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老老少少,小的和季瑾玉一样还是新学小生,年纪大的脸上都有皱纹看起来是中年男人了。
对于季瑾玉这个七岁孩童入学堂以来,他天赋远超众人的事情,他们已经看清,心里免不得有些羡慕。
得知季瑾玉脑子被人打坏了,有的人同情叹息小小天才可能就此埋没,有的人暗地里是恨不得拍手称快,早就嫉妒死这个黄口小儿了。
可没想到,几天没见到季瑾玉,再看到时他竟然好好的。虽然都不认识他们了,但一测试季瑾玉居然得了头名,比以前更厉害了!
难道把脑袋摔坏了,还能读书读得更好?有些人心里嘀咕,要不他们也去试试?
而讲台上,张夫子的眼里也闪过意外。他当然也听到了自己学生季瑾玉脑子被打坏的谣言。
虽然张子文已经和学生的爹确认过孩子没问题,但是回到学堂,这孩子的学习不仅没被落下,反而进步了,让他有些吃惊。
张子文考中秀才也有几年了,没有再往上考举人,实在是家中无钱供应。他做夫子以来,见过的学生形形色色。
但无疑,十岁以下的儿童自制力都不行,只要他不催着打着,只是放个假回来,学的东西就全都忘光了!
这个季瑾玉,张子文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可以说他是这个学堂里长得最灵气的小孩了。
季瑾玉好看的都让人有些奇怪,他爹季大林长的那么老黑,这孩子怎么长得水灵灵的?
而且季瑾玉刚来学堂几天排名就进步了十几位,之后也是顺利融入了学堂里比较活跃优秀的几个孩子里的读书氛围。
但是总归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也会偷懒,上课走个神儿,交上来的作业大字最后几笔很潦草之类的。
但今天季瑾玉很不一样!张子文观察到,这一上午的课,其他人总是会有些疲惫困倦,而这个孩子听课非常认真,双眼炯炯有神,偶尔还拿着奇怪的木炭在纸上划来划去。
怪不得能考头名,想来这孩子受伤在家休息的时候也没有放下学业呀!张夫子十分欣慰,夸赞道:
“季瑾玉前几日身体有恙请假,回来就又进步了,可见他时刻都没有放松学业,诸生,可要以他为榜样呀。”
众学生齐齐应是。
张夫子又问:“不过,瑾玉你这字怎么越写越回去了?字绵软无力,是不是身体有恙影响了。”
那当然……不是!
原身已经练了几年的毛笔字了,虽然说不是大书法家,但写的字也是端端正正,令人不会有恶感。可是穿越过来的季瑾玉是个现代人啊!她哪里会写什么毛笔字?
就这几天在家休养的时间,也练不出什么好的毛笔字,季瑾玉只能用丑陋的狗爬字写了随堂测试,这字让张夫子看的可是真难受。
此时季瑾瑜也只能尴尬应下:“是的,夫子,手腕有些提不起力,学生之后会好好练习的。”
“嗯。”张夫子点点头,又继续说学堂测试的结果,“第二名,水志尚。”
水志尚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周正,此时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季瑾玉向他看去,水志尚回了她一个熟人间的笑容。
这是原身认识的人吗?
但课堂上也不好了解,季瑾玉收敛心神,继续听张夫子讲课。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下午放学。在留了堂下作业以后,张夫子正要离开,季瑾玉却上前拦住了他。
“夫子,学生有一事要请教。”季瑾玉双手合拢,微微弯腰向前一拜。
“可。”张夫子点点头,向门外走去,“来。”
季瑾玉紧随其后,来到了学堂后院,张夫子家的正堂中。
“何事有疑问?”夫子问。
季瑾玉道:“夫子,自家中休养几日,学生感到手腕无力,不知应该如何练字?”
张子文皱眉:“你莫不是伤了手腕?”
如果伤了手腕,那可是大事!读书人科举时卷面整洁非常重要,伤了手腕,虽然能写字,但是没有一手好字,如何科举呢?
“当然不是。”季瑾玉连连否认,“大夫都来看过了,手腕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伤了手腕这事传扬出去,别人觉得她身体有恙,名声不好了怎么办?
既然学生手腕没有问题,张子文也就不过多深究了,他小胡子一翘,讲解道:
“练字讲究的是坚持和悟性。孩童手腕无力也是寻常情话,不必惊慌。你每日在手腕上绑上小石子写大字,长此以往,笔势就会刚劲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