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后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人来。
阿列克塞绝望地想,也许他们看笼子不在就走了。以为他死了。
阿列克塞喊了两声。
没有回应。
他隔一段时间就喊一声。喊的时候手脚会不自觉地用力,钻心的疼。他又怕喊得不够大声,错过来巡视的人,只能忍受。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人来了。几个人头很快出现在高高的峭壁边上。
“竟然还活着……”一个alpha说。
“有谁带绳子了吗?”贝托尼医师的声音响起。
“太远了,贝托尼医师……下去很危险……”
“是呀,我们就当没看到吧……”
阿列克塞的心沉了下去,险些抓不住礁石。
他刚才一直抱着有人来救他的希望……
“不行!”贝托尼医师坚持道,“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条生命!至少在理想者之乡!”
上面几个人准备了一段时间,阿列克塞终于看到一根绳子垂下来。它距离阿列克塞第二次摔下来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近两个人高。
“不够……”
“不,足够了。”贝托尼医师说。
“噢贝托尼医师!您不能……让我下去吧!”
“不,我的个子最高,我是最合适的。”
“奥尼在上……还是让我下去吧!”
“请你抓好绳子。”
“贝托尼医师!”
经历了一番周折,阿列克塞终于得到解救。一个alpha背着他,在贝托尼医师的带领下走进白塔。
一间小小的石头房间,没有埃斯特尔口中柔软舒适的床铺。一张薄薄的垫子贴在墙边,角落一个痰盂,中间一个烛台。正对门的那道墙上方开着一个长方形的窄窗口,竖着的,从这里可以看到那个布满洞窟的石头广场。
中午,喧闹声从窄窗中传进来。几声尖叫回荡在广场上时,阿列克塞正站在窗边。
歪歪扭扭的队列中,放着黄油面包的木箱子旁,两个omega薅住对方的头发,脑袋顶着脑袋,一下子往左走几步,一下子又往右走几步。
“这个面包应该属于我!”卡里古拉喊道,声音沙哑。
“我知道是你!我猜到了!我早就知道你想做什么!”波琳赛尖叫道,“最先告密的人是我!”
“是我告诉他的!如果没有我他不会走!”
“最先告密的人是我!我是第一个告密者!”
“这不公平!你这个下|贱的婊|子!”
……
安静。
安静得要命。
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一夜惊险,突然得以放松下来,阿列克塞睡了好几夜好觉。
这里的beta告诉他,等他的伤养好后还要进一次十号房间。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管他呢,先好好休息再说。
在白塔里呆了小半个月,在抑制剂的帮助下度过一次发|情期。某天,几个没见过的beta站在门外,说有人找。这里的beta们都成群结队地行动,送饭都有四个人。
门上有个玻璃窗,方便医师们观察病人。beta们的脑袋在玻璃窗上蠕动,说完话后没一会儿,用钥匙开了门。
阿列克塞先看到那四个陌生的beta,他们向两旁让开。后面站着来找他的人,三个。
伊迪丝,奥古斯塔,兰顿。
阿列克塞不由坐直了身体。
伊迪丝看了阿列克塞一眼,接着微微伸出脖子打量这个小小的房间,嫌恶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您进去吧。”一个beta说。
“噢,我们不能就在这儿说吗?”伊迪丝说。
“这不合规矩。”
“夫人,进去吧。”兰顿说。
“好吧,好吧。”伊迪丝皱起脸,脚尖着地走进房间,紧了紧身上的托卡拉,警惕四顾,嘴里不停发出“呃”“咦”“噢”的声音。
三人进来后,beta们关上门。
“为什么把门关起来?!”伊迪丝冲到门口。
“这是规矩,夫人。”门外的beta说。
“算了,夫人……”兰顿劝道,“快先把事情告诉阿列克塞吧。”
伊迪丝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一直瞪着那四个beta。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他们,这才回过身,再次四顾,好像怕哪里突然掉下什么脏东西。再次紧了紧身上的托卡拉。
“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伊迪丝不屑道,“别人都说理乡是个连最凶恶的罪犯也不愿意来的地方,我看这里也没什么。”
阿列克塞坐在自己的垫子上,伸直的那条腿末端缠着厚厚的绷带,另一条腿盘着。
“你脚怎么了?”伊迪丝问。
“崴了。”
“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