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就让我来吧。”
羽贺响辅看向几个好奇瞧着他的小朋友,耸耸肩开玩笑,“谁让我是他不争气的朋友呢?”
“不是让你在家写谱子吗?”室生秋泽苦恼地叹气,但又想了想,这事换在他身上说不定也坐不住,更不用说写谱子了,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羽贺响辅轻飘飘道:“我按你的话找好律师了,还有媒体。”
说着,他朝室生秋泽伸出了手。
工藤秦看到室生秋泽放在裤袋里的手捏紧了,浑身也像是得了应激反应的猫紧绷起来。
两人对峙着,几个孩子夹在大人之间,闻到了些微不明显的硝烟味。
在羽贺响辅的目视中,棕红发的青年动了,从口袋里拿出了录音器。
这是他早上借了羽贺响辅的录音器。
室生秋泽的目光明明灭灭,盯着羽贺响辅放在录音器另一端的手,手指不觉收紧。
“……秋泽?”
羽贺响辅感觉到阻力,有些困惑地出声。
“你怎么了?”
树叶的沙沙声平缓了两人的情绪,羽贺响辅的眸底流露出担忧,“你在担心什么吗?”
——重合了。
如同看见了幻影一般,一把镰刀出现在了羽贺响辅的手中,在好几次的挥舞下斩断了多人生命丝线后,那把镰刀终于——对准了死神自己的脖子。
“……”室生秋泽手颤抖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这几天……
不对。他默念。
他这几年一直害怕的事,终于出现了。
他直视着羽贺响辅的双眼,脑海中一会儿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一会儿是以前在荧幕上看到的、痛苦的影子。
……真的很像。
室生秋泽轻松惬意的心沉了又沉。
像到室生秋泽有些惧意,原本堆叠出来的、对羽贺响辅的信任在刚才一瞬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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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更久远的记忆中,羽贺响辅是什么样的?
室生秋泽顺着回忆往前找寻,除却羽贺响辅面对江户川柯南时那稍纵即逝的笑意,他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杀人后的羽贺响辅,是平静的、冷淡的——甚至于,是不顾一切的。
哪怕是笑着的时候,也让人心痛得发冷。
以前看的时候,他一边痛骂73的狠心,一边说要是自己穿了分分秒秒把一大群人救起来,可真的这么做了,他却发现事实和他想象的全然不同。
羽贺响辅对他来说,不单单是作者画笔下的角色了,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是真正意义上陪他度过了他的“童年”的朋友。
他们一起练琴,一起参赛,一起去进修音乐。
正当他以为他这一生大概搭不上系统说的“警察”线时,那把斯琴打破了他对未来所有的安排。
——他在担心羽贺响辅做出和他想象的完全一样的事。
当年和羽贺响辅讲关于那把小提琴的时候,羽贺响辅的手捏着他的肩膀,大力到几乎要将他的胳膊掐出血。
仇恨、杀意。
他不清楚自己说了多少句话,在太阳快落下时,羽贺响辅终于松开了他。
羽贺响辅跟他说,“就这么做吧。”
之后他强行转了能和警察学校搭边的专业,以勉强的分数毕业后,选择去警察学校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