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邬孽睡得很沉,天还没亮舍友就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去上早自习了,而他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迷迷糊糊他听到有人说:
“要不让他再睡会儿?”
“估计是累坏了,等下我替他给老师请个假,不过他脸咋那么红?”
“不知道,转校生今天该你值日了吧?”
“哦哦,那你别忘了扫地哈。”
很快耳边的嘈杂声安静了下来,邬孽感觉浑身酸疼,整个脑袋都在发烫,他只手撑着床榻缓缓坐起来,又感觉阵阵头晕目眩,瞥见在扫地的尹造,他刚想下床准备帮忙增添一下好感。
谁知刚站起来,身体一软向前栽去。
此时尹造手疾眼快,想都没想就将他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靠的很近,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都可以听得见。
尹造见他的脸通红,整个人看起来也不精神,于是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邬孽感觉嗓子跟有团火似的,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灼热,缓了会儿才开口:“我没事,我出去洗个脸,可能太困了。”
是这样的吗?
尹造半信半疑的点头,随后松开他,准备继续扫地,见他跌跌撞撞走不稳的模样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邬孽比了个“OK”的手势:“没事。”
说完他扶着墙缓缓走到卫生间,紧接着打开水龙头,随意的在脸上抹了几把水,等自己有了些许的精神头,才折返了回去。
然而此时尹造已经扫完了地。
见状邬孽说:“一起走吗?”
尹造放下扫帚,点了点头:“行。”
路上邬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发会儿呆差点撞墙,破天荒的没说什么话。
尹造问:“发什么神经?”
邬孽抬眸看他,冷哼一声:“无缘无故的骂我,你才神经。”
*
接下来的几节课,邬孽都在班里闷头睡大觉,中途醒来好几次,他只是抬头瞟了几眼,随后又继续趴下睡觉。
尹造瞥他了一眼。
这都快中午了,他昨天睡得也挺早,真的有那么困吗?
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也还在睡觉,午休想时候尹造忍不住推了推他。
没有动静。
此时前面的郑夺扭过头问:“呦呵,我记得孽哥昨晚睡挺早啊,这么能睡。”
尹造越看越觉得邬孽那张脸白的不对劲儿,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蹙眉:“他发烧了。”
郑夺“啊”了声,有些意外:“他是不是从早上就这样了?不会烧迷糊了吧。”
尹造询问:“有退烧药吗?”
郑夺摇头:“谁闲的没事儿带那玩意儿。”
正当他准备找班主任的时候,有只手递给来一包布洛芬,他抬头:“谢谢。”
递药的叶净月摆了摆手:“没事,顺手的事儿,况且孽哥怎么说也是我兄弟。”
尹造又问:“有水吧?不要凉的。”
郑夺从桌肚里拿出自己的水杯递过去,想了想提醒道:“有点烫。”
尹造接过拧开瓶盖一股脑的将退烧药全都倒了进去,又盖上瓶盖摇匀。
郑夺目瞪口呆:“瓶子里的水满的,这他都迷糊了喝的完吗?”
好像是哦。
尹造“嘶”了声:“喝不完强灌。”
郑夺在心里默默替他伸出大拇指。
他孽哥现在怎么说也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万一给人逼急了,说不定这转校生得挨几巴掌才行,说实在的,邬孽脾气很暴。
叶净月说:“也不知道这水烫不烫,要不我尝尝?”
尹造看他:“不用。”
“那你……?”
叶净月说话有些迟疑。
尹造又说:“我来。”
叶净月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又说:“对我们孽哥记得手下留情。”
总不至于杀了他。
尹造又伸手推了推邬孽的胳膊,见他的眼睛睁了条缝,才开口:“醒醒。”
“嗯?”邬孽还没睡醒。
尹造又推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喝点退烧药等下给老师请个假。”
邬孽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嗯。”
嗯个屁啊,他根本没听进去才对。
尹造又等了会儿,拧开瓶盖尝了口,温度差不多了又喊他:“起来,喝药。”
“……”
邬孽没有任何动静。
尹造没照顾过人,于是又伸手去推他,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
郑夺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鼻息,随后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还活着。”
尹造盯着他看了两秒:“你们是兄弟吗?”
“是啊。”
尹造嘴角一抽:“我怎么感觉你巴不得他死了呢?”
郑夺“啊”了声:“我这是在关心他,关心你懂吗?算了,你继续叫他吧。”
“你为什么不叫?”
郑夺想了想,回答:“我怕他揍我。”
尹造也没什么耐心,努力压着火沉住气继续叫他:“邬孽,别睡了。”
邬孽又缓缓睁开眼睛:“嗯?”
尹造眉头不曾舒展开说:“嗯什么嗯,快点起来喝药,真是发烧了?”
邬孽却一脸平静:“哦。”
尹造疑惑:“你哦什么?”
邬孽说:“不喝,给我滚蛋。”
尹造:“……”
靠,都这个鬼样子了还不喝药,怎么没烧死你,傻逼。
虽说心里这样想,但尹造还是耐下性子继续说:“在不喝先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