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句比以往都要直白的情话。

我掀了唇角，没有掩盖我此刻听到情话的愉悦，回答满意地让我大发慈悲分享了照着我做的小糖画给他。

修炼入门就放弃，乐呵呵改为出门摆摊的老伯为我们一人画了一个糖人，为了比对两个都落到我手里。说是照着我们画的，成品更像是透过现在查看幼时的模样。

杨戬接手后，翻来覆去的看糖画的细节，好奇道：“这是阿朝你小时候的模样？”

“形似。”只不过我小时候是及耳的短头发，糖人是挽起来的发髻。

“出乎意料的有点可爱。”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我瞄了眼给出去的小糖人，其实还挺平平无奇的，手中剩下的糖人轻轻摇摆，幻视记忆里臭屁缠着我的小不点，勾起了我另外的记忆，“今年要不要一起过年？”回到蓬莱的日子折算，距离人间的过年也不久了。

“去华山？”

“好啊，见见小阿婵。”我欣然道。

杨戬想到什么，收起手中的糖人，脸上泛着笑意地看过来：“妹妹来往的书信里经常提到阿朝你，上回见面她还跟我诉苦，说总是只见其物，不见其人。这么多年没见，妹妹都怕你已经忘了她。”

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我记忆力可好了。

提到这个我哈哈一笑，试图掩盖：“这不是怕小阿婵在华山上待的寂寞，所以多给她送点新奇的礼物解解闷嘛。”

送东西的频率是比以往要频繁，今天送本山海经奇幻异空间，明天送鲛人海螺音乐助眠，后天送八音奇幻堡垒，什么新奇什么来，怎么昂贵怎么买，成为富婆后我尝试了以往不曾试过的挥霍无度。

说真的，从我醒来到目前为止，我最穷的时候就是陪着老师四处义诊的那段日子。明明岐黄巫医自古以来都是最珍贵，最受崇拜跟最能赚钱的职业，虽然说现在没那么珍贵，但还是要比其他行业赚钱来得容易。

回溯往昔，我居然没有比那段日子还要穷的时刻！

先不说帮人诊病分文不取，我甚至是在老师的带领下倒贴劳动力。吃食靠都满捕猎，出门靠瑶姬接济，付钱靠杨戬买单，主打一个体验生活。

虽然当时的我的确不在意来着，此刻回顾，那时的日子过得是真的寒酸粗糙，还埋汰。

再加上更往前财富充裕的什么奇珍异宝都是主动奉上来，没我自己主动买过，以往没钱压抑的购买欲有钱之后彻底放开，虽然我用不上，但是给别人买我很快乐啊。

就，东西买来，杨婵送送，红绡送送，杨戬送送，藏宝阁装饰。

我下意识忽略送杨婵的东西东拼西凑，大概、略微，收乾坤袋里有一个山头那么多，还争取填满另一堆山头。

“真羡慕妹妹在人间还能收到来自神界的礼物，说明被人惦念着，不像我，待在神界都没有人挂念。”杨戬突然对着手心的糖人长叹一口气，似是而非的戚哀道，像收不到骨头的小狗一样可怜。

我瞄了他一眼，装模作样的将小杨戬糖画放到太阳底下，盈白的底色融入粉色的天空，跟着叹息：

“看来我的一点点想念还不足以被风吹到梅山，只能以后再接再厉了。”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身旁殷殷热切的目光盯过来，我若无其事的看过去，杨戬脸上闪烁着光彩，没有骨头的小狗不知受到什么激励化身成了蓬松的云，嗔怪说：“阿朝，你作弊！”

“我做什么弊了？”

杨戬：“你刚才的话得对着我说才对！”

我：“我是对你说了啊。”

杨戬：“我是说我本人在这里，你要对旁边的我说才对！”

我的目光定定望着他，笑盈盈道：“好啊。”

杨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于是我非常自然地拥抱了他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我才不要重复第二遍。

“！”

“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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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不怎么过年，让我觉得年越过越新，还有情越陈越醇。

以及我有在沉痛反思杨家兄妹的感情路径。

过往的时候我也没想过有些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发酵，以前接触过的大部分人会因为距离的过远，时间的拉长冲淡了那稀疏的情感成为点头之交。

我也才发现自己疏忽了杨家兄妹不是寻常人不走寻常路，而且又有漫长的寿命打底，哪管得了本就模糊的时间概念，靠时光流逝斩断羁绊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在小福包面前游刃有余的我重新见到妹妹时有些发怵。

久别的热情我快承受不住，有些害怕。

到了冬季华山上已经堆了厚厚的到人半身高的雪，活动区域用术法清理出空间，杨婵一见我双眼放光，把我打扮的严严实实确保保暖效果做到位后，直接拉着我到雪层里面幼稚的打雪仗联络感情，徒留其他的男眷在外相视一笑去准备材料。

我感受了一番昔日送过的礼物的挚爱，尝到了什么叫一步一个坑，一球一个馅地落点芥子空间，奇幻堡垒，偶尔伴随恶作剧的喷火迷雾。

神仙最擅长的就是空间堆积，腾云驾雾。

不知道下一秒就是什么的道具的，让人心生期待。

我的藏宝阁里的惊喜阵法便是如此布置，布置安检阵法的同时给以通关的惊喜。

所以我伴着白烟出了一道迷宫阵法时冲杨婵双手比赞，我们简直心有灵犀想到同一种玩法。明明只有半人高再加上术法堆叠的空间，导致我们进了雪层外人就看不到我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