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好像刚刚在窗户后闪过的两道黑影只是他的幻觉。
没有得到结果,他只好回到客厅。
他伸手打开客厅的灯,从公文包里拿出那本《诺斯费拉图》。
他四处翻看了一圈,才发现并没有出版社的名称、也没有出版序列版次编号。
看起来像是作者私人印制的,类似于孤本。
他翻看了一圈目录,发现目录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有章节序号。
没有序言,打开第二页就是正文。
他坐下来,打算慢慢看。
故事很简短,主人公是一个叫诺斯费拉图的人。
他想也许这本小说会和刚刚在叶言表家看的电影有些相似,说不定是讲述的同一个人。
但介于他并没有仔细看电影,只零星记得几个片段,两者的相似程度也无从得知了。
时间流逝很快,他放下书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
他揉了揉眼睛,暂时将书放在桌子上,洗漱后回到卧室休息。
卧室的窗帘拉着,看不见外面的夜色和冉冉升起的月亮。
希望今天的梦里没有安德列。
这是他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也许是因为那本书的缘故,他确实没有梦见安德列,而是梦到了那个姓诺斯费拉图的人。
以一种怪异的第三视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教堂的正中间,转头看向旁边,他发现自己的旁边摆着一个棺材。
四周灯光亮着,教堂下面的座椅上坐着很多穿着黑白的教服的人,垂着头闭着眼,手里都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十字架。
嘴里念叨着“主”。
还有其他他听不懂的词汇。
他开始诧异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低头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是“透明的”。
连他都看不见自己。
“为我们的同胞诚心地祷告……”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向后看去,发现教父正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捧着圣经。
“我们的同胞死于火灾,让我们为他祷告,原谅他的过错,他会在火焰中重生……”
“愿主原谅他,阿门。”
信徒齐齐说道。
站在最中心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来自教徒虔诚到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刺透他。
“……”
他默默向下走了几步,站在旁边的角落里。
不知道这么重复祷告了多久,教堂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
无视掉周围人诧异以及惊讶的视线,他直冲着棺材而去。
季墨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觉得他应该就是诺斯费拉图。
只看见他顶着教父震惊的眼神,伸手,弯曲指节在棺材上敲了两下。
紧接着,俯身将耳朵贴上去。
“真死了?”他眨了眨眼睛。
“你是谁?胆敢打断我们神圣的祈祷!滚出去!”教父指着他愤怒道。
诺斯费拉图很擅长无视,他满不在乎道:“我是他儿子,你打开棺材让我看一眼。”
“你!”教父气得攥紧了拳头。
“滚出去!”
诺斯费拉图无辜道:“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台下的教徒不再沉默,齐齐地站了起来。
诺斯费拉图立刻识趣道,“抱歉。”
“我这就走。”
他抬起两只手作投降的姿势。
季墨注意到他的手上戴了一双白色的手套。
“……”
诺斯费拉图挑眉,放下手离开了教堂。
直到教堂的大门被关上,教徒才缓缓坐下来。
教堂里恢复了先前的宁静,再次回荡起信仰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墨靠在墙壁上,听着祷告声,快睡着过去的时候,周围的场景迅速变化,他惊讶地眨了眨眼。
看向四周。
祷告声消失了,接踵而来的是半开的窗户传来的风声,窗外的风景飞速变化着
——他意识到他这是在一辆飞速行驶的车上。
并且奔驰的地点是在悬崖上。
狭窄的小道上只有一辆车在奔跑着,并且是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
这么……想死?
他被风吹的凌乱,找到时机快速看了一眼驾驶坐上的人。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发现驾驶员就是诺斯费拉图。
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他明确知道刚刚在教堂的时间点与现在差了很远的距离,就这辆车型来看,就是那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的。
但诺斯费拉图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甚至一点都没有老,还是最年轻的模样。
就在他的喘息思考之间,飞驰的车忽然不听使唤一般,无视了转弯,直接冲向了万丈深渊。
“嘭!”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炸裂开来。
季墨觉得自己一定被摔的粉身碎骨,连尸骨都不一定能拼得起来的那种。
还好只是梦。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汽车的碎片地下钻出来。
紧接着,他就看见不远处同样从汽车残骸中走出来的人。
他抬手擦了一下额角流下来的血液。
十分落寞道:
“哈……还是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