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里没坐多久,檀玠就出了屋子。
见时卿在院中喝茶,还颇为高兴的唤了一声,“师尊。”
时卿小口抿茶,闻言只是微微侧脸,然后点了点头。
琥珀还坐在树下顿悟,远看像是倚着树休息,近看则是打坐修炼。
子衿单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回头去看琥珀,蹙眉不解道:“她这算是顿悟吗?我瞧着怎么不太像啊?仙尊,你顿悟的时候,也是这样沉睡的模样吗?”
他说这话,就显得自己有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
时卿没吭声理他。
檀玠走近,在时卿身边坐下,侧脸看了琥珀一眼,然后敛下心神不定,想着之前的异动,回了他的话,“我瞧着像是,我先前顿悟也是这幅模样的。那树下的灵气格外浓郁,修炼也是事半功倍,那树长到这样大,瞧着也有几百年了,是师尊亲手种下的吗?”
他问得无害,时卿眸底却闪过一丝不悦,只是转瞬即逝,没人看得见,轻抿一口茶水,“不,是故人所手植,不过与我相伴多年,多少有些别样的感觉。”
“没听师尊提过往事,熊师傅倒是喜欢说。”
“他有啥说的?”子衿不解道:“他天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虞柏真是将他的坏德行学了个十成十。除了喜欢说他在山上的时候碰见一位仙尊的故人,那故人还教授他术法,他很是感激之外,就没别的说了。”
“嗯,熊师傅同你说过?”
这下子衿可有话说了,那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去,双手抱臂,还有些小傲娇道:“那是当然了,本大爷那是活了几千年了,不说道行深,那起码是上天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他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我跺跺脚就知道了。”
时卿:“……”他这些年待在熊未惊身边都听了些什么?!
檀玠:“……”可谓是天选奇才,万中无一。
看他俩满脸不相信,子衿还极力证明自己说得是真的,“我说真的,你俩那什么眼神?不相信吗?!”
“你自然有你的法子知道,我信。”时卿还是照例像哄小孩一样,安抚两句。
“嘿,这还差不多。”子衿侧脸看没说话的檀玠,语重心长道:“你小子,学学你师尊,我可是活了好几千年的精怪,说不定将来还是能当神仙的。你说些好听的,我听得高兴了,到时候就点你上天做神仙。”
“哦。”
“哦?!”
时卿:“……”
“昂。”
“昂?!”
时卿:“……”
“嗯。”
“嗯?!”
时卿:“……”
就冲这几个字,子衿还是觉得他甚是敷衍,正欲摩拳擦掌好好唠叨他几句,结果虞柏哈欠连天的从屋里出来,打断了他。
“诸位午好。”
匆匆一句问候,就坐在最后一个石凳上,半阖着眼,像是没睡够。
被檀玠搅了心情,本来就不开心,但是他打不过人家,正是胸闷气短的时候。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虞柏正好又撞了上来,他打不过檀玠,难道还打不过虞柏吗?
当即就将矛头转向虞柏,碎碎念道:“你这除了吃就是睡的,怎么了?!五感混沌了?!还是修为不精进,停滞不前,所以只能整日睡觉打发时间了?!日日都睡,怎么就没有见你有睡饱的时候?!”
“觉哪有睡饱的时候,反正最后都得死,不如多睡会儿。”说着,他还抻了个懒腰,打起些精神,“我迅哥说过了,与其自己内疚,不如责怪他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