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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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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

陆予珠将神色迅速从震撼我妈调整回正常频道,她端着酒杯,与傅霓遥遥问好。

她简直慌得要死了,如果陈峥节把那个狗屁测谎仪再给她带上,就会发现她此时说出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能引起机器的暴鸣。

“啊呀,这还真是很巧,小纯给我看宾客名单时我还奇怪,”李宜澄说话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像是不喝点什么就会浑身发痒一样,又饮下了半杯香槟,“陆小姐和傅总怎么没在同一行呢?”

“原来是缘分使然,看来两位不论是什么情况下都会碰面呢。”

陆予珠能感觉到,傅霓的心情明显因此变得更差了。

她笑得脸都快要尸僵,她现在真的很想把手里的香槟泼在不知为何人设变成了这样的原男主身上,然后再限时复刻一下小〇代的名场面,大喊:快换件衣服吧,你自己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恶心吗?

但她不能。

“李先生说笑了,”她语气轻轻,将目光适度下垂,仿佛在忧郁,又难以捉摸,“我只是个打工的,本就不该被列在傅总旁边。”

很好,很模棱两可,很惹人怜爱——至少能惹起傅霓这个A同的怜爱。

一想到她一边本能地崆峒,一边却不得不靠着这些天龙人A同的怜爱苟活,陆予珠就想撕下一条裙边给这群人排着队挨个勒死。

李宜澄还想再说些什么,卡在喉咙里的音节却被傅霓直接打断。

“过来。”他说得完全不容置疑。

他像是再难以忍受似的,蓝黑的眼睛紧盯着陆予珠,眸中仿佛酝酿着浓云暴雨。

陆予珠不想过去。

到底谁会想过去啊?

这种一看就是要发生点什么、并且自己无论是体力还是实力层面都抗不过对方的碾压局,到底谁会想过去啊……?

她感到自己的表情快要难以维持,挪向傅霓的步伐更是堪称龟爬。

终于,在她还与他差两步距离时,傅霓伸出手,将她直接拽了过来。

香槟因骤然的大幅度动作而摇晃着飘飘洒洒,她的一只手腕被傅霓死死抓住,身体不受控地倾向他的胸口,像只被狗紧咬的玩具。

“……傅总。”她欲言又止。

铁子,我知道你很想发癫,但是你先别癫。

这里是公共场合,到处都是你的同事和你同事的耳目以及等着看你跟你同事笑话的八卦记者——更何况,这里是泰康的主场。

在这里发癫,还是发A同癫,你真的会因此而陷入巨大的麻烦。

当然,这其实不重要,你死不死无所谓。

但到时候我一定会死。

好在傅霓还没有完全犯病,因此他恶毒的智力仍然占据着大脑高地,并且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行为已算很不稳妥。

不光是站在对面的李宜澄已经露出了微妙的笑容,连他们身后的草茵圣母旁,一些宾客也注意到了眺望台里的动静,纷纷投来满是恶意的窥探目光。

傅霓后退两步,与陆予珠拉开距离,却仍不肯放开她的手腕。

他*的,好痛,感觉手被冰箱门挤了。

“失陪。”

他对着李宜澄一举杯,随后将两只杯子随手搁在了栏杆上,转而带着陆予珠向花园更深处的高山杜鹃林里走去。

陆予珠跌跌撞撞着走入密林深处,火红吞没了苍绿,宴会声渐渐飘远,一座无人的小凉亭跃然眼前。

……恁*的,这花园也太大了!

别说是被傅霓抓来强制爱,就是在这里随便死点什么人,那边主会场都不一定能及时发现有情况。

“解释。”

傅霓将她拽进凉亭,低头看着眼前有些皱巴巴的秘书,语气锋利。

她的手腕被自己攥出了红痕,此刻正蹙着眉揉搓,应该是被抓疼了。

“傅总……”

这个语气,和请假吻如出一辙。

她又想蒙混过关。

“别废话,解释。”

他烦躁地将额前碎发都捋向脑后,墨蓝色的眼睛审视着如鲠在喉的陆予珠。

“……是,傅总,绍先生是当时负责照顾我的护士,我很感谢他,所以请他喝了咖啡。”

陆予珠深知此时傅霓是真的恼了,因此她只得开口,老老实实解释。为了避免被双开门冰箱用壮硕的柜门暴打,她还不得不开始装可怜,企图用低垂的眼睫唤醒傅霓的良知。

……要是实在没有良知可供醒,醒点别的也行,总之不能被曝尸在这里。

“对不起,傅总,是我想的太浅薄。”

——我想的太浅了,我早该想到你作为天龙人之一也可能会出现。

“我原本以为这些不过是私交,我本就人微言轻,应该也没什么。”

——我不该忽略掉你是个小心眼恶毒男配兼A同的事实,下次一定。

陆予珠咬了咬嘴唇,本就微厚的下唇先是被咬得苍白,旋即又因血液回流而透出一种发红的深粉。

“是我欠考虑了,我早该想到,如果他们利用我借机对傅总不利……”

——我错了,我不想死,更不想被撅。

她说到这里,嘴里发出一声哽咽,像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可能性。

被杀和被撅,她真的哪个都难以接受。

“对不起……”

——但是以后还敢。

“好,我知道了。”

傅霓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尽管她对他几乎毫无威胁,只要他想,陆予珠的日常记录就能被按分钟整理成册,放在他眼前。

但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愤怒着,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催促他问出那个真正让他感到不懂不爽、乃至不安的症结所在。

“为什么要在李宜澄面前贬低自己?”

他还是问了出来。

陆予珠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像是难以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自己露出这样难堪的表情,这让他再次感到了不愉快。

“因、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事实。”

她显然被吓到了,回答得结结巴巴,有些瞻前顾后地斟酌。

“我只是个秘书,秘书本来就不应该,被拿来跟老板相提并论……”

她的眼眶微红,脸上浮现出一点挣扎。

“……我不希望,他们这样说傅总。”

我草,太恐怖了,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怎么,你也打算带我去美〇斯邦威进行一番形象大改造好狠狠打脸其他天龙人吗?

况且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宠物如果不是参加选美大赛,就连拍全家福都得蹲在主人的脚边才行吧?我可从没见过有哪个天龙人会因为自己的名字跟奴才放在一起而高兴的。

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傻逼真别太过分了,既要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又要不耻下问的圣人心,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让你占着?

……也不对,也有的。

譬如陆予珠现在就要为自己的小命而主动迎合傅霓的既要又要了,她甚至要尽可能地把这份迎合演得更自然。

真你*烦。

“对不起。”

她再次道歉,随后微微抬起眼,用湿漉漉的眼神飞快地望了一眼傅霓。

傅霓嘴边的指责被她这一眼扫回喉咙,原本就已多有缓和的愤怒更是因这一眼而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他还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恰时响起,扰乱了暧昧到令人窒息的空气。

虽然不知道对面到底是谁,但是打电话的好心人,谢谢你。

陆予珠默默在心里画了个十字。

傅霓表情很是不爽地接了电话。

“什么事?”

他语气不善,苍白的脸上挂着浮红,一边接电话,一边用手又将碎发向后捋。

西装领口已被他扯得松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见之恐怕还会以为他是正不爽于玩强制爱时被贸然扰了兴致。

……其实也差不多。

“知道了,好了,我知道了。”

傅霓又开始皱眉,长眉纠结,给人一种活不过三十岁的、悬针纹能长成开天眼的美。

“我几点回去?你等着就行了。”

“那就让仆人去。”

他的耐心仿佛终于被耗尽,但碍于某些原因不能挂断通话,脸上表情像极了陆予珠惨遭双开门条子画大饼那天,他被薛奂当众挂了面子、想发怒又只能忍耐的样子。

陆予珠觉得好笑,在心中猜测通话那头究竟是谁,才能让傅霓如此无计可施。

傅霓阖上眼,做了一组深呼吸,随后从胸前口袋里抽出蕾丝汗巾,一边应付硬控着他的通话,一边用汗巾胡乱擦了擦陆予珠的脸。

陆予珠好容易挤出泪的眼本已快晾干,被这么用力一擦,又擦出了点黏糊糊的泪液。

“傅总,我去收拾一下仪容。”

她接下汗巾,又用手背蹭过脸颊,趁着傅霓没时间计较,飞快地提出了意见。

傅霓此时果然已没有精力再管她,通话另一端的人还在纠缠,他的眼睛痉挛两下,随后挥挥手示意她自便。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陆予珠抬脚就要跑,走之前,傅霓却像是突然想起还没发够癫般将她拽住,又在她的脸上同时出现迷惑震惊与顺从时轻声一笑。

因为汗巾已经塞进了陆予珠手中,所以他直接用自己的指腹又蹭了蹭她眼睑,顺带着捻下了一根睫毛。

我草你*的,死A同……!

“我笑了吗?”

陆予珠一边跑,一边听着身后传出的令人一阵阵起鸡皮疙瘩的嘴硬。

你当然笑了,少爷,你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笑过了,老奴真的很开心——如果你笑的对象是女主男主而不是我这王妈的话。

傅霓凝视着指腹上的那根睫毛,全然没注意到陆予珠已经忙不迭开润。

“那你就当我笑了吧,这与你无关。”

他听见自己对着通话如是说。

从血红的高山杜鹃林里一脚深一脚浅地钻出来前,陆予珠借着手机理了理发型,又将太容易看出奸情所在的汗巾搓成条,系在了手环内侧,她模仿着傅霓做了几组深呼吸,让自己尽可能地看起来毫无心虚。

这是她在恶毒男配傅霓身上学到的、为数不多有意义的知识——只要你看着足够理直气壮,那么对面也会觉得你确实有道理。

前提是对面的人能讲理,而不是傅霓那种不发癫就要发瘟的、过于自我中心的垃圾。

很显然,这场宴会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可以讲道理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她背后的主人是能跟他们不讲道理的傅霓。

真是环环相扣的世界,陆予珠心想,在这个人造的温室玻璃花园会场里,生物链居然达到了微妙的闭环。

看得见的大手还是太有力了。

她从服务生手里端走一杯香槟,语气平静地吩咐他去给自己取些冰块湿巾,随后头也不回地再次钻进了眺望台的紫藤花帘里。

花影浮动内,陆予珠钻进来就看见了李宜澄。他竟然还没走,不仅没走,身旁甚至还多了个身材挺拔颀长的Alpha。

陆予珠能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她真的很想转头就跑,但这样未免显得太心虚。

何况李宜澄并非台下的虾兵蟹将,会因为忌惮而展示谦让的美德。

真让他记恨上自己、从而被他参一本,傅霓这个脑瘫倒不一定会怎样,但本就错综复杂的傅氏内部必然会有想拉傅霓下水的势力趁机大做文章。

傅霓是必然不会被拉下水的,只是她很可能会被直接淹死在河里。

所以她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而是微笑着先同李宜澄打了招呼。

“好巧,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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