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起哲刚刚看起来是在逗他，可是该采的音还是要采的。
“为什么要采音，反正你不是听过我唱歌了吗？”江洹跟在苏起哲身后由他带着自己回他的工作室。
“你只管有用就行，就跟录歌的流程差不多，不过我的设备没有那么复杂，花不了多少时间。”苏起哲解释道。
日子正在一步一步往夏天靠拢，但是早春的四月天对北京来说还是有点寒。
一开始出工作室和江洹碰面的时候苏起哲穿着一件大衣，但是等到回工作室的时候，那件衣服已经披到了江洹身上，美名其曰让对方帮自己拿衣服。
“来吧，过来。”
苏起哲工作室的布局相对一般，不过也许是满地的设备看起来显得空间窄了一点，不过分了好几个房间，按苏起哲说法，估计还有一间休息室，建在商业区不近不远，互相吵不到。
苏起哲领着江洹进了一个房间，便自顾自来到电脑面前操作。
“你要现在开始吗？还是休息一下？”苏起哲一边敲键盘一边问他，似乎是在回消息。
因为江洹可以听到消息提醒音，“你在忙吗？忙就等一下呗。”江洹不在意这点时间被浪费，他巴不得苏起哲先让自己绕他的工作室转几圈。
“没有忙……”苏起哲说到这里抬头看见江洹视线一直盯着门外，大概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对方又不自然的收回视线，“现在开始吧！”
“哦——！”江洹每次拖长音说话都带有一点报复意味。
真是不懂别人的心情，江洹在心里吐槽。随后乖乖进了录音室。
“你先说句话，我看一下音。”苏起哲道。
江洹点头，想起了最近课上的要点提纲背给苏起哲听。
才刚刚背到第三个小点就被苏起哲打止，对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随后自顾自收听起刚刚那段音频，效果不错。
“接下来唱几句，我听听唱歌的效果。”
感情你拿我试设备呢。“我唱什么？”得知工作目的之后江洹的工作兴致便逐渐低迷。
苏起哲放下耳机，操作了一下面前的电脑，然后点击鼠标，抓起耳麦又听了一遍。
“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我帮你听一下效果。”
江洹心道：你还不如给我指定曲目，突然让我找首歌唱，我能唱什么？一时间不好想吧？
但是苏起哲并没有顾虑道这点，点头示意江洹开始。
唱什么都行是吧，江洹决心气对方，鬼使神差的唱了昨天晚上听苏起哲直播的那一段歌。
不过，那首歌的旋律实在不好记，江洹也不是特别喜欢，反正是随便，反正是为了气人，旋律不一样更好，没准气人效果更佳。
苏起哲的那种旋律比较平淡，听起来很悲伤，但是江洹唱的时候很抓耳，就像一个暗恋对方很久的男生突然表明心意。
内心充斥着喜悦和期待，紧张和挫败都被短暂抛在脑后。
没有太多的杂念，准备的东西也不多。
江洹顺势唱了下去，自己又新填了一段词出来。
“请一定要遵守我的约定，白色的玫瑰就是我爱你。”
“湖边的风景不如你好看，请你答应一直在我的身边。”
这一句唱完之后，江洹看向苏起哲示意自己结束。
歌词是现想，调子是现编，滥竽充数的味道太明显了。
苏起哲点头，放下耳机低头继续操作电脑。
江洹看了一会，自己从里面走出来。
一开始是一面玻璃之隔，现在没有了，毕竟空气又不会阻止他们靠近。
“要听吗？你刚刚唱的。”苏起哲顺手把耳机递给他。
但是过了半天江洹都没有接，“不喜欢听自己的声音，感觉很奇怪，毕竟电流合成的声音总是失真。”
苏起哲听到一半忍不住笑了，“你是在说老式收音机吗？那种东西是因为接收到的杂音太多了。”
“你听了吗？”江洹记得苏起哲刚刚是抓住耳麦的。
“听了。”江洹心跳一紧，视线心虚的撇到别处，“那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气息很稳，歌词是现想的，所以后面的调拉长了很多，不过你稳住了频率，总体优势互补，挺好的。”
江洹接过苏起哲给他的耳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初中在琴房那会，每天练琴都沉浸在被夸赞的快乐之中。
心就像一片池塘，一粒石子在水面上撞出了几道波纹，弄的荡漾不停。
苏起哲点了播放键，江洹听着自己的声音从耳机传出来，刚刚那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他在苏起哲监听的时候唱着对方写的歌，而且他自己还擅作主张的加词，变调。
就好像是自己强硬的让对方把这个东西分享给自己，不过音乐中和掉了这个坏气氛。
一段音频播放结束，自动调回了刚刚的那段背提纲的音频。苏起哲连忙按了暂停。
“怎么不删？”江洹不解的看着对方。
苏起哲把自己的视线错开，避免了和江洹对视，“你审问人的时候都喜欢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吗？”
虽然江洹本意是想说他一般不审视人，但是这点对苏起哲似乎不起效。毕竟他盯着对方不是因为在审问，而是莫名奇妙很期待答案罢了。
“怎么了吗？”江洹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自己也撇开视线不去看苏起哲的脸。
“你太好看了，我招架不住。”
苏起哲又转回去看江洹的脸，端详了一会才得到答案。
艹！他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那个人说这种话可以一点都不脸红心跳。
好像所有的心动都是只源于他一个人。
为什么要这样说，江洹不认为这是单纯想让他转移话题。
江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盯着货架上洋娃娃的小孩子，因为自己对那个东西实在喜欢，所以会盯着看很久，想找大人索要，想要自己存钱买下来。
可是苏起哲好像不是玩偶，自己对他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