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人吗?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说。”男人宛如一个知心大哥哥,体贴道:“是和朋友闹矛盾了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他,他抬起头,眼神迷蒙,开口就是委屈的哭腔,加上他酗酒后的沙哑嗓音,显得不伦不类:“呜,他回国了,把我丢在这了。”
“是吗,太过分了,怎么能把美人一个人丢在异国他乡,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亚洲人吧。”亏他还能在他浓妆艳抹的脸上看出他是个亚洲人。
“他说只是和我玩玩,他睡过我就跑了,他这个渣男!”那人没有理他,不知是不是压根没听他说话,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咬牙切齿道。
男人见他眼皮越来越低沉,手脚开始不老实,在对方身上摩挲起来。
祁栖颜盯着男人的咸猪手,想起了之前在机场看到的身影,看来是真的“睡完就跑”。
那人还保留了一点意识,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手,他皱着眉想要推开旁边的人,男人顺从地松开手,自然地推过手边的酒:“美人,这是请你喝的,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要是经常混迹酒吧的人都知道这酒绝对有问题。但是在一个借酒消愁且已经不能正常思考的人面前,一切防备都被卸下了。
眼看着那人就要拿起酒来喝了,祁栖颜下意识要出声阻止,谁知坐得更近一点的余晖先出了手,他攥住那人的手腕把酒截了下来。
男人原本顺利的计划被打断很不满意,朝着这边看过来:“谁?这是我先看上的,兄弟要遵从先来后到吧。”
余晖气笑了,第一次见到骗.炮这么理直气壮的。
男人站起来想从余晖手中夺过那人,祁栖颜也走了过去,隔开男人,淡淡道:“这人我朋友。”
男人显然不相信,祁栖颜看出对方的不甘,于是他站在那人面前,用指尖抵起他的下巴:“Eric,你要和这个人走吗?”
Eric听到有人叫他,挣扎着清醒一瞬,脱口而出一句“哥”,只有他爸妈和他表哥才会这么叫他。
祁栖颜被他这个“哥”叫得一愣,没有否认,重复了一遍问题:“认识这个男人吗?要和他走?”
Eric反应了很久,才微弱地摇了摇头。
男人见状知道情况不妙,他们一般都是对落单的人下手,眼下他们真的认识,他只好悻悻地溜走了。
“你真认识他啊?”余晖对刚才的一幕也表示惊讶,“我刚刚看你一直在看这边,还以为你想英雄救美呢,没想到还真认识啊。”
祁栖颜听到“英雄救美”白了他一眼:“不认识。”
“不认识你连人家叫什么都知道,不认识人家叫你哥?”余晖表示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祁栖颜喝完酒就犯困,说完就转身要走。
“哎别走,你走了他怎么办?”余晖扶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冲着冷酷无情的背影问。
“你救的美,你自己解决。”祁某人不光背影冷酷无情,连话也冷酷无情。
余晖见他真的不打算回头,看着没有意识的人,又不能把人直接丢在这,咬咬牙把人搀着带出了酒吧。
出门时酒吧的门卫小哥用一副“我懂”的眼神看着余晖,把余晖这个直男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祁栖颜已经打好了车在酒吧门口等他们,他坐在副驾驶,看着余晖费力地把人弄进车后座,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我的天,看着瘦没几两肉,还挺沉。”余晖揉着胳膊,又问:“他怎么办,送哪去?”
祁栖颜从后视镜看着倒在座位上的人:“你送佛送到西,让他睡你房间呗。”
“算了,先回去吧,说不定一会就醒了。”余晖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奈,不知道怎么出来玩还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他们下了车后,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冷风,醉酒的人开始耍酒疯,没有两个人搀着都挪不动一步。
到达他们的楼层后,祁栖颜出了一身汗。
把人松开后靠在墙上喘气:“酒鬼真麻烦,你要这样我就直接踹在马路上了。”
余晖也喘着笑:“我比他酒品好多了好吗?”
这人就走这一截路,不知道多难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得了什么疯牛病,中文英文夹杂着骂,都在骂自己那个渣男前男友。
祁栖颜缓过来指着1207的房间门,对余晖说:“你翻翻他的口袋,看看有没有这间房的房卡。”
余晖纳闷,但是照做,翻了他的内外口袋只发现了一个手机,还已经没电关机了。
余晖看着祁栖颜:“你怎么知道他可能会有1207的房卡?”虽然没找到,但是这猜测不可能没有原因。
祁栖颜自己去开1206的门:“他原本就住那间,可能已经退房了,只好辛苦你今晚和他一起睡了。”
余晖立马卡住门不让祁栖颜走:“太没良心了,你要这样,我房间让给他我来找你睡。”
祁栖颜瞪着他,用力推了几下门,发现关不上,只好掏出手机:“问他,叫他打电话给他家人,让人过来接。”
余晖拍着对方的脸,把脸都拍红了,他才悠悠转醒,余晖赶忙问联系方式。
祁栖颜按他说的电话打了过去,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你好?”对方的声音很熟悉,低沉磁性。
居然醉成这样还要给渣男打电话,祁栖颜服气了:“你昨天见的那个男人现在喝醉了,在我这边,麻烦找人来接一下。”
对面愣了一会,不确定问道:“Eric?他又去喝酒了吗?”
祁栖颜“嗯”了一声。
“我现在不在芝加哥,麻烦你们给他重新开一个房间吧,费用我会支付的。”对面思索了一下,说。
“你就这样放心放他一个酒鬼在外面啊?人都快哭傻了!”余晖凑上去,对于对方丝毫不担心的态度表示不满。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也算是他识人不清该吃的教训。”对方语调平淡,仿佛在评判一个不认识的人。
祁栖颜对他毫无顾忌地说遇见他是别人识人不清感到佩服。
电话挂断后,余晖把人放靠坐在墙边:“人我暂时放这,我去给他重新开一个房间,你看一下。”
祁栖颜抱着手臂靠着墙,催促道:“知道了,你快点。”
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平白横插一脚,然后他又安慰自己,算是帮那个渣男积点福吧,毕竟喝了人家一瓶好酒。
在芝加哥待了没多久,社畜余晖就被公司叫回了,祁栖颜假期也不剩多少,两人在同一天坐上飞机各自离开了芝加哥,几天前的乌龙也渐渐被淡忘。
如果没有这次再偶遇的话,这段回忆在祁栖颜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并不值得特别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人看QAQ
那我是不是能在作评里发疯|?ω?`)
wei——(荡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