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想方设法想战胜困难,邬孽这几天过的都比较安生,没有找麻烦不说,家里的人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他在学校睡睡觉、聊聊天好不自在。
他这几天也没听到陶云被霸凌的消息,一切都是那样的风平浪静。
就像暴风雨前即将谢幕的阳光。
邬孽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他这几天食欲和睡眠质量都明显好了不少,他心情也不赖。
……
高一三班。
陶云并不喜欢出去而是选择留在学校复习上一节课的内容,这时忽然有人将纸揉成团冲她砸过来,她没忍住拾起来又扔了回去。
真的够了。
随后陶云低下头继续学习。
“谁爸爸是老赖啊,欠别人那么多钱让自己女儿在酒吧当‘鸡’还债。”
“哈哈,要不要给你找几个男人来点生意啊?”
“呦呦呦,斥候男人那么累,怎么还来上学呀?看你平时装的那么清高原来背地里啊,是这种人。”
“……”
陶云猛然抬头,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谁告诉你们的?”
“呦呵,还真是。”
“你一天生意多少?”
“一次多少钱,哥也想爽爽,哥有的是钱。”
“……”
“滚!”
陶云咬牙,理智和清醒即将消失的那刻上课铃响了,将她打回了原型。
……
物理课上到一半,有个女生忽然举手说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掉了,说什么里面有两千多块,要是找不到的话她回到家就要挨打了。
本来陶云还蛮同情的。
直到——
有人说:“我昨天看到陶云鬼鬼祟祟的在教室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所以会不会是她把钱拿了?”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怀疑到了她的头上,陶云极了为自己解释:“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我昨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几个大胆的学生过来翻他的桌肚。
“你们凭什么随意翻我的东西?”
“我看你心里就是有鬼!”
有人说。
忽然陶云手中的物理书掉落在里,里面的钱也一并撒落,她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
她看向了那丢钱的女生,此刻正用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
不是她做的。
“还真是她啊?”
“哎呀,毕竟人家缺钱,啥事儿没做过,偷钱不正常吗?”
“我靠,这人品。”
“怎么着,偷钱了还不想承认呗,不会还要说有人陷害你吧?”
“……”
陶云为自己辩解:“不是的,老师你可以调监控,真的不是我。”
“监控这几天坏了。”
陶云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个时候监控坏了?”
没人回答她,只是以为的指责。
小偷。
出卖身体的小姐。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不是和她爸一个德行吗?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
陶云:“……”
千夫所指,百口莫辩。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明明不在现场的同学,却可以说的头头是道。
流言愈演愈烈,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反驳无人听,更无人相信,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所看到了。
很好笑,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无聊的要命,想将活生生的人往死里逼。
说再对我没有、不是我又有什么用处呢?
天台的风很大,陶云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终又折返了回去。
该死的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
*
新一轮的霸凌再度上演,陶云被人拽着头发硬生生拖到了杂物间,头皮撕裂般的疼着,杂物间的门被关上。
昏暗,几乎没有光。
“你敢偷我的钱。”
陶云摇头,抬手拽着那个女孩的衣角:“我没有,不是我……”
随即而来的便是狠狠一脚。
陶云被踹翻在地,旁边站着幸灾乐祸的吴娜:“……不是我。”
紧接着迎来的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羞辱的脏话狠狠砸在她的耳朵,看着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哄笑声响起。
她所有的狼狈模样被尽收眼底。
“把他衣服给我扒了,不是勾引男人吗?当小三是吧。”
“小三?她还当小三啊?”
“人家邬孽不是喜欢男的吗?她还缠着不放,不是小三是什么?”
“……”
在她祈求的目光下,那些人将她的衣服扯开,直到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他们面前,紧接着他们用手机拍照。
陶云终于被击溃:“不要,你不要拍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
女孩的泪水滴落:“我不应该招惹你,我知道错了,你删了好不好?”
“这次就给你长点记性。”
他们从未想过要放过自己,世界似乎处处是难以预料的险恶,她绝望的躺在地面上一只手遮盖了半张脸。
她在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三年了,从初中到现在从未停止,上天似乎是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她又和那些霸凌者做了同学。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怎样才能结束?
陶云其实想过无数次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又不甘心。
凭什么死的是她呢?
总有人以取笑、欺辱别人为乐,而她就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
陶云身上的事儿自然而然也都传到了邬孽的耳朵里,不过传过来的都是她做过什么事儿,已经她那可悲的还挺。
邬孽不怎么相信他们口中说的。
因为传来传去总会变了味道。
黑白颠倒。
邬孽明白这个道理,他拿出手机给陶云发消息:你还好吗?
怎么帮忙呢?
他其实也不知道。
陶云: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好吗?我没有偷钱,真的。
煎饼狗子:嗯,我知道。
陶云:你真的相信我?
煎饼狗子:废话,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人,我肯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