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出租屋内，云鹤小心地拉直绑了背景布的绳子。浅蓝色的布料柔顺的垂坠下来。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盏小小的补光灯，冷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铺出一片瓷白的颜色。

云鹤对着手机屏幕调好支架高度，确认出现在画面里的只有他的下半张脸，才在一番心理建设后鼓起勇气点了开始直播。

直播间内没有观众，云鹤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他把特意拉开到锁骨的衬衣领口轻轻向内拢了一下，拿起放在一旁的课本安静地看了起来。B市冬日的夜晚温度已经很低，云鹤住的出租屋是由一间地下室改造，并没有装取暖设备，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的他忍不住打着颤。

直播的平台叫星空，是一个高端会员制平台。这里的会员大部分为邀请注册，入会还需缴纳高额会费。云鹤的账号是少年时期朋友送给他的，抱着一丝自己都说不清的侥幸心理，他选择在这个流量并不大的平台开播。

首页的直播五花八门，排在热门的大部分是小圈子内的自娱自乐。

云鹤没什么适合直播的技能，又不肯轻易放弃任何可能赚到钱的机会，参考其他平台的热门直播开了个聊天室。为了吸引观众，他学着其他主播展示着纤细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连带胸前的雪色也露出几分。

只是他始终过不去心里那关，连脸都不肯露全，平台难得一见的新人直播间也就无人问津。昵称为飞鸟的主播只有刚开播时才在首页的最新开播上昙花一现。

因此直到云鹤准备睡觉时，他才看到直播间内唯一的一条消息。

【主播这是聊天室还是自习室？】

发送时间在半个小时前，云鹤看着后台的观看人数1，犹豫半天还是小声回答：“是聊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