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云鹤也算习惯了L一言不合就撒钱的行为。徐阳将所有物品大致价格加在一起后得出一个云鹤全部存款也补不上的数字，他平静地在对话框输入拒绝的话语，还没发送，L便发来了新消息。

【L：别有负担，合同的条例里面写了乙方要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保证直播效果。】

这条规定倒是有，但可阐述的范围非常广，唯一的具体要求是合法，云鹤从没想到他还能被这样解释。

云鹤熟练地将输入框内的文字删除。

【L：还是说你想来公司直播？】

猫船娱乐的办公大楼在市中心，云鹤从家到公司的单程时间少说要一个半小时。虽然麻烦了点，但比起那箱烫手山芋般的贵重设备，他更愿意去公司。

云鹤愉快地发送：【我去公司就好。】

【L：好吧，我们公司主要营业方向是娱乐圈，你要来的话，只能在我的办公室搭建场地。我这就叫助理去买套新设备。】

云鹤垮着脸，他已经能从对方慢悠悠的回复中窥得L隐藏在强控制欲下的恶劣性格。

脾气有点坏，会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添加好友而有情绪。过分的关心和控制，对只通过网络接触过几次的主播强硬包办了一切直播相关事宜。偶尔不算过分的玩笑，有一点烦人但远远达不到讨厌的程度。

以前的生活总有人替云鹤做好安排，他只需要乖乖按照计划进行就好。因此被L规划直播生涯的第一时间他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在无知无觉中被牵着走了很远。

云鹤无力地敲下：【我以后会还你钱的。】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靠直播赚到钱，过去的几年里他除去固定的工作还经常打零工，才使生活不那么捉襟见肘。赵女士情况稳定后，他也压力骤减，不用再抽时间做零工，有了休息时间不说，还能为自己攒继续读大学的钱。

他恶狠狠地想着，L最好做好这笔钱一辈子都收不回来的准备。下午时云鹤曾经想过把钱拿出来买设备，但现在他更想能早日回去读书。

云鹤盯着手机发怔，等待许久，L没有发新的消息来，他既没有说好啊他会等还钱的那一天，也没有说不需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