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亶永？」浮曦晃了晃亶永的肩膀。

亶永一回神，立刻就噴出了一口血，浮曦不解地攙扶住他。

「你沒事吧？」浮曦有些擔心地問。

亶永眼神閃爍，那眼神，浮曦下意識地有點後怕。「我知道，他是誰了。」

「他是誰？」浮曦抓住了亶永的衣領，急迫地問。

亶永冷冷地望著浮曦，喉結滾了滾。「到我廂房來。」

浮曦一言不發，鬆了手，逕直走向亶永的房間。

望著浮曦的背影，他垂下了眼眸。

回到廂房，亶永關上了門，他宛如一道疾風，瞬間到了浮曦身側，又是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浮曦瞇了瞇眼，她忍住痛，也耐著性子。

若亶永真的知道了那人是誰，把她半身血液吸走也無妨。

良久，回覆了體力的亶永望向面色有些蒼白的浮曦，他看見了她死撐著頭暈的樣子，心裡有些異樣的感受。

亶永淡淡地說：「妳已經再見過他一次了，沒認出來嗎？」

「什麼意思？我已經再見過他一次了？他究竟是誰？」浮曦急切地問，絲毫不理會自己的脖子還滲著血，唇像紙那樣慘白。

亶永別過了眼，冷淡地說：「確實是青丘的九尾狐，」他停頓了會兒。「青丘的大少爺，塗旭。」

浮曦睜大了眼，所有的回憶從腦海裡翻騰躍出，她看見了那張男孩的臉，一瞬間想起了他說的話：

「我叫塗旭，就住在東海的岸上，是九尾狐。」

淚水瞬間充盈浮曦的眼框，她退後了幾步，亶永怕她跌倒，伸出了手。

「對，對，」浮曦被回憶灌滿，她皺眉，倒抽了好幾口氣。「他的名字是塗旭，他說過的，是我忘記了。」她的表情像是起伏不定的浪花，浮曦笑了。

亶永冷冷地看著她，默默收起了自己伸出的那隻手。

「我得去找他。」說完，浮曦正要衝出亶永的房間，亶永一把拉住了她。

因著身體有些無力，她被反作用力直接倒進了亶永的懷裡。

「妳要用現在這個虛弱蒼白的樣子，去見他嗎？醜死了。」亶永滾了滾喉結，他說了違心的話。

浮曦抬頭望向亶永，那窘迫的樣子，讓亶永的心突然一緊。

「你說得對，我不能用這麼狼狽的樣子，去找塗旭哥哥。」浮曦像是自言自語似地，她掙脫開亶永的擁抱，推開了亶永的房門。

看著浮曦離去，亶永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浮曦跑著回到自己的廂房，她看見了銅鏡裡的自己，果真是毫無血色。

她也不急，連忙爬到榻上，給自己運功調息。

文止顏起床了，她走出門外，從二樓往下看，就看見亶永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看上去愁容滿面，本來就不怎麼笑的臉，看上去又多了一分冷冽。

她走下樓。「亶公子早啊，起得可真早呢。」

亶永沒有搭理文止顏，看上去在想著什麼事出了神。

文止顏想著，既然昨日浮曦已經去過了西郊近灘，她也算是陪同了一半的路程，這回，應該不算是見色忘友了吧，她便喜笑顏開地對著亶永問：

「亶公子，你今日，可有空閑啊？」

亶永緩緩抬眼，眼框裡多了幾許淡漠。「何事？」

「沒什麼事，我只是想找你一起逛逛青丘的街市而已，如何？有空嗎？」文止顏眨了眨眼。

「沒空。」亶永說罷便起身，他眼角落在正在下樓的浮曦身上。

文止顏順著亶永的目光也看見了浮曦，她笑著朝浮曦走去。「浮曦姐姐，早呀。」

浮曦有些閃神，愣了會兒才回答文止顏：「早啊，止顏。」

「浮曦姐姐今日要上哪兒去找人呢？」文止顏問。

浮曦莞爾一笑，亶永見狀，眉角抽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