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之后,祁栖颜率先走出,他站在自己房门前开锁,余光看到男人从他身边经过,去了更靠近里面的一间房。
回到房间里,祁栖颜对着玄关的镜子换鞋,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发型乱得像狗刨的,自己刚刚一路上都顶着这么一头翘发。
回想了一下,短短几个小时居然这么狼狈,臭屁的某人不能接受,拖鞋也不穿了,颇有些气急败坏地走到床前把自己摔进了被子里,裹了两下。
“真是丢人。”
等自我排解完,他才拿着购物袋进了浴室,顺便把屋内空调打开到了最高温度。
洗完澡他随手拿起了一件新内裤拆开包装,只是等提到腰部时才觉察出不对劲,过于宽松了,腰部整整多出两个拳头的余地,内裤布料柔软且垂顺,也就导致他手如果不提着,会直接滑下。
祁栖颜:“?”
不是吧,他现在轮到穿xl码都挂不住的地步了吗?他立马从垃圾桶捡起了拆开的包装盒,是他拿的那个款没错,但是码数不对,他又拿起购物袋里另一个,发现和他身上的是同一个码数。
没等他再多想,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祁栖颜问了一声:“谁啊。”
外面的人似乎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半天才回了一句:“隔壁房间的。”
祁栖颜听出了他的声音,立马披上浴袍,手忙脚乱间还记得带上口罩,走出浴室去开门。
刚迈出两步内裤就掉了一半,如果不是有浴袍遮掩,应该是能看到暴露在外的圆润的屁股蛋的。
他只好一手隔着浴袍扯着,一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今天偶遇过无数次的男人。
男人看到他这副装扮也没表现出奇怪,就把手里提着的眼熟的购物袋递过来,主动开口:“应该是拿错了。”
是了,他们俩是在同一家店买的,购物袋是一模一样的,大概是司机给拿混了。
闻景之回到房间后休息了一会,打了一个远程电话处理了海外公司的事,等他准备洗澡的时候,提前拆开了一件新内裤包装,尺码是肉眼可见的不对。
但是布料和款式都是他挑的那种没错,只是两件尺码都不是他的,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可能的答案。
不过他现在还记得那青年义正言辞地对他说“我喜欢这种的”,转头却和他买起了同款。
要不是对方表现得压根不认识他,今晚的这么多巧合,他也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前的粉丝收到他回国的消息,提前来蹲他了。
而男人正是从美国回来,上午刚抵达辉市的闻景之。
闻景之看着对方显然刚洗完澡的样子,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拿错了东西,把手里的购物袋往前递了点,解释:“不过不好意思,我拆开了一盒,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原价赔偿。”
祁栖颜看到他手里的购物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而现在听他的抱歉,更是想跪,怎么办,他不光拆了,还已经穿上了。
“没,没关系,你等一下,我去拿一下。”祁栖颜磕磕巴巴地回道,说完又攥着浴袍跑回浴室,拿起了仅剩一件内裤的购物袋。
他慢吞吞走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地递了过去:“我也拆了一条,但是可能不方便给你了。”
真是要死了,谁家正经人会留着一条不合适的其它男人的内裤啊!就算不被当初变态也会被当成占小便宜吧。
祁栖颜内心尖叫,表面装得稳如老狗:“我给你补差价吧,你就当卖我了行吗。”
闻景之也是面上笑得礼貌,余光扫过对方一直没送开过的手,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size,心下了然:“没关系,不用了。”
说完从祁栖颜手中接过了购物袋,等他空出手再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给他。
祁栖颜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心里准备好的理由突然没了用武之地。
闻景之拿到东西之后就离开了,祁栖颜等他转身后赶紧关上门。
他坐在床边将那个明显不合身的内裤脱了下来,拿出自己的那件,只是手刚挨上,脑子里突然蹦出些信息:
那个男人知道拿错了,就等于他知道了自己的size比他小了两个码。
他拆开了就意味着男人知道自己在他走后偷偷换成了同款。
今天一天都走在社死路上的某人彻底绷不住了,对着枕头秀了一套狗看了都不带怕的拳法。
于是,为了逃避现实的祁栖颜当晚定了明天下午返回燕城的机票,别问,问就是辉市克他。
返程途中还算安稳,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票买的太赶,只能坐经济舱,人多眼杂,他只能全程戴着口罩和帽子。
下飞机后,原本应该负责去取托运行李的助理小然受了伤,现在只好换成陈含去拿。
小然带着祁栖颜打算先出去,经纪人派的车在外面等着。
祁栖颜还在问小然的事故处理结果,眼前突然又闪出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