认过潮汐的状态、大部分人身体内气血的变化趋势，确认当天适合r菌丝快速生长。

想用万般肯定盖过一处疏漏，我真是厉害！就算不能，我还可以失忆，只要自恋到位。

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会想象自己是一个什么高手，若高手要有名字，我想喊他菌物神的人类转世。

这位菌物神的人类转世，在天地辽阔处高喊：“自恋！归位！”

然后万物活的死的力量都来助他失忆。生机勃勃的气息、死气沉沉的气息，逐步交织着，引得一阵电闪雷鸣。

突然想起教授的话：“一个物体想与另一个物体融合的时候，摩擦在所难免。”

原来世界有阴阳，就有电，就有光。

摩擦，热空气与冷空气的摩擦，浪潮与石头的摩擦，人体与人体的摩擦，昆虫与皮肉组织的摩擦……意识与意识的摩擦?

既然意识可以统一于物质，那意识当然可以摩擦意识。

两种意识的性质自然是越不同越相互吸引，摩擦中融合，融合中摩擦。如此，意识就可以生电与光。

恰当的摩擦，叫一切有可能。如此，我突然不再恐惧一些事。

自不自恋又不再重要了。

苍蝇是真的存在，我可以把它当成是摩擦时生出的异种物质闪电。眼下我也能看到诸多它存在的证据。

（高手：“我突然明白，我的自恋功法已经到了新的层级。我可以自如地把各种掌法贯穿融合！”）

所以若想记起进山时明明还有一只只青蛙在山林过道上乱跳，那是我扮蛙吓小孩时顺便放出来的这种事也是可以的。

我记得看向阿玉背影的女孩，我在离开她之前，听到了她深处意识的呼唤：“你既然能到达这里，必定也能重回走廊，你带我回去，我会好好说话，好好拒绝。你再带我去见他的父亲，我会好好说话，好好拒绝。你带我去……”

我被吓了一着，说到： “你知道我现在是意识游走，真正回到过去很难。早知你们是这样，我应该跳出来，跟众多对手比试一场。只是我意识到真实的我在过去即使告白成功，也没有办法长时间与人相处。我害怕被否定，不会愿意把自己喜爱的人暴露出去。我的想法只能流转于隐秘之处，外面的一起自有他人做我的主。”

“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那就请把我的秘密永远筑成秘密。”

我记得自己向她答话：“你不要担心，会如你所愿。你也看过我的秘密，不是吗？”

她伸出双手抱过我：“我会守好它的。谢谢你给过去的我一个答案。”

“你曾经一次次临近死亡，现在还能活着，说明答案早已经在你心里，我只把它稍稍变成了语言。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为爱情哭泣，你会重新保重身体，关注日常的生活，你自己就有勇气面对本来的问题，自己就能做出改变。”

“过去我与他合合分分，也曾试过与别人共营正常生活，痛到头来才明白自己修身不够。我也敏感易受影响，动情是很容易的，如何能保证自己不再重复过往？”

“也许要有真诚的心，也许是明白自己的局限，也许是明白别人的长短，答案应该会有点多?我记得，在处理一件事不那么熟练时，要把理解放在判断之前，理解之后的判断就可以更接近尊重。之后熟能生巧，类似的事情来了就可以直接判断。学习都不会一帆风顺，考试还会再有的。我一时想不起成功案例，如果有你一起领悟，一定能攻克它。”

我于静默中察到一丝光亮，从光点间抽出一张卡片放到女孩手中，说道：“我有挂，我要把它复制给你，就让我们一起成为更美好的人，新的人！”

女孩接过卡片，突然用别样的眼神看我，说到：“相比从前，你真的变化太多了！那时候，我们在一个实验室。你抢婚后放的飞虫确实叫追你们的人慢了很多。你说要借机会叫多数人接触r菌丝体，结果……你为什么放弃了？”

“本来是打算，可我发现脚下微震。地震才是比我的计划更快速的灭绝方式。但它会叫不该死的人也死去，会叫人们死得过于痛苦。还有种种原因，我的脑子叫我动手阻止它。”

“你是怎么做到的？！”

“地震是摩擦放电的过程，只要改变它的方向，或者转化它的能量就可以。你记得空气折叠器的原理吗？”

“一样的！所以后来村子附近的无人区连着几个月都下雨?”

“我还没有办法把影响范围扩到更大。那时候的某个瞬间我希望有一天地震能变成天上的彩云，可能是很大一片美景。那时候，我们会一起看！第二天应该还有日出，非常美的日出！照耀万物。”

“可那天的地震没有被预测到吗？”

“我屏蔽了好几天路程范围的信号。”

“你……”她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卡片在她的手上熠熠生辉，她整个人裹在金色光芒里。我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然后开始分不清楚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