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脸见人了!
将头上乱七八糟的发钗全部拔下扔在地上,还有身上的女裳也被宣容撕扯下,宣容浑身不自在。
看着地上东西碍眼,宣容只得将它们全都踢到床底下去,眼不见为净。
处理完这一切,他就把楚内侍再次叫了进来。
“奴什么都不知道!”楚内侍看殿下主子脸色不好,机灵回道。
宣容威胁道:“要敢乱说半个字,本殿拔了你的舌头。”
楚内侍道:“奴对殿下忠心耿耿!”
“出去,今日不用你伺候。”宣容只想把人赶跑。
“诺。”
纵使把楚内侍赶跑,宣容这心里依旧不舒服。
他把这份气全记在齐故头上。
都是这无赖,否则宣容怎会出洋相?
等齐故忙完政事,定要齐故好好和他赔礼道歉。
这么想着他心里舒服多了。
换回他自己的衣裳漱完口,宣容在内侍簇拥下坐到膳桌前,刚勺起一口燕羹还没送到嘴边,他突然将玉勺扔回碗中。
“殿下可是这燕羹不合胃口?”顶替楚内侍侍膳的人小心谨慎问道。
不是不想喝燕羹,是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因为着女裳被人看到的事和齐故生气。
那个混蛋一定会要他再穿一回,用来满足兽谷欠。
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侍膳内侍又出声道:“殿下,萧总管方才派人来报,说陛下早朝未退,等下了早朝就来陪殿下。”
心里纠结的宣容听到内侍所言后,所有思绪全转移到齐故身上,“还没下朝?”
“回殿下,是。”内侍如实回道。
宣容隐约觉得朝中是出了大事。
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等齐故下朝从齐故嘴里打听些。
对现在金丝雀般的日子,宣容莫名生了厌烦。
若是可以,他更希望能回到过去与齐故并肩作战的日子。
内侍看出宣容情绪不佳,出声道:“陛下口谕让殿下好好用膳,不准奴等撤膳,陛下说会亲自查验殿下的膳食。”
“那陛下上朝前用过膳了吗?”宣容问道。
这个内侍还真不知,“奴这就去问。”
“算了,”宣容也就随口一问,“布膳吧。”
宣容用完膳后的这四个时辰里,每隔一个时辰萧川就会派人来禀报一次齐故的行踪,都是在和首辅有事商议。
宣容有些坐不住。
既然阿故政事繁忙,他去找阿故就是。
用不着齐故特意跑来临风殿陪他。
齐故很少在寝殿议事,一般都是在御书房接见朝臣。
宣容没让内侍们跟着,一个人去往御书房的路上。
他不打扰齐故,他就在御书房前的凉亭子里等齐故忙完。
御书房这里的侍卫都认识宣容,看宣容过来一个接一个上前行礼接驾,“殿下。”
宣容让他们起身后嘱咐他们不必理会自己,“本殿就在这等陛下。”
侍卫闻声体贴道:“外头风大,殿下何不进殿等陛下驾临?”
“驾临?”宣容当即问道,“陛下不在里头?”
侍卫一头雾水,可事实陛下确实不在,如今皇后殿下盛宠,侍卫得罪不起如实回道:“回殿下的话,陛下三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从侍卫的眼神中,宣容可以判定侍卫没有骗他,齐故不在御书房里。
那萧川每隔一个时辰的禀报算什么?
萧川又为何要骗他?
在宣容认知里,萧川一直是默默照顾自己的。
还有齐故,三个时辰都不来找他吗?
宣容迷茫了,“可知陛下去了哪里?”
“殿下恕罪,臣不知,臣不敢过问。”
侍卫的回答在宣容意料之内,只不过是宣容抱了侥幸的心理。
他不为难侍卫,他是来找齐故的,既然齐故不在那他也没呆在这的必要。
宫里齐故最常去的地方,只有皇帝殿还有御书房。
他去皇帝殿再看看。
如果.......
如果这两处齐故都不在,那或许是去了哪个妃嫔宫里,所以才让萧川瞒着他。
一想到这个假设宣容眼睫颤了颤,不肯接着往下去想。
到了皇帝殿前。
宣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川。
见萧川在,那想来阿故也在。
他看萧川眼巴巴候在殿门口四处张望,宣容当是自己前脚离开寝殿后脚齐故就去了临风殿,他和齐故错开了,齐故又回皇帝殿,让萧川在外头等自己。
一想到这,宣容阴沉下去的心情逐渐好转。
正当宣容朝萧川这里走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宣容眼帘。
是齐故。
只见齐故怀里抱着一个纤瘦的男子匆匆忙忙跨入寝殿,浑然没有发现宣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