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晗和季林回了414，这个时候已经熄灯了，一个男生被五花大绑在宿舍中间的椅子上，易文钟铭朱恒三人打着手电筒围在他身边，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怎么回事？”方晗问。

朱恒说，“我刚才上厕所碰到他的。”

易文说，“烟鬼以为就他一个人，谁知道我和钟铭就在外头等着恒子呢，然后钟铭一脚就把厕所门踹开了，就抓到了。”

“别说，整的是有点吓人。”钟铭说，“还好我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耳熟。”

“是谁？”方晗走上前，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一眼，隐隐觉得眼熟，但是不认识。

“秦明浩。”季林说，“学生会宣传部的。”

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听到季林的声音抬起头，弱弱的喊了一声，“会长好……”

“哦？”方晗看了眼季林，笑着说，“你的人。”

季林无奈的笑了一下，低头问秦明浩，“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秦明浩挣扎了一下，“可以先把我放开吗？”

方晗说，“松开吧。”

钟铭上前把捆在他身上的麻绳解开了。

秦明浩揉着手腕，“不是，你们宿舍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易文白了他一眼，“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装烟鬼！”

秦明浩叹了口气，“我没有啊……冤枉。”

方晗眯了眯眼，“大半夜的，躲在厕所隔间里，问别人借火机，是我们冤枉你了？”

秦明浩大概是有点怕方晗，悄悄往季林身边挪了挪，“我就是想借个火儿而已。”

“为什么要藏在隔间里？”季林把玩着麻绳。

秦明浩解释，“毕竟也是学生会的，怕影响不好，就躲起来了。”

“这么说你还挺为学生会着想。”易文说。

“不对。”方晗说，“你从头到尾借了多少个火机了？不够你用的？为什么还要一直不停的借。”

秦明浩沉默了，转头求助似的望着季林。

季林朝他抬抬下巴，“说吧，为什么？”

秦明浩挠了挠头，“好吧，其实一开始确实是无意的，但是好像不小心吓到那个人了，慢慢的就开始传烟鬼了，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就……”

这次轮到众人沉默了。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易文说。

“之前不抽烟吧？”季林看着他，“怎么突然开始抽烟了？”

秦明浩点了点头，“上次月考退步了，我爸妈因为这事儿吵了一架，这不是马上期中考了吗，压力越来越大，就开始抽了。”

“结果发现抽烟没吓人解压，对吧？”方晗轻笑了一声。

秦明浩抖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是不是也问你借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易文拧着眉，“那那些被你借过打火机的人，后来都生病了，这怎么解释？”

季林说，“应该是刚好赶上前一段大降温，那几天本来生病的人就不少，概率问题吧。”

“对，周洋也被借过火机，但是他说他就没事儿。”方晗说。

季林捕捉到关键词，转头看了方晗一眼，眼神里带着不满和委屈。

方晗朝他眨了眨眼以表安慰，意思是别逼我在学生会的人面前骂你。

“原来如此。”朱恒恍然大悟，“把这两件事儿联系在一起，谣言就这么传出来了。”

钟铭说，“至于没有眼白、流血的眼睛，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都是传着传着变成这样的。”

秦明浩抓紧机会撇清自己，“对呀，这些都和我没关系，都是大家自己瞎编的。”

“你也逃不掉。”易文指着他，“要不是你没事儿吓人玩，能有后面这一连串的事儿吗，蝴蝶效应懂不懂，就是因为你扇了那两下翅膀，这股子邪风才刮了起来。”

“文儿说的对。”方晗说，“哪儿有你这样的，自己心理压力大，就去霍霍别人，我因为烟鬼的事儿压力也挺大的，那我能不能打你一顿啊？”

秦明浩摆着手往后退，“不不不，我知道错了。”

季林点头，“你可以释放情绪缓解压力，但是不能影响到其他人的正常生活，不然不管你是否有苦衷，这事儿都是你的不对。”

秦明浩低着头，“以后不会了。”

“那现在怎么办？”钟铭问。

方晗想了想，“这样吧，你写封道歉信贴在卫生间门口，承认烟鬼都是你假扮的，可以匿名。”

“好。”秦明浩三指指天，“我一定写。”

方晗点点头，“回去吧，明天晚上我要看到你写的东西。”

秦明浩麻溜的跑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和季林道个别。

方晗勾着唇角，“你们学生会的是挺有礼貌。”

季林轻笑，“这事儿闹的。”

“你们两个……”易文突然打量起方晗和季林，手电筒照在二人身上，“穿的情侣装？”

白天的时候，二人都穿着校服还不明显，现在脱了外套，并肩站在一起，一黑一白，同款毛衣，很难看不出来。

“真的哎。”朱恒在一边说，“好像是一样的。”

方晗顿了一下，“同款而已。”

“哦。”易文点头，“你的不是白色的吗？”

“还是习惯穿黑色。”方晗扯了下衣摆。

钟铭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还挺合适的。”

方晗一拍手，转移话题道：“忘了和秦明浩说让他把火机都还回去了，我同桌的火机还是限量版的来着。”

季林挑了下眉，伸手揽过方晗的肩膀一边向外走，一边对其余人说道，“那就先这样，你们睡觉吧，方晗和我回趟宿舍，我俩解决点事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