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镜中午来到猫扒手酒吧的时候,望了圈空荡荡的吧台,喊了调酒师。
“乔乔呢?”
“在跟新来的驻唱聊。”
这几天酒吧来的学生多,酒吧也搞了不少活动。
昨晚从庙里回去的路上,南栀求了她好半天,要她带着她去猫扒手玩。
钟云镜委婉地用未成年不允许进酒吧拒绝了她。
虽然这是在逗她,但南栀还是炸了毛。
“你前几天还说不打折,只免费呢!”
“我有准考证的!我们还没交呢!”
“我马上就十八了,也不差这几天吧?”
“反正你们酒吧的保安得给我通融一下。”
钟云镜被她一同轰炸,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南栀看到她点头同意才善罢甘休,并且威胁她不准再有下次。
身后传来脚步声,钟云镜转眼望去,徐思乔带着一个模样酷帅的女生走向了台面的一处空地。
钟云镜找了些喜欢的酒水,随意兑了杯饮品,没多久徐思乔就走了过来。
“好久没见你,最近忙什么呢?”
“搬家。”钟云镜抿了口饮品,很难喝,还是咽了进去,但没再碰第二口。
“也没见你找我帮你。”徐思乔在她旁边的高脚椅坐下,“我上次没跟你说完的那事儿,我妈那腿需要医生复查,你看看,你能不能找你二姐帮我介绍个医生?”
猫扒手是钟云镜跟徐思乔合伙开的,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
前几年徐思乔的母亲出了车祸,半身瘫痪,这几年在康复中心住着,已经能慢慢活动了。
本来想找原来的医生复查,但那医生早已经不在本地了。
“现在好医生可不好找,有钱也预约不到。”徐思乔碰碰她的胳膊,示意她认真听,“我不缺钱,但是缺时间啊,你帮我问问?我挺着急的。”
“嗯。”钟云镜应道,“回头帮你问问。”
“别回头了,肯定是越早越好啊,多少钱我都能出。”徐思乔脸上露出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钟云镜不冷不淡地笑了下,“不是什么大事儿,咱都多久的交情了。”
“哪儿能啊,你可比我有能耐。”
徐思乔这话倒不是假的,以前她就对着钟云镜吹过彩虹屁,说‘你们钟家人是不是都特有经商头脑啊?’
钟云镜只当她开玩笑。
但钟母不在人世之后,短短几年钟时雾就能将所有事情圆满地处理好,并且将一家私人医院经营得极好。
而钟云镜早在大学的时候,就一手策划酒吧,从零到一。
当时钟云镜告诉她,‘你要是愿意,就拿钱跟我投资,成功了算我们的,赔了算我一个人的。’
当时钟家人并不怎么同意钟云镜开酒吧,不愿意给她提供成本,觉得这是不务正业,毕竟钟家几代名医。
徐思乔跟她关系好,只当赞助钟云镜,赔了就赔了。
没想到,酒吧刚开没几个月,立马就回本了,在赚钱的路上一路狂奔。
徐思乔看了看手机,突然想起来什么。
“这几天不在,有几个人过来找你。”
“谁啊?”钟云镜皱眉,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女人的名字。
“好像留了个电话,说你不回她消息,让我告诉你一声。”
徐思乔在吧台里翻翻找找,许久都没能找出来小纸片。
钟云镜排除掉几个选项,选出了正确的名字,“不用找了,找到我家去了。”
“你姐没看见?”
“刚搬的地儿,跑那儿去了。”钟云镜淡声道,“闹得还挺不愉快。”
她像来不喜欢跟人有矛盾,好聚好散是最理想的场面。
但容易动情的人多,容易脱身的人少。
很显然,她是少数人。
况且,她从一开始就挑明了她没有恋爱的想法,只是互相给彼此提供情绪价值。
她不是个独居动物,她需要通过跟别人相处这种方式获取能量。
但没有人能够理解她。
徐思乔对她一条精准的评价是——
渣得明明白白。
钟云镜对这条评价持反对态度。
她把自己的要求说得明明白白,接受了的就来,接受不了的就拒绝。
这要是算渣的话,那些出轨的,脚踏几条船的算什么?
那些违反规则,想要跟她确认关系的人,才是不可理喻吧?
并且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然跟踪她,找到她的新家,她没报警已经很仁慈了。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换下一个了。
并且,她现在有更好的人选。
比如,那个给她送了无数次单只玫瑰的臭小孩。
“四处留情,满是桃花,再这样下去,我感觉你的仇人会找到我们酒吧来报复。”徐思乔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钟云镜的肩膀,被她耸了耸肩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