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沈凝星回头,就见街道成了一片黑暗,黑袍人带着面具站在其中,语气带笑:“我们又见面了。”
沈凝星看见黑袍人吃了一惊,他后退几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来帮你啊。”
“帮我?”沈凝星满脸不信,“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而且,你会那么好心?”
“那么强的负能量留在体内可不是什么好事。”黑袍人走到沈凝星面前说,“我帮你剔除那些负能量,这样你以后就不会伤心了。”
“你……”
沈凝星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黑袍人打晕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被黑袍人绑了出来,周围一片漆黑,还能隐约听见水声。
这是被绑到哪里了?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沈凝星猛然清醒,是季炀!
“这是哪里?”沈凝星打量着四周,“你们想做什么!”
“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黑袍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说:“相反,我们是要帮助你。”
沈凝星预感不妙:“你要干什么!”
黑袍人蹲下身,捏起沈凝星的手指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然后当着他的面翻出联系人电话,拨通了谭韵的电话说:“来,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清楚吧。”
“你!”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了谭韵的声音:“凝星?你昨晚上去哪儿了,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或许是情况不允许,又或许是隔着电话,再听这个声音,沈凝星比昨天冷静了许多。
他看了眼黑袍人,对着电话说:“我没事,昨晚上去朋友家住的。”
谭韵有些疑惑:“朋友?昨天那个白头发,穿的奇奇怪怪的朋友?”
“嗯。”
“你们怎么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
“那你们……”谭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算了,你赶快回来吧,等会儿就要上山祭祖了,别给人家添麻烦。”
沈凝星刚要开口,黑袍人就夺过电话说:“阿姨好,我们就在山上,正好顺路,到时候在这边汇合就好。”
说完,黑袍人便挂了电话。
沈凝星看着他,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妈妈之前闹过什么不愉快,但是从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她还是挺关心你的。要是让她看见她关心的儿子从山顶掉下来……你觉得会怎样?”
“不会怎样。”沈凝星垂下眼眸,“她巴不得没有我呢,你现在看到的关心都是假象罢了。他们眼里根本没有我,从来没有……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面上装出来的。你不是想听吗,那我告诉你。”
黑袍人在他身边坐下,说:“愿闻其详。”
“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早在还没生下沈凝星前,谭韵和沈远聪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已经消耗殆尽了。偏偏在那个时候,两人有了沈凝星。
在家里长辈的劝说下,两人放弃了离婚的想法。为了给沈凝星一个完整的“家”,谭韵和沈远聪就这样过着面和心不和的日子。沈凝星六岁那年,两人在外打拼有了一些积蓄,于是二老提议让二人把沈凝星接过去抚养。
前两年沈凝星过的还算幸福,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沈远聪做生意攀上富贵人家,对妻子变了心。那个时候的沈凝星不懂事,哭着喊着不让爸爸妈妈分开。谭韵心软了,便和沈远聪商量等沈凝星再大一些再离婚。
沈远聪虽然答应了,可就是那之后,只要他回家,必然会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
不到半年,谭韵就受不了了。
她开始把一切归咎到沈凝星身上,认为都是沈凝星拖累了她。八岁的沈凝星不懂多少事,但他知道爸爸对妈妈不好,所以从那以后每每沈远聪回家,沈凝星都会护在妈妈前面。同样的,那些辱骂和殴打也会落到他身上。
但沈凝星靠这些换来的,却是谭韵想让他出人头地而对他的控制。
巨大的压力压垮了谭韵,她没办法再专心于工作,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沈凝星身上。
日复一日的控制监视让沈凝星开始叛逆,母子两个开始变得相互争吵。有一次沈凝星在学校犯了事,事不大,谭韵却不问缘由,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还让他在全校面前公开道歉。
再后来,两个人离婚了。
“当时法官问我我要跟谁,我说我谁也不跟,只要他们承担法律义务给我钱就好。”
“一码归一码,这一点他们做的还是不错的。”季炀说,“几千块钱的手机说扔就扔,可见你不缺钱。”
沈凝星苦笑道:“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负责的地方了。等再过几个月,这一点联系也会断掉,我和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是看你妈妈的样子,她很关心你啊。”季炀说。
“因为她现在工作安定下来,有时间管我了。”沈凝星闭上眼说,“以前她忙的时候,可以一年不闻不问。现在她安定好想起我了,就想回来继续控制我,让我按她计划的路走。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