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车带豆豆回到了家,宋无锡拉着豆豆去房间上药。
“这是宋无锡家吧,以前去你家玩看到他往这进来,豆豆是他弟弟?以前怎么没看过啊。”严峻中左顾右探,表情有些新奇。
秦耳揽住严峻中的肩膀:“不关你的事呢,就别多问。”
“那我去跟老师请个假?就说……生病了?”严峻中说。
这种话要是从宋无锡嘴里说出来还有一点可信度,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怕是要凉,老许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而且那个挨打的小子被秦耳打成了那样,还都是往脸上打的,估计今天他们一群人都要去校长室喝趟茶。
“还是别了,等一下直接去学校吧,做好写检讨的准备。”秦耳说。
“明明是对方欺负人!”严峻中一脸‘我们没错’
“行了,别说了,豆豆下来了。”
严峻中朝着秦耳的目光看过去,豆豆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豆豆遭遇过什么,从第一次的失踪到现在大概也有三天了,要是他们出来再晚点豆豆会不会再次这么一声不吭的扛下来,一个人走到全福饭店的门口等他们。
秦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上去拉住豆豆:“走,带你去学校。”
这次和平常不同,从家到学校的路好像走了很久,可到了之后又觉得时间过的挺快的,路上他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秦耳蹲下给豆豆扯了扯衣角,整理了并不是很凌乱的衣服:“豆豆,进去吧,记得和同学好好相处,有人欺负你就打回去,记住了吗?”
豆豆点了点头,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再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反驳。
目送豆豆进入校园,他们转身回了学校。
和秦耳说的一样,他们一群人被请进了校长室。
校长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椅上。
进入校长室严俊中还不忘礼仪礼貌的说了声校长好,似乎他们并不是因为犯错而进来的。
“你又打架了?”校长用着一贯冷漠的语气,就好像两人有矛盾似的,当然儿子犯了错,父亲也不可能笑着相对。
实则这就是校长与秦耳平时的对话情绪,不管秦耳做没做错他都是这种语气,每次打架他总是不问原因就断定是自己儿子的错,对于自己儿子的这种语气也这已经是秦耳的习惯了。
“对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问,这次就我一个人打了那傻逼,没必要叫上另外两个人一起来。”秦耳面无表情的说话,也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但是从语气上来看他们父子两的关系一点都不好。
“你们出去吧,不关你们的事。”秦耳说。
严峻中有些犹豫,明明是三个人一起的:“可是……”
秦耳再次劝说:“出去吧。”
严峻中看向宋无锡,对方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就先出去了,走出校长办公室时严峻中还回头用一种非常担心的眼神往里看了一眼。
因为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秦耳和他父亲有过节。
校长还坐在办公椅上,他从靠在椅背上的姿势变成手肘撑在办公桌上的姿势,他十指交替:“我已经付医药费了,你回去写万字检讨,还有外面两个五千字,周一公开演讲。”
“除了检讨就是检讨,校长您是以为几万字检讨就会改变什么吗?”宋无锡走后秦耳收起自己的面无表情,眼底满是厌恶,还掺夹着丝丝气愤,虽然自己是穿过来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内心充满那些说不清的情绪,好像非常排斥和他在一间屋子里,大概是因为原主秦耳的经历吧。
可能太久了,秦耳已经记不清什么原因了,但他知道,“秦耳”和他父亲的矛盾很深,两人之中都没有情,全是对对方的厌恶。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打你,骂你。”这并不是反问句,从来都是这样,次次都是这句,校长好像都已经厌烦了。
“你怎么不让我退学啊,就那种检讨我都背的下来了。”
校长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秦耳面前平视他,以此施压:“你要记住,只要你名义上,法律上,在别人眼里都还是我的儿子,你就必须得读下去,我告诉你,你除了有学习的天赋以外其他一无是处,你什么都不是。”
“你什么都不是”,这句话在秦耳的脑里回荡。
“我需要你认可?”秦耳转头摔门而去。
门口站着那个中午被打到鼻青脸肿的人,还有他的父母与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个人,而再远点的距离,那里站着两个人,他们在等秦耳。
秦耳瞄了一眼门口的一堆人,只是一眼便毫不在意的向宋无锡那方向走去,却不想竟被人拦了下来。
“你什么眼神!是不是就是你打的我儿子!”这是一名肥胖的中年妇女,大概就是挨打的人他母亲。
“是又怎么样,问问你自己儿子都干了什么。”秦耳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方也没有拦他,当时秦耳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屑,明明应该生气的她却没有生气,因为她看到了对方浅棕色的瞳孔里隐藏的厌恶和怒火,很阴郁,也满不在乎,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一样,她愣在了原来任由秦耳走过。
秦耳那眼神就好像错的不是他,女人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儿子说谎了。
不,不可能,自己的儿子平时那么乖,不会撒谎的。
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对一个没成年的小孩感到害怕了,再转过身来也没有了对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