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珠子捡回来,捧在手心,“对不起啊余生,下次不给你放盐了。”
虽然道歉了,但接下来好几天,余生都没再变回人形。不知道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那些盐对他的伤害太大。
一个月过去了,珠子也没什么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我敲了敲手中的血珠,“喂,余生,你死了么?”
血珠亮了亮,我欣喜,原来没死,那就在里面好好休息吧。
突然一阵阴风扫过,院子外面的茶旗又隐隐要被吹倒了的意思,我出去将茶旗扶住,重新固定好。
刚固定好,这风就停了。
不远处却走来了一个人,“姑娘——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我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我一个人,这是在喊我?
来人穿着一身布衣,戴着一只布帽,这人,好眼熟,我在哪儿见过?
他跑到我面前来,气喘吁吁的,“姑,姑娘,小的真是找你找得好辛苦。”
我打量着他,确确实实看他有些眼熟呢,忽然某个身影在我脑中和眼前这人重叠后,我难以置信:“你是,你是那海月楼的店小二?”
“是,是的,姑娘,小的名叫黄使。”
遭了,这是追杀上门了。
我防备着问:“你找我有何事?”
黄使抹了抹一头的大汗,“姑娘,可否给口水喝?”
这话不投机的,我还是客气地把他领进茶馆,给了他一壶茶水。
“姑娘,可否再给些吃食。”
老娘不干了,“诶你这人可怪了,是你要来找我有事,却要我端茶送水再送吃食。海月楼的饭钱,我可是没欠你的。况且你哪儿看出来我是个钱多干粮多的主?”我还得养余生呢,家里的米都快揭不开锅了。
“姑娘,我千山万水来找你,路上的钱财还被人抢了去,实在是身无分文,饿了好多天,望姑娘大义。”黄使想用苦情戏骗顿饭吃。
“可别,可别跟我来这套啊,没钱就更不可能给你蹭白食了。有手有脚的,怎么就好这勾当?有事说事,没事请回。”
我上去将给他的那壶茶水作势要收回。
“诶别别别,有事的有事的。就是前些日子,老做梦,有人要我来找你。天天梦,天天梦,那感觉老要命了。有时候大早上的,我能在街上醒来。这样持续了好些天,我认为还是得亲自找你问问缘由,看能否帮我解决一下。”
看来这青使和黄使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一人在白天现身,一人在晚上现身。但这黄使似乎并不清楚他这身体的有两个人在用。而那青使,定是想找我报仇的,才夜夜传梦给他,让他来找我。
总之这黄使在哪儿,青使就在哪儿,不能将他留在这里,以防万一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一到晚上可就麻烦了。
“我可不知道什么缘由,说不定是你被什么妖怪附身了,这事你得找道士,找我没用。”
黄使依旧觉得这病理出在我身上,还想再留下来再看看:“那姑娘,天色渐晚,能否让我在此留宿一宿,明天我便回去找一个道士替我看看。”
“不行。你没钱,我不让住,趁天色还不算太晚,快些走吧。”我厉色想尽快将他打发走。
“可是姑娘,这,你一人在这牙林里,多少也有些不安全,多一个人也多一个照应。”黄使心里的这份担忧倒不掺杂着其他心思,只是作为一个好人,关心一个弱女子。
“我一个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些年了,照样好好的。”况且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你有这闲心,就多关心关心自己,能否安全走出这牙林吧。”我也不劝了,几乎要上手赶他走了。
黄使还是不想走,但又不好意思硬要让一个姑娘答应他留宿。“这,姑娘......”
“好了好了,你赶快走吧。”
正在我赶人很忙之际,突然一阵地动山摇,一群狼妖追着一个小道士往茶馆来了。
好家伙,这么多狼妖,那小道士是捅了狼窝了么。
黄使看见那阵仗,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溜到我身后去了,“姑,姑,姑,姑娘,救命,我是真不敢一个人回去了。我们赶快躲屋子里去吧。”
我:“哼,你很喜欢口齿不清地说话吗。”
黄使:“?”,“姑娘,此是危急存亡之际,我们赶快溜啊。”
“怕什么!”我施法将今天刚晒的陈茶,摆在茶馆内的八个方位中,顿时茶馆内茶香四溢,使人心荡神怡。
茶香中散着一丝浑厚的灵力,将茶馆包裹在了一个阵法当中。
“救命啊——”,被追在最前面的小道士玩命似地,趁着阵法飞扑到茶馆里面,脸着地的摔在我的脚边。
“救救我救救我。”小道士抓着我的脚腕,一脸恳求地看着我说。
我将脚从他的双手中脱离出来,“哎呀,放开啦。他们进不来这茶馆,你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谢谢女侠出手救命之恩。”小道士从地上爬了起来。
外面的狼群将茶馆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几只黑狼想往茶馆里闯,都被阵法弹飞到十里开外了。
狼群中为首的狼化成人身,身着一袭灰色。
是个老熟人啊。
“三月,把小道士交出来。”
“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把他交出来,景野兄莫不是说笑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来茶馆的客人,我自然不能赶出去。其他随你想怎么抓,怎么抓,抓不抓得到,也得看你本事咯。”
景野气急,“是,陈爷留给你的法阵我是破不了,但你身后的两个凡人肉体凡胎,还能不需要吃食物?等他饿死在你茶馆里,我再回去交差便是,哼。”