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玠守夜,一夜未眠。虞柏虽是躺在铺上,心中也是一直惦念着琥珀的情况,一时间辗转反侧难眠。
时卿倒也不在意什么,卯时末就站在院里催促着屋里的弟子该晨起早课了。
一时间,还让这群以为历练就能偷懒的孩子们哀嚎声遍野,倒也是不情不愿的爬起来穿戴整齐的出门了。
看着个个都是一幅幅精神不济的模样,时卿蹙眉呵斥:“正值村民农忙之时,此行既然为炼体之行,那就端着些好看的精气神起来,跟着早起的村民下地干活去!”
啊——
听取啊声一片,时卿依旧是严词厉色,丝毫没有见心软半分的模样,打定主意是不让他们就此懈怠的。
就是琥珀一个姑娘家家的,时卿也让她跟着虞柏一块前去。至于檀玠,他一夜未睡,破例让他休息几个时辰,午饭过后再前往。
但是,檀玠颇有宗门大师兄风范,谢绝了时卿的好意,还是决心加入弟子的行列。
在时卿的率领下动身出发,跟随陆续出门的村民们行出村子几里地,而后视野开阔,成片的稻谷和稻田就现于众人面前。
村民中有些上了年纪的,倒是还年轻的时候,经常受过时卿的恩惠,这会儿瞧着那仙风道骨领头的谪仙人,随即是笑脸相问。
“时道长,可是辛苦你们又下山来帮忙收谷子了!”
“道长,您如今娶妻了没有啊,我认识一邻村的妹子,人美心善,心灵手巧的,要不要给您说一门亲事?!”
“时道长……”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调侃了一大通,时卿倒是不甚在意的微微颔首,声音轻快,“掌门让我领些新入门的弟子下山,倒是怕他们都是娇生惯养的,所以得在村里叨扰各位一月有余,其中若有难事,尽管说出来,力所能及之事,必当竭尽所能。”
“时道长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竭尽所能不竭尽所能的,说出来倒是见外了!”说话的是位瞧着年过六旬的老者,他倒是不见外的捋捋自己的胡子,笑着继续,“倒是有你们来帮忙,我们也算是年年风调雨顺的,不受侵扰。”
“诸位客气了。”
时卿和和气气的与人攀谈了一会儿,才让一众弟子们下田里去干活,看他们生疏笨拙的模样,村民们倒是觉得新奇,但也不妨碍手把手传授经验所得。
时卿不下地干活,只是站着看了一会儿,才悄悄地离开了。
檀玠看在眼里,却也是没有躲懒去找他。
就是虞柏看着琥珀闷头干活的模样,一时想问的也不敢开口,只能蹙眉干活,满脸老大不乐意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被压迫了一般。
便也是刚刚那位和蔼的老者,出声询问他,“小兄弟怎么愁眉不展的?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糟心事?!”
虞柏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移到他身边的老者,微微皱紧眉头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被吓得太狠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心中诸多问题得不到解惑,所以一时无从下口开始找问题询问对方了。
“哎哟,小兄弟这幅难言之隐的模样,难不成是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还是……”老者意有所指的瞥了琥珀一眼,了然笑道:“还是心上人在此地,让你不好意思说什么话打头了吗?!”
“并未,只是……”虞柏欲言又止。
老者和气的笑道:“不说这些,咱们说话唠唠别的,这样干活不至于太累。”
虞柏:“老伯与我师尊说话的模样,您与他的关系很是要好吗?!我还没见过他对人这般和颜悦色的。”
虞柏说这话,引得琥珀和檀玠的目光暗地里齐刷刷的朝这边射来,一齐静待老者的下一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