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时卿就在归青天界放下消息,山下有魔修害人,需要宗门弟子前去查看。
檀玠和虞柏就在此列,一并下了山。
但是不过半个时辰,人就空手而返,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反而还让虞柏来了一通抱怨。
时卿要得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在议事堂走了一遭之后,就一个穿行千里的法诀离开了归青天界。
他到达这处茅草屋时,琥珀已经醒了,只是兄妹二人八百年未见,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着时卿来了,二人之间的气氛才缓和一些,话里话外都是借着时卿,去询问对方这些年过得如何。
时卿看破就直言说破,他显然是不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打哑谜。
“近八百年未见,难不成还生疏了吗?借着我来询问过得好不好?我过得挺好的,不必关心。”
子衿:“……”这不解风情的木头。
琥珀:“……”怎么这样啊?!
时卿见二人神色怪异,挑了挑眉,“怎么,我说得不在理吗?借着这次机会,我能带琥珀上山,替你好生看着她,不用担心。”
子衿:“……”
“哥哥。”琥珀还是有些动容,特别是知道子衿如此忧心她的安危,她就越是心软,抬眼去看子衿,“哥哥,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是啊,况且那人与末惊有些交集,她独自在家,也不能怠慢,毕竟来者是客。”时卿也在胖帮腔,看着子衿。
子衿:“……”
子衿:“罢了,我也不是生气,我……”
“是心疼。”时卿替他说了,扭脸看向身旁的琥珀,“他为了救你,将半死不活的我从乱坟岗捡回去,跪地叩首要我救你一命。就是我看着也为之动容,其心可见,他亲口说过心疼你年纪尚小遭遇此劫难,是他之过失。”
子衿略显无奈:“……时卿!”
时卿说完住了嘴,眉头微挑看了他一眼,眼中泛着看好戏的兴致。
子衿:“……”
琥珀软着声音,像是撒娇,偷摸着伸手去拽子衿的衣袖,“哥哥,下不为例,下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再让哥哥担心了。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招架不住琥珀这样,长叹一口气,卸下了脸上伪装出的严肃,眉眼温和了许多,“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气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落得尸骨全无的下场。我险些,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是我的过失,不怪你。”
得了他这一番话,琥珀嘴角微勾,然后依照小时候的习惯,几个跨步到子衿跟前,扑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哥哥没有生我的气,哥哥不要担心,没有下次了。”
子衿无奈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纵容又谨慎的叮嘱道:“时卿说你如今的情况,那是断不能再受一点损伤了,一定要千万小心,知道吗?”
琥珀乖乖点头。
见证这么一场兄妹情深的戏码,时卿免不了要插两句话,“暂且放放叙旧的心思,琥珀如今不能叫原名,我就给她改了名字。子衿,你也得改口叫她琥珀。等我将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就想办法将你也弄上银杏峰。”
子衿点点头,“对了,你那两个徒弟……”
“可能也要带回山上久住,我暂时与那归青天界的人发生了些口角,不太好将人一直留在下边,不管束会招致旁人的闲言碎语,不太妥当,只能出此下策。”
子衿点头:“如此也好,需要嘱咐子……琥珀些什么话吗?”
“我待会儿还要去处理一些琐事,你亲自将她送到山门口再走,我处理完了就回去。”时卿想了想,又顺嘴提了一句,“虞柏此人多有古怪,不过琥珀挨着他,于神魂有益处,无妨。至于檀玠,此人心思缜密,喜欢出其不意。另外他修为精进太快,我担心有诈,所以能与他少说话就不要说太多,他瞧着太过诡异,我不大喜欢。”
琥珀点头,子衿亦然。
“他不近女色,所以应该不会为难琥珀。至于子衿你的话,你得提防一些,说不定他会有连我都不知道的后手。所以不得不防他,我窥不破他的命格,如今更是窥不破他的修为如何,只怕比我会高上一个境界。”
子衿:“这……怎么会?!”
时卿略微颔首,不再多话。
“那我上峰之后,是否也得与琥珀装作不熟识的模样?”
时卿:“嗯,以防他人猜忌,这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