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着东西正要走,迎面碰上了莫一成,“下来半天以为你丢了呢,吆~这谁啊?哎哎,把东西给她,她有劲没地方使,让她搬。”
“莫一成,过年呢,你别逼我诅咒你。”
“哼哼,我怕你......”
乔毅没脾气,这俩人真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无奈又好笑,“哥哥姐姐,冷不冷啊,上去打吧。”
桌上又添了四个菜,满满当当。
乔毅刚要开口介绍,黄有为拿着眼镜摆摆手制止了,笑呵呵的说道:“我知道,这是小莫的女朋友吧,怪不得不想出国呢。”
“咳咳!咳咳......”忙不急偷喝老鸭汤的莫一成呛了一口,呛的脸红脖子粗,就是咳的说不出话来。
“老教授,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姑奶奶。”
“......”
乔毅解释半天,这才理清了两人的关系,黄有为恍然大悟,“我看你来挺合适,要勇于尝试才能成事。”
莫一成:您当做实验呢。
苏南:下辈子吧。
老年人体力不支,乐呵一场就精神不济,仨人从景大出来后扎进了春色撩人。
孤独的灵魂,自由的人,大年夜,春色撩人人满为患。姑娘们的裙子短到大腿根,哥哥们腰细到能单手握起,三个人,各怀心事,各自举杯,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
原先这里的楼梯是旋转的,站在楼梯上能看到大厅的任何一个座。
这里的经理也是个野赛发烧友,可惜技术不佳,有一次他想让乔毅帮他试车,便约在这里详谈。乔毅实在受不了这随时把耳膜炸开的音乐,正想找个理由离开,周清予就是这时和沈睿知进了酒吧。
在这之前,他们只接触过两次,别说朋友,熟人都算不上。两人有意无意的对视一眼,乔毅就晃了神,好像周围打桩机的音乐被隔绝了,自己的身体在小小的卡座上生了根,怎么都挪不开。
现在,楼梯成了直的,重新装修过,经理也换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手机的短信界面还停在发出的那条上,是乔毅发出的---新年快乐,晚饭吃完了吗?
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周清予一直没回。
乔毅拿过苏南的女士香烟也点了一根,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脸都隐在烟雾里,看不清表情。
刚放水回来的莫一成怔了一下。乔毅不吸烟,以前只要吸一口,咳嗽半天,但看这架势像个老烟枪。
从春色撩人出来时已经凌晨四点多,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上班,街面上也有了稀淌的车流,北风里夹杂着冻雪,吹在脸上像是小刀剌肉。
“姐,周清予要结婚了?”
酒吧带出来的热气还未散尽,苏南的身体就被冻住了,脖子僵硬的让她无法回头。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更久,苏南艰难的转身,她微微仰头像是叹气,“没有。”
苏南做好了准备是要说实话的,可站在乔毅身后的莫一成像是要哭了,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一时的欺瞒有什么意义呢,但最后一刻,她还是妥协了。
没有,那就是有了。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酒吧门口暗色的光点把人影拉的很细,很长。乔毅黢黑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苏南,好一会才低下了头。“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苏南说,“飞蛾扑火前都知道结局。为什么不抬头看......”
“苏南!”
莫一成的声音急切带着一丝怒意,总是嬉笑的脸上居然看出了愁绪,“对不起。”
半响无人再说话。
“回家睡觉吧。”乔毅的眼神在他脸上停了一秒,便低头埋进了围巾里。从酒吧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打破了僵局,而后,三人上了三辆出租车。
收到周清予的电话是两天后,他送郑公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