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听到厨房有声音，有人在吮吸东西的声音，祝今打开灯，看到严赫正拿着个保温杯在喝着什么，腥味非常浓。

祝今站在玄关，问：“你在喝什么？”

“水啊。”严赫面色看上去正常，语气也很正常，就是唇色看上去有些红得不正常。

祝今疾步过去夺过保温杯，看着里边的确是水。

“是吧？”

“是。”

严赫微微倾身靠近：“你怎么了，怀疑我在喝什么，补肾的？”

“……”祝今真的被这人无语透了，低头，“不要乱说。”

“看你这么紧张，我就怀疑一定是了，”严赫又跟之前那般模样，笑道，“我明天就开始喝枸杞水，多吃点生蚝，还有，一些补品什么的，反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一本正经说出来这些，说的人没有什么，听的人已经整个人脑门儿都跟着红了：“能不能不说了。”

严赫耸耸肩：“必须让媳妇满意啊。”

祝今没说什么，将保温杯赛回给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身后响起严赫的声音：“你这是害羞了，还是想试一试？”

“我累了，想洗澡。”

“那行，好好洗。”

没听他说完话，祝今已经快步走进卧房关上门。

他并没有直接去洗澡，而是故意进来的房间，轻轻将门拉开一些，透过门缝正好能看到厨房饭桌旁边坐着的严赫。

此刻严赫盯着刚才的保温杯，良久，将杯子放在桌上，弯腰在桌下又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保温杯，一股血腥气瞬间弥漫，祝今闻得出来，这是新鲜的牛血的味道。

他真的在喝生血。

祝今没有声张，而是悄摸摸合上门缝，背靠着门瘫坐在地，还是出现反噬症状。

他捂住嘴，尽可能克制着自己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

自从方才他走进屋里之际，如果是以前的严赫，一定会询问他今晚去了哪里，肯定还会询问一些其他，就算调戏的一些话语，也不会如此生硬。

祝今眼泪一直在眼眶打着转，他现在非常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敢告诉师父，可如果不告诉他该怎么救他？

他脑子非常乱，他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当年严赫的那口气是他拿走的，会怎么想自己？

这么多年的养育教导，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祝今知道自己都不可能拒绝，可如果让他离开严赫呢，他该怎么办？

他想跟这个人一直在一起的。

祝今心里非常的不安，也非常恐惧，一颗心就像被什么用力揪住一样，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让他有如此恐惧的，除了母亲为了让他活着消耗所有恢复狰狞面孔的那一瞬间。

一直到深夜，严赫都没有回房间。

祝今躺在床上，一直听着房外的动静，这个房间隔音很好，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昏昏欲睡之际，身后的床塌陷一半，睁开眼睛，瞬间精神了。

思索片刻，祝今转身环住身侧的严赫：“严赫，我们……”

严赫转过身习惯性将人搂紧：“我累了，睡吧。”

“我们，做吧？”祝今有些扭捏。

“好了，不勉强，我真的累了宝贝。”

祝今撑起来，将严赫推着躺平，他主动吻他。

即便这人已经漱过口，那一股血腥气还是被祝今尝出来，心下一片难受。

严赫的手缓缓上升至他腰际，只是很快便又放下，祝今继续亲着，手渐渐下移，只是到了关键位置的时候，手被人紧紧攥住：“祝今，你不用……”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是不愿意与你做这种事情，”祝今凝视着身下这人的眼睛，“你还在质疑我吗？”

“我从来没有质疑你。”

现在是他的严赫。

祝今想。

“亲爱的，惹了火怎么还愣着了？”严赫双肘撑着仰起上身，在祝今唇上啄上一口，笑道，“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热情已经高涨？”

“我，能在这个位置吗？”祝今抿唇，试探性问。

谁知严赫嘴角突然一勾，一脸我懂的表情：“你可不要后悔哦。”

一直到凌晨，祝今天才得以平躺。

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主动，也不该那么问。

浑身酸软得可怕，手指都要抬不起来，洗澡的时候如果不是有这家伙架着，估计是瘫在那儿动弹不得了。

接下来起码一个月不能再提这事。

太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