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时卿震怒,顾不得心中畏惧厉声怒呵。
“你看见了。”
“看见又如何?!”时卿挣扎着,依旧没能挣脱他的钳制,语气不善,“蒙骗我几百年,将我耍得团团转,心中怕是畅快不已吧!”
檀玠:“……”
“若非丢失两魄,忘了你是何模样,我一定在荒野山路上看见你时,就将你置于死地,将你的魂魄捏碎!”
时卿此刻毫无理智可言,恶狠狠地怒骂,还藏在自己身后的檀玠。
隐匿在黑暗中的人,长叹一口气,“之前种种,是我过失,害你如此,我亦后悔了,时卿。”
时卿冷哼一声,不屑的讽刺道:“你居然也有悔过的一日,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讽刺的话飘进他耳朵里,他也不生气,只是不松手,仿佛时卿就是他手中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儿。
“师尊,怎么了?您不觉得讽刺吗?我如今落在你手中,你要杀便杀,何故戏耍我!你原本的目的不就是要我死吗?!”
时卿切齿怒吼:“檀玠,杀了我!”
“流光,缚!”
冷硬的声音响起,下一瞬时卿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微微垂眸看去,那条如毒蛇一样闪着银光的铁链横亘在他身下与檀玠的床榻之间,霎时脚踝一凉。
同样的招数,他又一次中招了!
体内的灵力瞬间化为虚无,檀玠单手捏着他的命门,这会儿才让他有些许窒息感,不得不张嘴呼吸。没有灵力护体,他孱弱如久病难愈,早已病入膏肓的病秧子,尽显狼狈之色。
咳咳咳————
听闻他的咳嗽声,檀玠立即松了对他的束缚,将人半搂在怀里,关切道:“时卿,没事的。”
将他扶稳在怀中,另一只手按在他心口源源不断的替他注入自己的灵力。
时卿原本还想笑他垂死挣扎,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确实有了缓解的效果,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别过脸不看他。
“既然看了,为什么不继续看完所有?”檀玠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一如数百年前时的阿玠一样,“我不会杀你,不过时卿,你会想要知道我是不是阿玠这件事情,让我很高兴。不用质疑,我就是阿玠。”
“呵——”
“我知道你不想相信我,但是往生镜是我所炼化的灵器,它承受不住我所有的过往,已经碎了。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事无巨细,桩桩件件。”
时卿不正眼看他,声音更是冷得难听,“你爱说便说,关我屁事!”
“切忌动怒,你身子不好。”
“呵——”时卿冷呵,“真是难为你费心了,我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吗?这不是你为我铺好的路吗?我走得还如你心意吗?师尊?!”
檀玠无奈,却依旧纵容,“卿卿……”
“别这样叫我,我嫌恶心!”
“……”檀玠叹息,“那我不叫你卿卿,你也别喊我师尊,随你心意,可还好?”
时卿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
“我不是这世间的人,你听我说或许有几分匪夷所思,但我确实不是。自我有意识开始,便是天地混沌初开的时候,你或许可以相信我是神。我自神墟之境坠落此地,如今已有了上万年,我想尽办法归于神墟之境,那是我初生的地方。凡人尚且思家心切,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