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一毛不拔,從來不浪費食物跟酒,還不是這狐狸先開始的。」亶永率先說道。
「浮曦,妳明理,我怎會做這樣的事,分明是亶永先動手,我才……」
「夠了!」浮曦走到三人面前,凶神惡煞地說:「你們三個,給我去把李子酒重新做好,否則……」
浮曦一把折斷海草乾,三人都愣住了。
「明天你們的下場,就是這海草乾,聽到沒有!」
鬧劇結束,浮曦還是為他們煮了點食物,幾人在後院拉著椅子,圍坐在小桌子前。
浮曦給小琬夾了塊魚肉,自己則喝著酒。
見浮曦都不說話,小琬小心翼翼地問:「老闆,您這趟突然過來,是要做什麼特別的酒給文族長嗎?」
「是啊,本來只是路過,現在可好,又耽擱了我兩天的時間。」浮曦各瞪了亶永跟塗旭一眼。
「浮曦,剛才是我不對,妳這次想做什麼特別的?需要什麼材料,我替妳找來。」塗旭愧疚地問。
「她不需要你的幫忙,她早就想好了。」亶永也沒吃東西,只是喝著酒。
「你又知道。」浮曦瞪向他。
「不然妳那囊袋裡的紅心果是要做什麼?」亶永說起他替浮曦從文止顏房裡拎出來的囊袋。
又讓浮曦想起了那日意外跟亶永同床共枕,臉色又不好了起來。
「紅心果拿來釀酒嗎?確實很特別。」塗旭感興趣地說道。
這時,亶永走到一旁,拿起了李子大戰前,他先放在角落的小袋子,他拿著走過來,將袋子放在浮曦面前。
「這是梅精草,不用謝。」亶永放下東西又坐下。
浮曦瞥了亶永一眼,又看向數量不少的梅精草。
她心底有些訝異,除了亶永對釀酒居然有些造詣,還很意外他是怎麼找到梅精草的。
「你怎麼找到梅精草的?」浮曦故意調侃。「不會是去哪個名品草藥行順來的吧?」
「我討厭梅精草,」亶永沒好氣的看向浮曦。「妳不要我就丟了。」
「等等,」浮曦一把將裝著梅精草的袋子拉到另一邊,亶永壓根手也沒伸出來。「我又沒說不要,小琬,拿去庫房收起來,放乾燥點的地方,別跟其他草藥混在一起。」
小琬起來,接下梅精草,她用著有點崇拜的神情望向亶永。「亶永哥,梅精草不是只在深谷有嗎?你去取時,沒受傷吧?」
「我會受傷嗎?」亶永壞笑瞥向小琬。
「亶永哥最厲害了!」小琬帶著崇拜的眼神,收拾梅精草去了。
「最好不會受傷。」浮曦不屑地吐槽。
「我有妳啊,我怕什麼。」亶永淺笑,望向浮曦。
她瞪向他,兩人的氛圍讓塗旭不太自在,他默不做聲,收了收桌上的碗筷,正要收去廚房。
「塗旭,你別做這些,我來吧。」浮曦正想接過塗旭手裡的碗筷。
塗旭卻溫柔地笑著。「沒事,給妳添了麻煩,還讓妳下廚,碗筷就給我洗吧。」
亶永在遠處喊著,勾起嘴角:「小魚兒,妳過來,我剛好有事要跟妳說,妳就讓那隻狐狸洗碗去唄。」
塗旭聽見亶永對浮曦的稱呼,他心裡有些翻騰,隨即他卻輕聲對浮曦說:「浮曦,晚點我洗完碗,能不能跟妳請教一件事?」
「當然可以啊,不過碗還是我洗吧……」
塗旭抓住浮曦的手,正巧落在亶永眼裡。「沒事,替妳做點事,是我應該的。」
塗旭便洗碗去了。
浮曦走到亶永身旁,不屑地看著他。「你還真好意思讓塗旭去洗碗,我都沒問你,你什麼時候認識小琬了!」
亶永拉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身旁。「怎麼?吃醋了?」
浮曦嫌棄地看向他。「真不撒泡尿照照,有什麼好吃醋的?」
亶永笑了笑,故意湊近浮曦,小聲地說:「我送了妳梅精草,妳沒有什麼回禮嗎?」
浮曦推開他湊過來的臉。「你真奇怪,我讓你送我了嗎?還要回禮?」
亶永勾起唇角。「我受傷了。」
「你哪裡受傷?」浮曦一聽,打量著他。
「我想要這裡,」亶永伸手,撫上了浮曦的脖子。「在深谷遇上了不想遇到的人,費了不少內力。」
浮曦馬上拍開了他的手。「你瘋了啊,這裡還有塗旭跟小琬。」
「那我晚點再來找妳,」亶永笑著起身。「明日醒我要兩壺,空酒瓶晚點還妳。」
「喂!」浮曦沒喊住亶永,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著又要挨痛了。
亶永走進屋裡,和塗旭對上眼。
他走到櫃上,找著明日醒,又說:「你一個青丘的少主,跟著浮曦,不是讓她周圍變得更危險了?」
塗旭洗著筷子,別過臉。「深谷的騷動,是怎麼回事?」
「是九州城和玉山的人,」亶永拿下兩壺酒,回過身靠在櫃上。「原本他們沒注意到浮曦,卻因為你,他們差點就上前和你這個青丘少主打招呼了。」
塗旭停下了動作,回眸看向亶永。
「你瞪我也沒用,全妖族誰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亶永上前。「你跟著浮曦,是為了她,還是私慾,你心裡有數。」
塗旭盯著亶永,可卻笑了。「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從中作梗,九州的人是看不穿浮曦的真身的,她的真身自小就被我封印上,容貌也有所改變,九州的人是滬仁族,不是像你一樣的類貓族。
至少我身上流的是純種妖族的血,而你呢?一直跟著浮曦,圖什麼?」
「你說什麼?」這句話,徹底勾起亶永不願提及的恨。
「我告訴你,不要再靠近浮曦,我有能力能夠護她,也決心要支撐她回到滬仁族,取回她本來的位置,」塗旭也朝亶永上前一步,兩人之間,劍拔弩張。「而你身上流著的血,有我的仇,更有浮曦的。」
亶永啞言,他咬緊了下頜,兩人都瞪著彼此。
他拿著明日醒,步出了浮曦客棧。
塗旭繼續洗著碗,他回過臉,從窗櫺的縫隙看見浮曦和小琬。
塗旭笑著,可卻也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