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邬孽自己也不知道和陆之远究竟算得上是怎样的关系,陆家和江家向来交好,随意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同样也打小不对付。
邬孽对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十岁岁那年两人坐在街边的长椅。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
忽然听到耳畔来了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谁?”
邬孽撇过头。
陆之远瞧着他不解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于是说的更直白了些:“你故意压低分数的愿意是什么?”
“什么呀,我没有。”
陆之远:“邬孽,你是不是找打?”
邬孽向后靠着,眉眼带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陆二,你怎么这么暴力?”
“我们是不是朋友?”
“我们难道不是死对头么?”
邬孽又笑:“毕竟你好像一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呢。”
陆之远看他:“这是你说的。”
邬孽眉眼弯弯:“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吗?陆二。”
“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陆之远蹙眉。
邬孽放下手机:“你难道不二吗?”
“那你是什么,江二吗?”
邬孽又笑了笑:“不,我姓邬,而且我在我们家,排行第一,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
“还不是死了。”
邬孽微愣,随后又道:“陆二!你这样说话你会失去我的!”
“呦呦呦,你急了?”
邬孽“切”了声,低下头准备继续玩手机:“谁和你一般见识。”
“你!”
邬孽冲他吐了吐舌头:“白痴。”
“邬孽我要打死你!”
“谁怕你,来啊来啊,略略略,打不着打不着,大蠢蛋!”
“……”
……
依稀记得还在上初中那会儿,由于他的养父母从来没有来给他开过家长会,甚至从来没有在学校出现过,所以很多和他同龄的同学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爸妈。
“他本来就没有爸妈。”
这是陆之远所说的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邬孽在原地愣了很久。
嗯。
怎么不是呢。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学校多了不少来嘲笑他的人。
独自背着书包来到学校,教学楼上有人端着盆水等他靠近的时候,猛地倒下来,见他被浇成了落汤鸡,都起哄的笑起来。
各种各样的称呼砸在他的耳朵。
“没爹没妈。”
“这不就是孤儿吗?”
“杂种。”
“贱逼。”
“来啊来啊,找你爸妈来打我啊,没种就给我憋着。”
邬孽忽然在楼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只手拽着带头起哄的男生的衣领,紧接着那个男生半个身子悬空。
他心里一惊。
那个男生面带恐惧:
“陆之远,你要干什么?你他妈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陆之远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刚才骂谁?问你话,说!”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会摔死的。”
见邬孽抬头盯着这里看,陆之远才不情不愿的将人给放了下来,在他惊慌失措的想跑之前,又抬脚踹了他屁股一脚,道:“你妈的,滚远点。”
见邬孽走上来,他嘲讽道:“怎么样啊邬孽,爽不爽?”
“不爽。”
陆之远挑眉:“你这样更漂亮。”
邬孽微笑:“谢谢,你也很漂亮,漂亮的像个女孩,翘个兰花指给爷看看怎么样?”
“你他妈才女孩!落汤鸡。”
邬孽“切”了声:“陆二,我的事儿你少管,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切,你就会装逼。”
邬孽回头:“你遭雷劈,你才装,我没爹没妈不是你传的吗?”
陆之远撇嘴:“你本来就没有亲爹亲妈,我实话实说。”
“吃屎吧你。”
“嚯,邬孽,我好心帮你,你就这么回报我?”
“那我动动手把屎塞你嘴里?”
“……”
*
想到这儿,邬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捧着脸又连连叹气,说来这小子下手确实狠,和小时候一样。
不过这次是针对他。
到底还是真成了死对头。
邬孽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因为那个叫吴娜的女的?
他并不能理解。
陆之远生辰宴这天,邬孽以朋友的身份如约而至,望着台上的主角他轻轻抿了口酒,终究是物是人非。
没意思。
说来这儿认识他的人也不少,但却没几个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有些名门贵族的少爷、小姐找他搭腔,语句中带着些许的试探,也有些人对他敬而远之,这一切邬孽都尽收眼底。
“呦,还以为不会来了。”
邬孽抬眸,与之碰杯:“看着伯父的面子来的,陆二,生辰快乐。”
“近来可好?”
邬孽挑眉:“这酒挺烈,怎么?专门为我准备的?”
“想多了。”
“没见到你我挺好的。”
“是么?”
“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落在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咱们两个好久都没一起喝酒了。”
邬孽挑衅:“那来?”
“不醉不归?”
邬孽垂眸笑了笑:“行啊陆二,那就不醉不归。”
……
被送回江家前邬孽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陆之远,顿时有些无语:“还是跟以前一样又菜又爱喝。”
“邬孽。”陆之远攥住他的手腕。
邬孽下意识想要挣脱开:“陆之远你要在这么多人年前失态吗?”
陆之远盯着他看了会儿,松开忽然得逞的勾唇:“你那天,怕了是不是?”
“闭嘴。”邬孽小声道。
陆之远更得意了:“邬孽,你就是怕我了,对不对?”
“……”
邬孽对他挺失望的:“行了,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到时候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陆之远咬着牙看着邬孽离去。
其实他根本没想真的让那些人对邬孽做那种事情。
无非就是想看看邬孽会不会害怕。
但看到邬孽又打起精神将尹造护在身后的样子,他心中更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