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都是最优选。

你永远都会是最优选。

苏起哲的最优选。

这些话太沉重了，一字一句砸过来，江洹连喘气都做不到。

“等一下！”江洹抢着宿管关门的最后一刻回到了寝室楼道。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起哲才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唐突。

聊天不会好好聊，偏偏要聊有没有喜欢的人。

一开始就让别人误会。

后来又告诉对方自己的理想型。

本来以为是暗示，是试探，结果竟然是让对方的误会越来越深。

不会聊天，不会暗恋。

虽然是第一次尝试暗恋，但是自己这马脚未免也太多了吧。

苏起哲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你到寝室了吗？”苏起哲问。

“到了。”江洹回答，随后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他们的聊天是建立在一问一答的循环交流上，那苏起哲刚刚说的话——

苏起哲想强装镇定，但是实际上语气的漏拍很明显。

这次雨没有再冲走痕迹，江洹回到了相对安静的宿舍，苏起哲那边的动静也就明显了起来。

比如，江洹听到了金属盒打开的声音，随后是包装纸拆开的响声。

“那我的护送任务圆满完成了。”苏起哲又往嘴里送了一颗糖，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愣神，视线跟着雨划器走。

他重新启动车子，“那我也要回家了。”苏起哲同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心底认为这个荒唐的通话应该快点结束。

苏起哲：“晚安。”

对面嗯了一声，也回了一句很轻的晚安，以及“注意安全。”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苏起哲叹气，心里想着对方还会打招呼，看来没有很反感。

但是苏起哲还是忍不住又拿出手机给江洹编了好几条信息。

[烦人精：我只是怕你误会太多，所以我就选择说清楚一点。]

[烦人精：我没有多余的意思了，不要因为我的话受到影响。]

苏起哲还想再打点什么安慰人的话，但是看到聊天框上方的对方输入中。

苏起哲停手。

等了好一会，江洹才回了消息。

[江：是我的错，我一时之间说话太直白了，你不需要道歉。]

[江：我没有因为你的话受到影响，放心。]

被安慰的人反而转过来安慰自己了。

苏起哲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受到影响，其实是全然不在意的意思吧。

不过江洹就是这样的人，对兴趣爱好和学术之外的事情很少投入感情。

至少外人看起来是这样的。

苏起哲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后来又想到了什么，于是——

[烦人精：这周末有空吗？趁现在乐队还不忙，刚刚不是你答应了说要尝试一下我的提议。]

就是关于对雨转变态度的那个提议。

此时的江洹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提议答应的太早了，现在反而让江洹有点手足无措。

苏起哲特意说了趁乐队不忙，所以提议肯定就不关乐队的事了。

于是剩下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江洹觉得这十多二十分钟他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关键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江洹也没有人可以说话，江洹看着整个寝室唯一一个非空的床位，是他自己的。

其他的舍友要不就是找到实习工作，搬出去住；要么就是和女朋友合租，也搬出去了；还有的就是和江洹一样是本地人的，直接回家住了。

江洹抬头看着天花板白花花的墙壁，一时有些分神。

这件事情是之前就在车上答应好对方的。

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同自己确认时间。

江洹的意识渐渐回笼，思考这些问题他需要极大的耐心。

如果说没有明确的追求，对方也没有逼自己给出回答。

那是不是一切都还可以假装成没有发生。

[江：有空，可以。]

后面几天，乐队的其余四人都忙着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贺晟正在同Blue谈解约，本来协商好的事情Blue又临时翻案。

[加贝日成：之前拿着方案去问他们公司的人都说没意见，现在这会又要我调宽一点，这不明摆着就是在玩我吗？

真是气不过，本来合约结束应该直接给他们甩脸色然后走人的。]

林昱最近在忙着作曲，他说这基本上是他自己的个人习惯了，闲下来就会想着去创作，生怕灵感会在不经意之间偷偷溜走。

和江洹交流最为频繁的也是他。

林昱最近经常发消息给江洹讨论作词作曲的事情。

之前林昱发给他一个小样让他填词，江洹听完之后就把那天大雨在苏起哲车上想到的那几句词写给对方。

其实，真正听到林昱给的曲子时，江洹脑子里想出了好几个版本，但是终究又好像敌不过原先的那一段。

本来还担心自己写的不好，毕竟也没有什么经验之谈。

但是林昱后来用MIDI给那段曲子合成人声。

即使只是哼歌的声音，但如果带入他的那段歌词，竟然有一瞬效果拉满。

契合度饱和溢出，林昱难得感受到了灵感大爆炸。

后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就着这个问题聊天。

至于苏起哲，他最近，好像是在谈合作，多是他自己私人的工作，抽空会去看乐队工作室的装修。

现在整个圈子对于苏起哲要组乐队这件事情已经免疫了。

乐队目前也处于半透明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