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贺红必须要留在大堂里主持局面，文安宁一行人离开了大堂，顺利地来到了大堂外门。

江如晚听完了文安宁的想法后，感受到了“正常性取向”和“断袖”之间巨大的参差。

“你这个……这个方法，真的能行？”

他本想说出这句话，但文安宁的表情从一出门就紧绷着，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人。

站在文安宁的后面，可以看见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堂外面的一座方碑上。

方碑是很早之前，宗门为了纪念发扬合欢宗而设立的。

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大多数都已经仙逝，只有少部分到了大乘期，去向了不知何处的远方。

和以往的干净整洁不同，碑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一想便知是无人打扫的原因。

没有本家的长老和师尊镇守在合欢宗，合欢宗看起来比之前荒凉了不少。

“有几个宗门派了人过来，说是要帮助督察组管理合欢宗。”

“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合欢宗剩下的资源都被他们划分地盘占去了，哪轮得上其他人。”

贺红说这话时，语气平常，不维护合欢宗，也不为合欢宗落难感到难过。

对于江如晚他们来说，合欢宗因为贺小姑在，曾经是家；对于贺红来说，合欢宗只是修仙途中的一个跳板，兴衰与否，其实与他无关系。

“有句古话说得好，‘烂人就该让烂人整治’，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文安宁用心间传话，淡定地回答了江如晚的问题。

鹤成观则悠哉地走在文安宁身侧。

饶是面对这么荒诞的情况，两人一比一复刻的闲适仿佛他们还在十几年前，一切变故都未发生，大家依旧每天忙着抢座学课，打怪升级。

“我怎么没听过这句古话。”

江如晚奇了。

“因为这句话是师傅的原创，专门用来处理不守男德的情况。”

文安宁答道。

“……”

江如晚连忙退到了离他们三尺远的地方，掐诀唤出飞剑，生怕跑晚了一步就会被抓去朗诵男德真经。

“我先走了，按计划晚上在内门宿舍汇合哈。”

文安宁抬眸，目送江如晚踏剑而去的同时，用余光瞄到了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的人。

“果然上钩了。”

文安宁一改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态度，“依依不舍”地朝江如晚挥了挥手，带动衣袍，从眼睛里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看起来很有“君向潇湘我向秦”的送别之愁。

挥别江如晚后，文安宁扭过头去，迈开腿，径直在路上走着，竟是将鹤成观落在了身后。

刚刚在路上还“如胶似漆”的道侣，此时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和平，像漂亮的琉璃瓶突然炸裂，落下了一地碎片。

鹤成观一愣，连忙追在后面，步履匆忙，语气明显变得着急起来。

“文安宁？”

“思危？”

“夫君？”

“宝……”

“够了不要喊那么肉麻！”

文安宁紧急叫停鹤成观越喊越离谱的称呼，继续在心间传音道：“好好演，别趁机占我便宜。”

“知道了知道了。”

鹤成观听话地点点头，在喊完一连串昵称后又恢复成了一脸焦急的样子，颤动的嘴角似是想要再开口唤回爱人的名字，却又因为对方太过明显的拒绝而犹豫。

两人这一番拉扯下来，在渣男攻尾随的视角里，就是他们情感不合的证明。

“呵呵，还说是什么‘娃娃亲’、‘模范道侣’，我看呐，不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渣男攻在大堂的三楼的一间包房内痛快地笑了两声，眼里充满了对两人的不屑。

一个时辰前。

“你说你叫文安宁？！”

此话一出，满座惊惶。

渣男攻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对面坐着的人就是贺小姑的大徒弟。

他虽然是合欢宗弟子，但因为根基薄弱，在外门呆了快二十年也没混到内门去，因此也就没有见过文安宁的真实模样。

别人筑基期进步神速，不仅能文能武，还个个有师傅指导，活得畅快无比。

而自己呢，空有一副皮囊，即使花钱混进了合欢宗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在外面当个扫地的。

对同门师兄弟的嫉妒和不满点燃了渣男攻心中扭曲的怒火。

他伪装自己，故意从黑市上购买了大量的高级别法器，专门勾/引没钱没权的新弟子，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少年。

【走后门的还敢害人？】

【都4202年了，这种渣男能不能去死一死。】

【吐了，真不愧于他的标签，有内心独白了还把锅推到“天赋不行”的头上去。渣人当海王恬不知耻，一心想成为男频主角，结果不愿努力还念叨着大开种马后宫，好特么现实的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